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綁定了
- 我和趙構比爛
- 強中更有強
- 2155字
- 2024-11-12 00:01:00
岳武穆和構妹妹的凄美故事,還要好幾年才會發生,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回過神來,劉巖開始思索,未來的路怎么走。
留在這支隊伍里,肯定沒搞頭。
向身后旗幟林立的中軍處看了一眼,劉巖不屑撇嘴。
繼承了前身所有記憶,他當然知道這支隊伍怎么來的。
上任不久的相州知州汪伯彥招募而來。
汪伯彥何許人也?
直龍圖閣,相州知州,真定府陷落后,被欽宗指定為移至相州的真定帥府指揮使,河北宋軍統帥。
是的,你沒看錯,一個文人,當了大宋河北邊防的三軍統帥!
在大宋,這是司空見慣的事。
任何地方的軍隊最高統帥,都是文官。
武將呢?
聽命令就是了,咋的,你還想指揮軍隊?信不信我跳起來唾你一臉?
北宋的名將,開朝那些武將不算,除了沙場上戰無不勝,最后卻被文官嚇死的武曲星狄青外,全是文官。
比如范仲淹,比如種師道,又比如宗澤,都是文人出身。
文人當名將其實也沒啥,班超,諸葛亮,陳慶之,這些人都是文人或文人出身,但并不妨礙他們成為名將。
問題是,大宋所有文人,都認為自己是范仲淹,是種師道!
畢竟,兵書這種東西,在大宋已經普及了,人人可看,很多文人都看過。
《孫子兵法》、《六韜》、《三略》、《吳子兵法》、《孫臏兵法》、《司馬法》、《尉繚子》、《李衛公問對》等等。
還有總覽一切軍事技能,無所不包,無所不容的《武經總要》。
看了《武經總要》,什么仗不會打?
范仲淹算什么,種師道算什么,班超算什么,諸葛亮算什么,陳慶之算什么,我上我也行!
這就是宋代文人對戰爭的普遍理解。
所有文官都自詡名將,他們是偉大的軍事家,戰略家,指手畫腳家。
如果這些‘名將’認為,金軍太過強大,非人力所能敵,那么,就是秒變投降派的時候。
他們這些‘名將’都拿金人沒辦法,天下自然沒任何人能奈何金人,不投降哪有活路?
汪伯彥,這位真定帥府指揮使,河北宋軍統帥,就是其中佼佼者,堪稱典型代表。
未來構妹早期的左膀右臂,強有力的投降家,求和家,內杠家。
劉巖承認,自己這些想法,略顯尖酸刻薄,不夠大度,有失穿越者該有的禮貌。
但那些玩意,又什么時候有禮貌了?
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讀書萬卷的鼠輩,小人,壞種。
勸人大度前,先想想人家為什么不大度!
總之,劉巖對自己現在的直屬上級汪伯彥,充滿不屑和鄙視、鄙夷。
要不是未來還有個秦儈,他甚至要把這廝當做構妹外最無恥的人。
這么一個貨色,作為堂堂穿越客,劉巖當然不甘心在其麾下賣命。
可恨,前身怎么跑相州來了,去磁州多好!
念及此,劉巖心中升起不甘。
眼珠子轉了轉,左右偷瞧,見無人注意這邊,劉巖輕提韁繩,驅動座下馬靠近發小章雄。
“咦,我的騎術怎么這么好?”
調動座下馬時,發現自己的動作極其輕松熟稔,劉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章大哥,汪伯彥非明主也,以后若有機會,我們去磁州投奔河北義兵都總管宗澤相公吧!”
這個時期的宗澤,正是河北義兵都總管,和汪伯彥一樣,擁有河北軍隊的統帥權。
一個地方有兩個最高統帥?
沒錯。
這又是大宋的特點。
官位重疊,職位重疊,權力重疊!
麻煩?
不。
大宋官家不覺的麻煩。
凡是有利于官家集中獨攬大權的事情,都不麻煩!
“二郎,別胡說!”
和劉巖大了二歲,剛好二十歲的章雄,聞言吃了一驚,連忙左右看顧,隨即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們加入相州軍時,身上刺了字的,怎么可能去投奔別人?”
“……”
劉巖無言。
他這才想起來,前身和章雄從真定府逃至相州,因為餓的前胸貼后背,當府衙來人招募士兵時,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
在大宋,當兵第一件事,就是在身上刺字。
當然,不是在臉上。
后世,許多人對大宋士兵身上的刺字有誤解,以為是在臉上。
這不對。
大宋實行募兵制,每個士兵入伍時,的確需要在身上刺字,用以標明身份,但不是在臉上。
在臉上刺字的是罪犯!
為什么會有大宋士兵都在臉上刺字的印象呢?
很簡單,大宋的士兵,多數來自罪犯,包括造反后又被招安的那些人!
畢竟,造反的人里面,罪犯數量可不少。
罪犯臉上都有刺字,標明其罪犯身份,并伴隨其一生。
在大宋,只要犯的不是死罪,一般都會被丟進軍隊。
賊配軍的稱號,就是這么來的。
比如《水滸傳》里面的宋江,林沖,武松等,如果沒有上梁山,最后都會進軍隊。
當然,《水滸傳》是虛構的,宋江倒是有,林沖,武松等一百單八將則無。
總之,正兒八經招募來的士兵,刺字不在臉上,而是在手臂上。
河北宋軍,不管是禁軍還是湘軍,都在幾年前征遼和金軍上次南下時打光了,現在組建的軍隊,均為本地招募而來,罪犯很少,臉上刺字的自然也少。
將手中長槍夾在腋下,挽起袖口,劉巖看向那塊刺字。
‘相.真定.獵’
大宋的識字率很高,前身雖然是獵人,但也認識不少字,結合記憶,他認出了繁體的刺字內容。
‘相’是軍籍,代表劉巖是相州的兵士,‘真定’是籍貫,‘獵’指的是劉巖以前的身份,即獵人。
前身是真定府獵人,善射箭,且身強體壯,所以,應募入伍后,被分配至馬軍,成為一名騎兵。
同樣待遇的,還有鄰居兼發小,也是獵人的章雄。
“他媽的,綁定了啊!”
緩緩放下衣袖,劉巖頹然。
士兵手臂上的刺字,可不是隨便刺著玩,它限定了士兵所屬軍隊,也標注了士兵籍貫、身份等信息。
有了這個刺字,無論逃到哪,只要還在大宋境內,都會被抓住,然后帶回相州。
‘踏踏踏’
身后傳來急促馬蹄聲。
劉巖扭頭看去。
“相公有令,加快速度,傍晚酉時前,必須趕至預定地點,延誤時刻者,斬無赦!”
一名傳令騎兵,手舞令旗,在隊伍旁快速奔馳,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