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一段時間未見,武功漸長啊。”斷玉樓笑了起來。
“斷兄,別來無恙。”無崖子嘴角掛著笑,人明明站在那里,卻仿佛與天地融為了一體,若是閉上眼睛,即使他近在咫尺,也難以察覺到他。
“天人合一!道士,牛啊。”斷玉樓驚嘆了起來。
“哈哈,一般一般。”無崖子做到了酒桌之上。
“別來無恙”
“別來無恙”
兩人皆是一愣,相視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
“道士也學會矯情了,以前怎么沒看出來。”斷玉樓指著無崖子笑道。
無崖子苦笑:“好了好了,別挖苦我了。這段日子差點丟了性命,可算能做到陰陽相濟,真氣不再相互沖突,這才有了些進境。”
“你這可不是有些進境,我說你小子藏拙是吧,當初在紅霞鎮,你要是有這般實力,我們兩個何苦被人追著打。”
兩人皆是一陣唏噓。
斷玉樓笑容收斂,“道士,你也是來抓我的。”
無崖子輕笑:“哪能呢,你看你說的。不過,我得先確認確認,你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斷玉樓,要不是,我就是來殺你的。”
斷玉樓兩手一攤,“你們怎么奔我來了?我現在還莫名其妙呢。”
無崖子神色復雜的道:‘有人說你是紂絕陰天宮的圣子....’
“臭道士,閉上你的臭嘴!”
一聲嬌喝傳來,霓裳兒黑衣黑裙,絕代風華,伴隨著森森魔氣,飄然而至。
斷玉樓挪逾道:‘你看看,人家正主來了,讓你胡說。這位可是圣女呢,哪來的圣子。’
霓裳兒走到酒桌旁,冷冷的看了無崖子一眼,坐到了斷玉樓旁邊,笑靨如花,聲音柔媚可人,“你啊,這回惹麻煩惹大了。好多高手來找你麻煩呢,真是不讓人省心,自己都一身的麻煩,還和七盜攪和到了一起,惹上了人世間,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霓裳兒嬌嗔著白了斷玉樓一眼。
“你等會,道士的話還沒說完呢,為什么說我是魔宮的圣子啊。”
‘到了這時候,還在裝嗎。紂絕陰天宮的新一代心魔!’
霓裳兒美目一冷,“什么人這般多嘴!”
“哈哈,圣女的脾氣還是如此善變。”聲音未落,酒桌上已經多了一個人。一個身穿華山派服飾的青年男子。
入了江湖,還這身打扮的可就少見了。
就像出了校門,還穿著校服,多少有些惹人注目。
“是你,風無痕!”霓裳兒微蹙了好看的眉頭,有些忌憚。
風無痕,金鱗榜上有名者,其一身華山劍法出神入化,甚至能夠做到推陳出新,自創一門劍法。不過,這人是上一代掌門的兒子,身負振興華山派之名的職責。
這種責任,是風無痕上進的動力,可時間久了,也成了桎梏他突破的心魔。為了讓華山揚名,他都已經快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這也是他為什么走到哪都穿華山派門派服飾原因。
風無痕也不再說話,坐到了一個坐位置上,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接著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多人。
每個人也不多說,很快,桌子旁滿滿當當,就剩下了一個座位。
而這酒桌之上在座之人,每一個,都是金鱗榜上的高手。
霓裳兒一個接著一個的點名,“華山絕劍,風無痕。”
“慕容山莊三少爺,慕容清。”
“百獸山莊,鐵獅子,項問天。”
“昆侖派,呂天生。”
“演武宗,鐵拳無敵,武無敵。”
“你們非要和我神宮作對嗎!”霓裳兒柳眉一豎,森然氣息散發。
“圣女大人說笑了。不是我們和你作對,而是,這天上地下,唯獨心魔不能活著出來。”面容粗獷,身軀如同巨獸一般的鐵獅子道。
霓裳兒站了起來,“你們都是打算這么做?”
“來的,可不止我們。”慕容清輕笑,手中折扇一指,卻見數個人影晃動,每個人的腰間,都掛著一塊令牌,令牌之上,刻著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八個大字。
這一刻,所有人都心驚不已,這七個沉默不語的人,竟然都是神捕堂中的神捕!
金錯玉驚喜道:“柳大哥!”
為首的神捕微微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嘶啞,“是你小子啊,做的不錯,就是下作了點。”
金錯玉不以為恥,反而像是被夸獎一般,摸著后腦笑瞇瞇的道:“柳大哥說的極是。”
“神捕柳三!他怎么會來這里!這斷玉樓到底惹了多少人!”
圍觀眾人皆嘩然,神捕堂竟然出動了七大神捕。
柳三對著斷玉樓點了點頭,“你和那兩個大盜,涉及青陽城府庫被盜案,我來抓你們回去。”他說的很平常,就像邀請別人到家里做客一樣。
孫天奇和牛平走了出來,“呵呵,原來是奔咱們兄弟來的。”孫天奇對斷玉樓歉意一笑:“兄弟,這次我連累你了。”
斷玉樓呲牙一笑,“見外了不是,反正債多不壓身,敵人都這么多了,不在乎再加幾個。”
接著斷玉樓道:“要打,也得給我說清楚因為什么吧,心魔是什么東西,又為何說我是什么心魔?”
霓裳兒沉默不語,無崖子嘆息道:“心魔,乃是傳聞中紂絕陰天魔宮的主人。傳聞中,每一次心魔出世,整個江湖都會徹底消亡,是萬武之敵。”
“那你們又為什么認定是我?”
無崖子神色復雜的道:“因為,有人給各大門派傳信,說你就是心魔。”
“你們信了?”
“信了,因為,心魔不死....”
斷玉樓只覺得荒誕無比,“這就是你們要來殺我的原因?其他魔宮的什么七罪之子都沒這么讓你們上心吧。”
“上一次心魔現世,讓整個武林都出現了斷代...武林消亡,不是夸張,而是一個描述。傳承斷絕,武學末世,這就是心魔的可怕。”
“不過,”無崖子微笑道:“都說心魔心性殘忍,無情無義無善無惡,那絕對不是斷兄你。所以,我退出。”
“哎呦,和尚我來的是不是有些晚了。”一個破鞋破衣破帽,邋里邋遢手持一把破山的和尚,晃著身子來到了酒桌前。
和尚驚喜道:‘哎呀,這酒菜如此豐盛,怎么沒人吃啊,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也不顧眾人驚愕的目光,坐下就開始大吃了起來。
武無敵就坐在和尚身邊,差點被和尚一身酸臭味熏過去,可一向脾氣高傲暴躁的他,竟然忍了下去。
斷玉樓似是懷念,又似嘆息,“濟癲大師,像你這樣超脫之人,也來殺我?”
濟癲連忙笑道:‘哎呦,過譽了過譽了,和尚我,不過也和這蕓蕓眾生一樣,乃是紅塵俗世一蜉蝣。隨著俗世洪流隨波逐流,漂浮不定,何談超脫啊。’
“和尚我,受人之托,來抓一人。”
“誰?”
“孫天奇那個猴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