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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呀,這不是舅舅嗎

張皇后輕輕抿了抿唇,目光掃過面前這兩個不爭氣的弟弟,心中暗自嘆息。

她沒好氣的對著二人說道:

“本宮已經請示過皇上了,將你們在西山的荒地調換至城南的一處萬畝皇莊?!?

“城南萬畝皇莊?”

張鶴齡與張延齡聞言,皆是面露驚異之色,沒想到自己二人撈到了這么大的好處。

他們雖不曾親眼見過那處皇莊,但對于城南早有所聞,那里地勢平坦,土壤肥沃,水源充沛,實乃耕種之佳地。

與西山那片貧瘠的坡地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不錯,正是城南萬畝皇莊?!?

張皇后微微頷首,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深意,

“本宮希望你們能借此機會,重新做人,莫要再讓本宮失望?!?

張鶴齡與張延齡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狂喜與不敢置信。

他們連忙磕頭謝恩,聲音中滿是激動與感激:

“多謝娘娘!娘娘真是我等再生父母,臣等日后定當謹遵娘娘教誨,安分守己,不負娘娘厚望。”

張皇后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心里多少有些開心,雖然這悔過有待商討,不過總算是好的開始不是。

畢竟二人無論如何都是自己的弟弟,對于他們張皇后還是能寬容一點的。

“本宮希望你們是真心悔過,而不是在這里做戲給本宮看。”張皇后的聲音溫和的說道。

兩人連連點頭,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

張皇后見狀,心中稍安,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張鶴齡與張延齡如獲大赦,連忙起身告退。

他們邊走邊議論著即將到手的皇莊,臉上滿是憧憬與狂喜,總算是甩掉了西山那處貧瘠之地。

而張皇后則獨自坐在鳳椅上,目送著二人離開大殿,直到身影消失不見,張皇后突然開口說道:

“李忠,你說本宮這兩位弟弟,在宮外真過的這么慘嗎?”

站在張皇后身邊的李忠,聽到張皇后詢問后,默默組織了一下語言后說道:

“回娘娘,兩位國舅雖然收入不多,除了開銷,不算富裕,但是也沒到見天粗茶淡飯的地步。

但是奴婢卻聽人說,兩位國舅竟真的是頓頓不離白粥饅頭和咸菜?!?

說到這里,李忠停下話語,躬身站在那里。

張皇后氣急,她擺了擺手示意李忠退下,余下的意思她自然明白,這吃的起卻不吃,不就是摳門嗎。

。。。。。。。。

紫禁城。

“洪安,本王從內書堂要來的那些人,復試記賬法和算盤學的如何了?”

朱厚煒背著雙手,一邊欣賞著紫禁城的建筑,一邊漫不經心對跟在一旁的洪安問道。

洪安就是朱厚煒的貼身太監,因為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朱厚煒年齡還小,

連皇宮的出不去,別說自己的產業了,就連心腹也就只有一個貼身太監洪安。

朱厚煒為了出宮之后計,就把前世的拼音和阿拉伯數字給搞出來教會洪安,準備等自己出宮之后能讓洪安為自己培養賬房。

畢竟拼音能讓人快速識字,數字能簡化記賬,讓人能一目了然不說,

還能便于查賬,能有效避免別人聯合賬房坑自己的銀子,畢竟那些都是我的錢。

“回王爺,奴婢這一個月已經教會了他們拼音和數字加減,算盤大都也能熟練使用。”

跟在朱厚煒身后的洪安聽到問話之后,馬上就將自己這一個月的成績說了出來,

畢竟自己做了事就要讓朱厚煒知道,不然怎么有更重要的職司讓自己坐。

“不錯,看樣子你這一個月是用心了,沒想到進度能這么快,要繼續保持,爭取讓他們都能熟練掌握數字的乘除,過一段時間我有大用。”

朱厚煒臉上露出一絲贊許的神色說道。

洪安聽到朱厚煒的贊許,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激動,接著連忙躬身對著朱厚煒獻上一記馬屁:

“要說還得是王爺您,居然能想到從內書堂那些正在讀書的小太監下手,要不然奴婢也沒辦法讓他們這么快就學會?!?

對于洪安的辦事能力朱厚煒還是認可,就是這時不時的給你一記馬屁,讓朱厚煒很是無奈,也不知道劉瑾這一批都是慣會拍馬屁的。

朱厚煒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

“拍馬屁就不必了,你只需把事情辦好,本王自然不會虧待你。記住,忠心與能力,才是你在本王身邊立足的根本。”

洪安聞言,神色一正,連忙躬身道:

“奴婢謹記王爺教誨,定當忠心耿耿,為王爺效犬馬之勞?!?

朱厚煒點了點頭,加快步伐向著坤寧宮走去,二人邊說邊走,不覺間已來到一處偏僻的宮巷。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寧靜。

循聲望去,竟是張鶴齡與張延齡二人,朱厚煒眼珠一轉,提起腳步就向著二人迎了上去。

隨著距離接近,朱厚煒能看到二人正低聲交談,手舞足蹈,似乎正討論到高興處,絲毫未察覺已有人悄然接近。

“呀,這不是兩位舅舅嗎!怎么的,這是剛從母后那里出來?”

