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見小龍女心意已決，孫婆婆不再堅持。

走到門口。

把小龍女的話，斟酌一番全都告訴西門吹雪：“龍姑娘也不是難為你，你要理解她的苦心。”

“姑姑的心意，我自然知道！”

西門吹雪微微一笑，對孫婆婆說道：“我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考較！”

蛤蟆功真是神奇。

這一會兒功夫，損耗的內力已經恢復七八成。

想起師父發癲時的場面，威力簡直強得離譜。

這門內功講究以靜制動，全身蓄陽剛之勁隱而不動，敵人一旦攻擊，立即猛烈反擊，勁道極其驚人。

可惜自己只學了入門心法。

有心想找師父去，學全后面的功夫。

看著嘉興方向，此地遠隔千里，也不知道師父流落何方。

師父又好一陣壞一陣，瘋瘋癲癲仇敵又多。

若是被郭伯伯黃蓉帶人追上，只怕兇多吉少，越想越是心緒難寧。

“好！”

孫婆婆看了看天色，對西門吹雪說道：“那就黃昏之后再比，你好好休息！”

“好！”

西門吹雪愣了一下，立刻明白孫婆婆心意。

她擔心自己和全真道士打了一架，內力損耗過大來不及恢復，想多給自己些時間。

吃了點東西。

西門吹雪燒了鍋熱水，沐浴更衣。

這是以前養成的習慣，每次比試和出門殺人之前，都要沐浴更衣齋戒三天，將狀態調整到最佳。

尊重對手就是尊重自己。

哪怕只是比試考較，也要拿出最好狀態。

學劍以誠。

經歷了木橋的事，西門吹雪的傲慢，已經磨得干干凈凈。

……

全真教。

重陽宮。

大火之后，這座大殿剛重建完成。

看著擔架上趙志敬和周正，馬鈺眉頭緊皺。

他歲數大了，身體一直不好。

上次一戰傷了元氣，最近一直在閉關調理傷勢，教中事務交給幾位親傳弟子代理。

楊過叛教的事他知道，只是不甚在意。

龍生龍鳳生鳳，楊康的兒子能好到哪里去？

雖然郭靖那邊不好交代，自己是全真教掌教真人，也不必向他交代什么。

可沒想到！

一個少年，竟然又生出事端。

看著趙志敬，肩胛骨上的貫穿傷極重，經脈斷裂左手已不能使劍。

肚子上的傷，劍非常準直奔氣海而去。

咦？

看完兩道傷口，馬鈺面露古怪之色。

這一劍極其精準分毫不差，可傷口不深，像是點到為止。

難道楊過手下留情了？

既然能一劍刺透肩胛骨，沒理由肚子上的傷口更淺！

這個念頭一起，馬鈺又覺得好笑。一個十三四歲少年，能對趙志敬手下留情？

“真人！”

趙志敬虛弱至極，痛哭流涕：“你要為我主持公道！”

趙志敬自視甚高。

全真教三代弟子中，就他和甄志丙武功最高。

甄志丙雖然是首座弟子，自己未必就沒有希望，繼承掌門之位。

特別是上次甄志丙見到龍姑娘后，魂不守舍恍恍惚惚，分明是動了真情。

修道之人應當清心寡欲，豈能對女人動情？

趙志敬心里竊喜，只等甄志丙方寸大亂時，將此事捅咕到馬鈺面前，奪了他的首座弟子身份。

推翻甄志丙是其一。

洗刷自己污點，也是當務之急。

顧不得傷還未痊愈，立刻組織人手蹲守，想把楊過抓回來治罪。

可萬萬沒想到！

今天再次失手！

肩胛骨刺穿，連氣海也被破！

練武之人，氣海是命根。

現在氣海被破，聚不起內力與廢人何異？

黃粱夢碎。

別說首座弟子掌門之位，以后只怕全真教都呆不下去。

一想到自己以后的下場，趙志敬心里惡毒發作，對馬鈺喊道：“楊過這孽障叛教弒師，當真該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聽到趙志敬的話，馬鈺皺眉。

剛開始收到消息，他心里還很憤怒。

現在看了趙志敬的傷口，卻覺得此事蹊蹺。

“你的傷怎樣？”

走到周正面前，查看他的傷口。

切傷？

馬鈺以指為劍，比劃了幾個動作。

劍是直刃。

橫切的殺傷力，遠不如彎曲的刀刃。

除非攻擊脖子和喉嚨，否則橫切的殺傷力有限。

“他們是如何交手的？”

馬鈺看著其中一個全真弟子，開口問道：“清源！你說！”

馬清源是自己親傳弟子，也是自己的侄兒，從小看到大品行還算端正。

這些人中，馬鈺最信任的就是他。

“周師弟使了一招星河欲轉！”清源上前一步，拔出劍比劃：“楊過的劍很快，周師弟露出破綻，被楊過一劍擊敗！”

星河欲轉？

馬鈺表情更加古怪，這招威力大，也是破綻極大的一招。

如果對手出手足夠快，直接舉劍直刺，穿胸而過當場喪命。

“楊過用何招破解？”

馬鈺心里更加疑惑，開口問道：“你細細說來！”

“楊過反手揮劍，和周師弟錯身而過。”

馬清源反手揮劍，模仿西門吹雪當時的動作橫切。

這？

即便是橫切，這一劍也能要周正的命。

楊過手里的劍，是黃蓉所贈由隕鐵所鑄，比別的劍重，也更鋒利。

就算要不了命。

斷掉幾根肋骨，也很正常。

可周正的傷口雖長，卻不深。

劍刃也避開肋骨，只是一道較長的皮外傷。

“怪事！怪事！”

馬鈺嘴上連說幾聲古怪，心里已經明白。

一定是楊過手下留情，橫切的時候劍刃內收，才留了周正一命。

“真人！”

趙志敬望著馬鈺，滿臉憤怒：“這小子不能留，否則我全真教顏面何在？”

哎！

看著趙志敬，馬鈺心沉默。

你能活著是因為楊過手下留情，否則第一劍就沒命了！

只是這樣的話，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趙志敬只會更難堪。

他是個厚道人。

想了想，還是把話憋了回去。

“你先養傷！”

馬鈺環顧四周，開口說道：“從現在起，沒我口諭全真弟子不許靠近古墓半步。若有違背，嚴懲不貸！”

“是！”

“是！”

“是！”

……

周圍的弟子如蒙大赦。

這件事驚動掌教真人，以為要受責罰。

得虧掌教真人大度，要不然在場的人，誰都討不了好。

抬著趙志敬和周正，一群人跑得飛快，生怕掌教真人反悔。

“甄志丙！”

馬鈺環顧四周，開口說道：“你且過來！”

“弟子在！”

甄志丙愣了一下，走到馬鈺面前。

這？

看著甄志丙神情恍惚，馬鈺皺了皺眉。

“我修書一封，你立刻送去古墓給龍姑娘。”馬鈺對甄志丙說道：“請龍姑娘將楊過送回，此事我要當面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