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疑慮
- 我在卡牌世界不務正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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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06字
- 2024-11-20 21:30:00
舊城一處陳舊的小樓內,光線昏暗,地板干裂翹起,踩上去吱呀作響,墻皮剝落,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霉的味道。
這里就是周友良原來的家。
他準備打開一扇窗通通風,結果那扇窗戶的連接處早已腐敗,被這么用力一推,整扇窗戶都掉了下去,玻璃摔了個粉碎。
一道溫和的陽光照射進來。
周友良低聲罵了一句,也沒太過在意,只是揮舞著手想驅散四處旋騰飛舞的灰塵。
“這里就這個不好,全天就這么一會兒能照到太陽。”
林俊左右看看,無奈地說:“小周啊,你確定我在這里能活下去嗎?我怎么覺得會死得更快呢?”
“師兄說什么呢,怎么會呢?”周友良把林俊連人帶床推到窗戶旁,讓他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下。“不就是灰塵多點兒,空氣潮濕點兒,感染的風險......”
周友良越說聲音越低。
“怎么不說了?”
“沒辦法啊,師兄,按你的意思,你已經死了,商店太惹眼,也就這里適合躲著。先在這兒湊合一段時間,咱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林俊無奈地苦笑一下。
一個,就是搞掉白家。但這一條肯定不是十天半月就能搞定的,算是一個長期目標,需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天知道要多少。
還有就是,讓烏鴉社的總裁背刺了一刀,這個場子肯定是要找回來的。但同樣的問題,需要時間。
可眼下的日子該怎么辦,卻是兩眼一抹黑。
“吱呀”,樓下的門被推開,接著傳來一陣腳步聲。
“噔噔噔。”這個人開始上樓。
林俊忍著疼痛,用手將自己從床上撐了起來。
“沒事沒事,我去看看,應該是小陳回來了。”周友良嘴里說著沒事,但還是神情緊張地端著度儀往門口走去。
“吱呀。”房門剛被推開,周友良就發出一發能量刃,噗嗤一聲打在門上,頓時木制的門被打出一個大大的缺口,破碎的木屑四下飛濺。
“是我!”門后傳來陳向憤怒的聲音。
“啊,是小陳啊。”周友良尷尬地收起度儀,緊走兩步拉開房門。
陳向怒氣沖沖地盯著周友良,又看了看他手上的度儀:“老板,你還是專心制作卡牌吧,卡修不適合你。還有,你這戰斗卡牌哪兒來的?”
周友良尷尬地撓撓頭,把陳向讓進屋里:“這是劉壯壯給我的,說讓我應個急。”
陳向拉開林俊床邊的椅子一把坐下,先是看了看林俊的傷口,發覺傷口并沒有出現腫脹化膿的情況,才舒了一口氣說道:“老板,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烏鴉社的人怎么會等我們?還有,陳院長那兒又是怎么回事?”
陳向語氣有點冷。
陳向在從學院回來的路上,將昨天的事情捋了一遍,發現昨天發生的事情處處透著蹊蹺詭異,整件事情說起來好像是由自己引起的,可隨著事情的發展,他的存在就漸漸弱化,全程好像只有他一個人是局外人,所有的動作都被設計好了,跟著做就行。
好像整件事情一直處于失控狀態,或者是處于一種自己無法掌控的狀態,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
這種感覺,好像從林俊出現后就開始了,殺粉紅狼傭兵團,接著是被白澤堵在商店,然后老板決定了逃跑方向,再然后就是林俊殺白澤,被關押,最后被陳院長救出。沒有哪一件事是他的意思,但所有的事情又都和他有關。
他甚至產生一個可怕的想法: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設計好的。可他也清楚得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誰能同時把白家和烏鴉社都算計進去?林俊還是周友良?他們有這個能耐嗎?
理智讓他不能有這樣的想法,可直覺卻讓這種想法在腦海里肆意生長。沒有任何道理。
所以他想聽聽周友良怎么說。他想聽到周友良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足矣消除他內心對兩個人產生懷疑的解釋。
周友良面對陳向的詢問,苦笑了一下才說:“小陳,你說的是那張卡牌吧。當初我也是沒辦法了,病急亂投醫......”