朱厚煒的聲音打破了二人的歡愉。他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著二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張鶴齡與張延齡聞聲,猛然抬頭,見是朱厚煒,臉色一苦,剛剛的興奮頓時拋到九霄云外。

要說他們貴為國舅,也頗得皇后照顧,就是太子朱厚照在他們那里也別想占到一點便宜。

唯獨是這蔚王朱厚煒,那真真是活閻王,每次從皇后那里要點好處,都要被他刮一層,搞的二人是有苦難言。

他們也不是沒試過到皇后那里告狀,可是這蔚王是慣會在皇后那里裝乖巧,

皇后問都沒問,就說什么我皇兒如此乖巧,哪會向你們說的那樣,最后還把二人給罵了一頓。

此事過后,本來只刮三成的蔚王,當即就加了一成,變成了四成,心疼的二人夠嗆。

心思轉動間,二人苦著臉給朱厚煒見禮:

“見過蔚王殿下?!?

朱厚煒輕輕抬手,示意二人免禮,眼中卻藏著幾分壞笑:

“二位舅舅似乎心情甚佳,莫非是有什么喜事?”

張鶴齡與張延齡對視一眼,心知此次怕是又要破財,心里暗罵。

卻也知道此事難以隱瞞,便由張鶴齡開口,簡要說明了皇后娘娘賜下城南萬畝皇莊之事。

言語間,盡力保持低調,雖然皇莊不怕朱厚煒瓜分,不過能少給點銀子也好啊。

至于隱瞞,他們也不是沒試過,有次二人昧下了皇后的賞賜,想著帶出宮了,朱厚煒總拿自己沒辦法了吧。

那知道隔天朱厚煒就在錦衣衛的保護下來到了他們府上,看到什么有價值就拿什么,直到銀子和皇后賞賜的價值差不多后,這才一拍屁股回了皇宮。

二人當時心疼的直哆嗦,只是告狀又告不贏,他們能怎么辦,很絕望啊。誰懂?

這邊朱厚煒聽到張鶴齡的解說后,雖然心里了然,不過他還是把眼睛頓時瞪的溜圓,一付急不可奈的表情問道:

“真的?母后真的給你們一座皇莊?”

張鶴齡二人見狀,心中暗自叫苦,這位蔚王殿下的手段,每次都能讓他們兄弟二人肉疼不已。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道:

“千真萬確,皇后娘娘確實賜下了城南的皇莊?!?

朱厚煒聞言,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他拍了拍張鶴齡的肩膀,笑道:

“二位舅舅真是好福氣,這等好事都能讓你們碰上。不過嘛,既然有好處,自然不能忘了本王,對吧?”

張鶴齡與張延齡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比苦瓜還苦。

他們知道,這位蔚王殿下接下來的話,定是要從他們手中刮去一層油水。

張延齡忍不住開口抱怨道:

“蔚王殿下,您每次都如此,我們兄弟二人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要養活一大家子啊?!?

朱厚煒卻是不以為意,依舊笑瞇瞇地說道:

“舅舅此言差矣,總不能你們吃肉喝湯,看著本王吃糠咽菜吧,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張鶴齡與張延齡聞言,心里腹誹不已:“若不是怕你告叼狀,我管你吃不吃糠?!?

當然這也就是心里想想,想到這次又要破財,張鶴齡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道:

“蔚王殿下,您說吧,這次想要多少?”

朱厚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一字。

“一百兩?”

張鶴齡與張延對視一眼后,試探得問道。

朱厚煒面色一沉,就這么看著二人也不言語。

張鶴齡見狀,心中一緊,連忙改口道:

“一、一千兩?”

朱厚煒臉色一變,燦爛的笑容重新出現在臉上:

“還是舅舅聰明,一點就透。”

張鶴齡與張延齡聞言,只覺得心如刀割,城南那皇莊這才剛剛到手,還沒見著回頭錢呢,就先被蔚王殿下刮去了一刀。

張鶴齡強忍著肉疼,擠出笑容道:“蔚王殿下,這皇莊我們才剛接手,各項開支巨大,您看能不能……”

“不能!”

朱厚煒直接打斷了張鶴齡的話,語氣不容置疑,

“本王知道你們有困難,但本王也有本王的難處。你們想想,本王每日在這紫禁城中,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開銷?”

張鶴齡與張延齡面面相覷,心中暗自腹誹,卻也不敢再討價還價。

朱厚煒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

“舅舅們放心,本王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我會在母后那里為為你們美言幾句的?!?

說罷,朱厚煒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轉身欲走。

張鶴齡與張延齡剛準備躬身行禮,恭送蔚王殿下離去。

哪知道朱厚煒卻突然轉身問道:

“對了,這銀子是舅舅送到本王府上,還是本王派人去?。俊?

“哪里敢麻煩殿下,臣回去就讓下人送到府上。”

張鶴齡唯恐朱厚煒又出別的花樣,趕緊表示自己會派人送到王府。

“如此最好。”

朱厚煒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待朱厚煒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二人才敢直起身來,相視苦笑。

“這蔚王殿下,真是一次比一次難纏啊。”張鶴齡嘆道。

“誰說不是呢?每次都像是從咱們身上割肉一般?!睆堁育g附和道。

二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間已來到宮門口。

張鶴齡抬頭望了望天空,道:“今日之事,暫且記下。等那皇莊有了產出,咱們再想法子找補回來?!?

張延齡聞言,點了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這蔚王殿下,咱們日后還是少惹為妙?!?

二人邊說邊走出宮門,各自上了馬車,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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