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太奇怪了！

他的內力明明不強，劍卻滴水不漏。

自己一次次猛攻，就像刺在磐石上，根本無法突破。

再次收劍。

小龍女望著西門吹雪，眼神迷茫到極點。

小龍女在看他，西門吹雪的目光，也在她身上。

恍然間。

西門吹雪想到了孫秀青。

剛認識她的時候，也是這般冷冰冰，拒人三尺之外。

“為什么？”

小龍女望著西門吹雪，氣喘微微香汗淋漓：“你的防御，為何滴水不漏？”

西門吹雪收回心思，開口問道：“龍姐姐真想知道？”

“請賜教！”

小龍女點了點頭，自己確實想不明白。

“因為我的心里，沒有想贏的念頭。”西門吹雪舉起劍，對小龍女說道：“因為不想贏，自然不會露出破綻。所以每次迎著你攻來的方向，全力防御即可。”

哦？

小龍女皺眉，陷入沉思。

看到她在思考，西門吹雪也不打擾。

突破的契機，有時候就是靈光一閃的瞬間。

若是錯過機會，也許幾月甚至幾年都不會再來。

“再來！“

思索了一會兒，小龍女舉起劍說道。

好！

橫劍于胸，持守勢。

小龍女繼續進攻，上下翻飛如同穿花蝴蝶。

這一次。

她的劍和剛才不同了，不再一味猛攻。

節奏慢了許多，但是每劍攻來的方向，更刁鉆更有威脅。

更妙的是！

她似乎已經知道剛才攻得太急，露出些許破綻。

現在節奏一慢，破綻明顯少了許多，這也是不小的進步。

只是！

和西門吹雪相比，還是差太遠。

“你守得太好！”

連攻數十回合，小龍女再次放棄。

看著眼前的少年，小龍女心里越來越迷茫，難道世間真有天賦卓絕之人？

小龍女望著西門吹雪，開口問道：“你進全真教前，是否還有師父教你劍法？”

“跟我娘學了幾招！“

西門吹雪再次把鍋甩給穆念慈：“都是散手，不成體系！”

這？

看著西門吹雪，小龍女陷入沉思。

看來這個世界上，真有絕世天才。

比試之前。

她的心里還不以為意。

現在比斗之后，孫婆婆的那些話，又浮上心頭。

這樣的絕世天才，若是不好好教導，荒廢了確實可惜。

“我攻不破你的防御！”

小龍女看著西門吹雪，聲音清冷：“但是我若守，你能攻破嗎？”

你守得住嗎？

看著小龍女，西門吹雪心里權衡。

單論劍法來說，能擋住自己全力進攻的人，放眼天下應該是沒有！

“不能！”

看著小龍女，西門吹雪搖頭。

“為什么？”

小龍女開口問道：“還未進攻，你怎知不行？”

“因為我對姐姐，沒有求勝的心。”

西門吹雪放下劍，對小龍女說道：“我心里不想贏，自然贏不了！”

“你若不能贏我！”

小龍女舉起劍，對西門吹雪說道：“那就是平手，我不教你全真劍法！“

“那我也贏不了！”

西門吹雪微微一笑，知道她使的激將法：“姐姐的劍法內功，遠勝于我！我能守住，也不過是取巧占了姐姐的便宜！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這？

西門吹雪的話，確實說中了她的心意。

她的內功遠強于西門吹雪，若是強行突破，也不是一定不行。

只是小龍女心高氣傲，不愿意恃強凌弱，一直壓制自己的內力，沒想到竟然被西門吹雪看出來。

“將全真劍法的劍譜給他。”

小龍女面若冰霜，對孫婆婆說道：“先熟悉幾天，然后我再細細教你！”

“好好好！”

孫婆婆喜笑顏開，轉身進了古墓。

“多謝師父！”

西門吹雪雙手抱拳，向小龍女行施禮。

“我不是你師父！”

小龍女搖頭，眼神冷若冰霜：“古墓派不收男弟子，祖師遺訓我不能違背。我教你的也只是全真功夫，算不得你師父！”

“好的！”

西門吹雪微微一笑：“那我叫你什么？”

“你叫我姐姐也好！龍姑娘也好！”

小龍女聲音清冷，沒有什么情緒：“無非名字！”

龍姑娘？

叫著叫著，反而生疏了！

姐姐？

西門吹雪心里一動，這叫法也不好。

看似親近，實際上隔著一層厚厚的墻，處著處著關系就會變得很奇怪。

“要不我叫你姑姑如何？”

西門吹雪心里一動，對小龍女說道：“你雖不愿意收我為徒，沒有師徒的名分，卻有師徒之實。姑姑是長輩，正合適！”

“隨意！”

小龍女沒有多想，轉身朝古墓里走。

她的性子清冷，對這些枝末小節，不甚在意。

姑姑剛走。

孫婆婆出來了，手里拿著一本劍譜。

劍譜挺厚。

接過來翻開，有些年頭全是女子的字跡。

七七四十九式全真劍法，記載非常詳細。

“你好好看！”

孫婆婆對西門吹雪說道：“等過幾日看明白了，我再請龍姑娘指點你！”

“多謝婆婆！”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翻開查看。

“你要好好學，好好練！”

孫婆婆看著西門吹雪，語重心長說道：“男人要立足，得有本事。好不容易說動龍姑娘，給你一次機會，你要好好珍惜。學好了本事，以后哪里都去得！”

“謝謝婆婆！”

看著孫婆婆，西門吹雪心里十分感激。

姑姑的性格比自己還冷，如果不是婆婆屢次三番說情，她肯定不會給自己機會。

“也別說這見外的話！”

孫婆婆看著西門吹雪，笑呵呵說道：“你能學到本事，婆婆心里高興！”

“我不打擾你了！”

看了一眼手里的劍譜：“你好好練！”

目送孫婆婆離開。

西門吹雪走到林子里，研究手中劍譜。

在全真教的時候，那些道士只教自己心法口訣，沒有教自己任何劍術。

平日看他們練劍，基本上也懂了七七八八。只是沒有劍譜講解，終究隔著一層霧。

現在看到劍譜。

和心里的疑惑一一印證，果然如此。

拔出劍。

按照劍譜上演練。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已融會貫通。

全真教的祖師王重陽，果然是一代宗師。

看著手中劍譜，西門吹雪心里十分佩服。

七七四十九劍，劍劍精妙絕倫，只可惜全真教一群草包，辱沒了祖師威名。

就在這時。

西門吹雪聽到腳步聲，朝這邊來了。

不是孫婆婆！

也不是姑姑！

西門吹雪心里一動，難道全真教的道士，又來找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