陳向搖搖頭:“我沒說卡牌的事情,那個不重要。”
在陳向的注視下,周友良還是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在剛子被殺后,他去了一趟舊城,和他一起安葬剛子的,就是劉壯壯。劉壯壯的手下有人認出了肥仔,是粉紅狼傭兵團的,跟著這條線,他們順藤摸瓜,很輕易地就查到和這個傭兵團接觸的是白澤。主要是白澤太過惹眼,走哪兒也是前呼后擁,想不被人發現太難了。
之后周友良就提出來想要借助烏鴉社的力量干掉白澤,但這個方案被劉壯壯否決了,他擔心曹風然不同意和白家開戰。不過他還是同意,假如能將白澤引到舊城,給他點教訓還是可以的。
后來就是林俊的突然出現,讓事情發生了變化。
他殺了粉紅狼傭兵團,引來了白澤。在白澤出現在優良商店的那一刻,早就有人飛奔回舊城通知了劉壯壯,這也是劉壯壯能在舊城嚴陣以待的原因。
只是后來林俊突然臨時起義,殺掉了白澤,讓事情失控。
劉壯壯沒法跟烏鴉社總裁曹風然交代,只得先把林俊和陳向扣下,然后放走了周友良。被扣的倆人能不能活,就只能聽天由命。
“我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只能去找陳康伯,他是安寧學院的院長,論地位比白瑞和曹風然只高不低。但我跟他沒有太深的交情,是當初老校長對他極度認可,所以我也就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去找了他。”
周友良面露尷尬:“我不好意思空手去,思來想去,最后拿著那張卡牌去了,我想這就是一場交易,不管他是因為那點兒香火情,還是因為這張卡牌,都應該會去救你們了。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陳向聽完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心中的疑慮算是消散大半。他瞅瞅林俊,整件事情最不穩定的危險分子正瞇著眼躺在床上,享受著日光,露出愜意的微笑。
陳向目光復雜,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突然冒出來,又帶給他極度危險的“大師伯”。雖然一起戰斗過,甚至相互拯救過,但陳向心里對他始終有一絲芥蒂。
這種感情似乎沒有由頭,他琢磨不出,直到無意中眼神與林俊對上。
陳向心里一跳,是了,他找到了那種不安的源頭,就是林俊的眼神。在林俊的眼神中,似乎始終都籠罩著一層蠱惑與狂熱的氣息,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讓人失去了判斷,全力跟隨著他的節奏,支持他的任何想法。
他扭過頭,躲開了林俊的目光,對周友良說:“老板,我想去上學。”
聽到陳向這么說,周友良明顯愣了一下,但隨即便說:“上學?好好好,上學好。”
陳向偷偷看了一眼林俊,林俊眼神中的失望一閃而過:“不仗義啊,把我們丟在這個破地方,自己去學校泡妞。”
陳向微微一笑:“人往高處走嘛,再說,我去上學,早點提高實力,也好保護你們不是?”
“那咱們的宏圖大業怎么辦?”
“不著急,來日方長。”陳向也算想明白了,沒有足夠的實力,一直在死亡邊緣徘徊也不是個事,這次算自己命好,被陳院長救了一把,以后呢?再說了,烏鴉社也好白家也罷,哪個不是龐然大物,靠自己現在一個一星制卡師的實力去扳倒,不是癡人說夢是什么?
“唉,男人啊,提起褲子不認賬。”林俊幽幽地冒出一句。
陳向其實也有點糾結,周友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林俊是和自己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伙伴,就這么把他們扔在這個地方,確實良心上有些過意不去。可捫心自問,自己是真不愿意待在林俊身邊。老板的恩情只能以后再說了。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問周友良:“老板,我走了你們怎么辦?”
“哼,人都要走了,說這個有什么意義。”林俊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弄的陳向一陣尷尬。
周友良說:“沒事。在這里應該是安全的。白家的人進不來,烏鴉社又沒有對我們出手的理由,而且這個地方只有劉壯壯知道,他會定期過來送一些生活用品。等師兄的傷好了,我們再作下一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