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上的男人還想要說什么,聲音卻沒發出來。
用刀拍了拍這人的臉,斷玉樓似笑非笑,“說啊,剛才不是說的挺高興的嗎,繼續?!辈还苡袥]有山神,至少這個人是有問題的?,F在斷玉樓有些懷疑這小子就是魔宮的人。
不過讓他遲遲沒有動手的原因,是這人的名字并不是紅色,而是灰色。
這人咽了咽口水,強笑了兩聲,眼中有了懼色,“嘿嘿,大俠,你看你這是做什么?我也惹你?!?
“少說這些,來點我想聽的?!?
“大俠你武功蓋世,俊美無雙,后宮佳麗三千人,出門勾走少女魂...”
斷玉樓無語道:“閉嘴,我是讓你說這個的嗎。這些玩意不過是一些山魈,欺負欺負沒見識的人也就罷了,想要糊弄你爺爺我,還差了些。說吧,在這裝神弄鬼的想要干什么?你和鐵劍門有仇我不管,但傷及無辜就過分了?!?
廟中的人聽見斷玉樓的話也都反應了過來,先前他們被這神神鬼鬼的話給唬住了,現在一想,疑點確實很多。
立刻就有人氣沖沖的上來用刀指著那人,“你是什么人?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快說,不然殺了你。”
那人連忙擺手,“別殺我,我什么都說。”
“你是誰!到這的目的又是什么!”莊三停第一個忍不住,曾經的同門被殺,他是最為氣憤的那個人。
這人遲疑了一下,忽然神神秘秘的道:‘我說了,你們可要信我!’
斷玉樓有些不耐煩了,刀鋒劃破了皮膚,鮮血滲了出來。這人連忙賠笑,“嘿嘿,別急,大俠,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就是那個山神?!?
“放屁,你還想作弄我們!”旁邊的人大怒,伸手打了過去。
還沒等碰到桌上之人,動作就停了下來,就那么突兀的,四分五裂成了一地尸塊。
原本還要伸手的人立刻止住了動作,看著這可怕的一幕。
那人轉過頭,嘴角的笑容開始慢慢擴大,最后幾乎占據了半張臉,“斷玉樓,既然來了,就留在這里吧。正好,人都湊齊了!”
斷玉樓毫不猶豫的一刀砍了下去,人頭落地,在地上翻滾了幾下,面容忽然變化,笑臉不見了。
人群中有人忽然哆嗦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殺了,都殺了,省的我自己動手了?!?
然后忽然開始揮刀砍向四周,猝不及防之下幾人被直接劈成了兩半。
金鱗刺化作一道流光將這人的喉嚨穿透,飚出一簇血箭,愣愣的倒地。
“哈哈,山神的責罰,就要來了??炝?,快了,若是不走,都要留在這里!”
這一會的功夫,不少人已經開始逃跑,不準備留在這詭異之地。
那老漢和兒媳本也打算離開,可是剛起身,那孕婦就痛苦的悶哼一聲,緩緩坐了下去,開始捂著肚子。
“招娣,招娣你這是怎么了?”老漢急得團團轉,該不會這時候要生產吧?剛才那山神大人可是給他們下了最后通牒,若是不走,一會可就麻煩大了!自己死了也就死了,他不能讓自己家的唯一香火斷送在這里。
這么大會功夫,破廟內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老漢和兒媳,莊三停還有郎中,以及地上的那個少年。
斷玉樓看向郎中,“你怎么不走?”
郎中干笑了兩聲,“走出去也不安全,誰知道剛才那鬼怪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萬一是想要將我們騙出去各個擊破呢。而且,我看出來了,這里面就你們武功最高,跟著你們更安全些。”
郎中說的很明智,就是面有憂色,不似他說的那般信任斷玉樓和莊三停。
“這人說的沒錯。”
大雨中走來了兩人,前一秒還在大門,后一秒就已經到了院中,再一眨眼,一只腿已經邁進了山神廟。
黃雪梅起身,躲在了斷玉樓身后,而斷玉樓表情有些無奈。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三山和尚和鐵手。
“我說和尚,你這兩條腿跑得還挺快,不過今天,可不是打架的好時候?!睌嘤駱侵噶酥肝蓓?,又指了指孕婦。
“這里就這一塊避雨的地方,若是被打壞了,你我倒是沒事,牽連無辜人,可就不好了?!?
和尚面容堅硬的像塊石頭,璀璨的金色緩緩覆蓋了身體,看了一眼角落里痛呼的孕婦,似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趕忙縮回目光,“阿彌陀佛?!?
身上的金色也悄然褪去。
鐵手將斗笠摘下,甩了甩上面的雨水,嗅了嗅鼻子,雙眼一亮,走到了篝火旁,也不嫌棄,拿起一個葫蘆大口喝了起來。
“好酒,可是饞死我了。”
黃雪梅嘴唇微微翹起,神色又清冷了幾分,身上散發著寒意,她,不高興了。
斷玉樓笑嘻嘻的坐了下來,將另一個酒葫蘆拋了出去。“和尚,喝口酒暖暖身子?”
粗糲的大手輕易的接住酒葫蘆,拇指一彈,蓋子就飛了出去,三山和尚牛飲一般,小臂長短的葫蘆到了他手里都像是個玩具。只是一口,葫蘆就空了。
斷玉樓驚訝,這和尚喝酒怎么這般熟練,一看就是個酒肉和尚。想到這眼神也帶了些鄙夷,佛門清規都不遵守,你當你是魯智深還是誰?
似乎是感應到了斷玉樓的目光,三山和尚沉聲道:“武僧不忌口。”似乎覺得沒有什么說服力,又加了一句,“道濟大師也曾說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
斷玉樓差點閃了腰,濟,濟公?
“對了,你們剛才說的是什么意思?!边@時候,斷玉樓才問先前他們說的那句話。
鐵手先說了話,“所有人都死了,四周出山的路也斷了?!?
外面的雨聲很大,鐵手的聲音很小,在眾人耳邊卻如驚雷。
“那人果然有問題!”郎中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慶幸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讓人疑惑的則是莊三停,斷玉樓的余光觀察著他,卻見他的手時不時地抓握,似乎緊張無比。
廟外又來了腳步聲,郎中起身看去,揉了揉眼睛,疑惑的回頭看向鐵手,也不說話。。
“你怎么了?”由于郎中看鐵手的表情過于奇怪,有迷惑,有懷疑,還有鄙視,斷玉樓好奇的問道。
郎中指了指門外,“那些人分明沒死,已經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