李億印象中上次正兒八經有人無條件給他買生日蛋糕，還是上輩子的十八歲，姜黎給他訂了一個小蛋糕。

兩人在網吧吃的，那個時候誰也不知道未來，吃的很開心。

一旁的余婧問道：“需要我給你唱生日歌嗎？”

李億擺擺手說道：“大晚上的，還是公共場合，算了吧。婧姐，這么老遠來給我過生日，你就不怕賠本啊？”

毫無疑問，所謂的合同，只是余婧的借口，真實目的應該是這個生日。

余婧沒好氣的說道：“什么賠本不賠本的，我們都才十八歲，干嘛跟中年人一樣，做什么事都考慮利益，開心不行嗎？我就樂意！”

余婧流露出的小傲嬌，讓李億也會心一笑。

他當然知道余婧說的是假話，不過確實開心啊。

“婧姐，那這個蛋糕的歸屬權是我的了對吧？”

“對啊，你要請我吃嗎？”余婧期待的問道。

“不怕今晚吃完，一覺醒來胖兩斤？”

余婧哼哼道：“我雖然文化課成績不好，但我也知道能量守恒，我都吃不到兩斤，怎么胖兩斤嘛。”

“哈哈，我就是擔心你比較在意這些，不在意的話就好。”

余婧聽到之后嘆了一口氣，“我以前挺在意的，可是后來發現再怎么節制，也擋不住基因，索性就放棄了。我14歲那年莫名起來長高了十公分，增加了十五公斤體重，然后就錯過了奧運會……不然現在你要稱呼我為奧運會冠軍了。”

“婧姐，雖然你沒機會拿到奧運會冠軍，但是你拿到自己人生的冠軍了啊。”

“咦咦咦，這不是還沒吃蛋糕嗎，小嘴就這么甜了？”

李億笑著說道：“你看你，裝不下去了吧，一副大人的口吻，還說我們都是小孩子。”

“我本來就比你大三個月。”

“是啊，三個月，又不是三年。”

余婧又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是沒辦法，家里就我一個孩子，我爸不管做什么，都喜歡把我帶著，耳濡目染，就受到了影響。其實我一直都羨慕別人家孩子的生活，有小伙伴玩，做自己想做的事。大人的世界，太復雜了……

就像今天中午，我爸明明已經拒絕那個公司老板了，可那個老板依舊賠笑，喝酒，一直到把自己喝的爛醉，起身的時候還摔了一跤。”

“明知道沒結果還要喝？”

李億倒是沒經歷過這些，上輩子他也沒資格去經歷。

頂多就是單位一些變態領導會突然發瘋，讓人喝點酒，工作中偶爾遇到幾個勸酒的。

可那樣的酒并不難喝。

心里沒底的酒，喝起來才痛苦。

“也不算是沒結果吧，我爸公司的一個副總一直在騙他，等他喝多了，才說要投資給他一百萬，不過那筆錢還要當做給他女兒的彩禮，當場他就發火了。”

“這不就是純羞辱人嘛。”

在商言商，人家找你投資，你不愿意投資就算了。

你愿意投資，也是看上了人家公司的價值或者人家的人格魅力，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這么一弄，性質就變了。

“是啊，當時我爸都看不下去了，攔住了對方，給對方安排了車，送他回了酒店。后來我看見我爸情緒很低落，他說如果自家公司出現問題，他走投無路的時候，大概也是這個結局，他在那個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爸還跟我道歉，說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他做不到那個人那么好，很可能會答應對方的條件。”

余婧說著說著，聲音有些悲傷起來。

李億現在已經知道余滿倉的身份了，老兵投資的大股東，董事長。

別看老兵投資的規模有一兩百億，實際上杠桿也高的嚇人。

他們同樣也是各種拉杠桿，才把規模拉到這么大，債務不一定比那些瀕臨破產的企業少。

單純就是把體量拉大了，資金靈活度更高一些。

就像生態圈一樣，一個小魚缸的生態圈，很難完成自循環。

可一個大魚塘，循環能力就強了許多。

不過余婧專門說這件事，肯定不是有感而發，而是有她自己的用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億感覺余婧是在故意給他畫餅。

甚至連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種。

所以他就沒接話。

再接的話，很可能掉到余婧的套里面去。

余婧感受到了氛圍中的沉默，過一會說道：“對了，你老家不是三禾縣的嗎？那家企業也是三禾縣的，叫什么……”

李億：“……”

“鼎森集團？”

“對對對，就是鼎森集團，看來這家公司在你們當地還是挺有名的嘛，要不要你去跟我爸聊聊，指不定我爸會看在你的面子上，投資對方呢。”

李億趕忙說道：“在余總眼里，投資一個語音頻道，也就是買一輛車的價格，玩玩而已，我可不敢真認為跟余總是合作伙伴了，我的面子還沒那么大。”

李億知道鼎森集團不太好過，但都要找投資公司了？

這代表著本地銀行，以及本地人脈所能夠吸納的資金已經枯竭了。

否則怎么都不至于找這種不靠譜的。

誰會去投資養豬的啊。

他比誰都清楚，生豬接下來沒什么大行情，頂多就是波段性小行情，生豬價格會一直在十到十五元一公斤波動，至少16年才能短暫的突破二十大關，然后快速回落到十元大關。

這次的下跌周期，比想象中的要長很多。

一直持續到19年的非洲豬瘟，豬肉價格才一飛沖天，持續了一年半的時間。

這些信息，他是被動接受的，畢竟誰讓姜黎上輩子成了身價幾十億的富婆呢，哪怕不想關注，在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刷到相關信息，也會多停留幾秒。

然后，就被大數據給盯上了，開始給你瘋狂推送。

“不一定呢，我爸非常欣賞你，要不然我剛剛為什么讓你不要跟我爸告狀呢，你要是告狀，我肯定丸辣！”

余婧在角色的轉變中，十分自然。

也很絲滑，跟她的皮膚一樣。

但李億可不會去，哪怕他有信心說服余滿倉。

畢竟鼎森集團可是一大口肉。

再堅持堅持，小寶貝！

等哥賺到錢了，就把你收到被窩來，到時候幾十個億的財富就在跟哥招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