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銅面人
- 鳳睨天下
- 瑞秋
- 1924字
- 2015-01-12 23:33:34
十年后夕陽西下,赤練谷行駛著一輛平淡無奇的馬車,馬車前無人駕駛,可馬車能夠準確無誤的朝前方奔馳而去。
抬起車簾,一雙血眸透著無盡的陰郁與仇恨,恨不得在地面上剜出一個洞,那種恨,那種屈辱,那種天下所不容,讓他誓與天下為敵,他永生難忘,在這條路上,他曾險些遭受北狄國最殘酷的“車裂”之刑,只因他擁有一雙被視為不祥的血眸。
幸得主子搭救,他得以重生,并被賜名“血契”,是天下最忠誠的契約,終結于死亡。
為了銘記屈辱,他與主子共同在赤練谷創立了星辰宗,名震蒼禹大陸。星辰宗,不依附任何勢力的神秘組織,卻無人敢輕易招惹,那些敢于挑釁的勢力,首級必掛在星辰宗大門暴曬,最終葬身魚腹!
至此之后再無人敢小覷星辰宗,星辰宗因此成了蒼禹大陸人人敬而遠之的宗派。
血契攤開手中的字條,‘風瑾樓’想起主子,冷峻的臉露出不易察覺的笑意,腦海里閃過一個身影,白衣勝雪,長發如云;風姿綽約,宛如仙子;
他從不敢抬頭看她,世上也無人敢抬頭去瞧她一眼。她身上似乎與生俱來便帶著一種懾人的威力,她似乎永遠高高在上,令人不可仰視!
北狄國六十八年,定都西京最繁華的地方,風瑾樓那可是男人打發時間最好的風月場所,聽上一曲高歌,呡著小酒,叫一個醉生夢死,或者看一眼花娘子,命舍亦無妨。
只見客人熙熙攘攘、夜夜笙歌,座無虛席,后半夜了還能聽到那花魁的一曲琵琶語。
殘鏡映冷雨,檐鈴聲聲訴孤寂
青絲繞指無人理,殘月曉風空相憶
生死誓約終成夢,天涯望斷故人離
千帆過盡淚已盡,斷弦桂影伴酒泣
東風碎盡紅顏老,醉香猶唱斷腸曲
客人陸陸續續的出來,在閉門之際一只腳擋住了門。
“客官今日已打烊了,煩請明日再來”
“我要見這里的主人”
“公子,今日已閉店,請明日再來”冰冷的拒絕倒也是按照風瑾樓規矩。“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可是上相的公子司空濂”樓上的彈琴的手微微一頓又續上,下面只顧著爭執并未發覺。
“那也不能擅闖民宅”
“民宅?!,據我所知,這里是夜夜笙歌,花天酒地,魚龍混雜,只怕是不入流之地,今天我一定要進去,若敢攔我,明天就端了這里”司空濂狠狠的說。
倏忽二樓白燈全亮了映射出一個嬌小的身影,一動不動仿佛靜止了般。
“讓他進來”聲音婉轉,如新鶯出谷。
“聽到沒有,你家主子叫我進去”司空濂粗魯的甩開阻攔的手,直朝里面走去,進去才發現雕梁畫棟,別有洞天,上方有個閣樓,白光映著四方通亮。
“我倒要看看這風瑾樓的主人是何許人也!能讓世人神魂顛倒”走到階梯就有一種不協調的氣息,隱隱透出殺氣讓人后背發涼。
司空濂攏了攏身上的的衣服,打開門,只見古箏座上坐著一個白衣的女人,轉身那一瞬,戴著白色人皮面具,司空濂張大的瞳孔中充滿恐怖,臉色嚇的發白“啊”一聲慘叫,瞬間嚇得滾下樓梯。
誰知道夜夜笙歌,曲終人散之地,卻也是天下第一情報的地方!。
血菁剛扯下面具,眼底還凝著未散的殺意。
銅鏡突然映出銅面具的冷光,驚得她慌忙轉身下跪:“參見主上。“白衣女子如鬼魅般靜立,銅面具后透出的目光似能割裂空氣,整個房間溫度驟降讓人窒息。
血契沉默地立于陰影中,那雙被世人唾棄的血色瞳孔暗如凝血,唯有主上從不嫌惡他的異瞳。
“司空覆之子?”銅面人落座高處主位,得到肯定答復后,音調陡然結冰:“鳴鏑箭還沒消息?”
血菁額頭滲出冷汗:“風瑾樓追查十年,北狄國沒有任何有關鳴鏑箭的蛛絲馬跡..“
銅面具拿著箭矢突然發出刺耳刮擦聲。主上每次聽到這箭矢之名都會失控——十年了,因為鳴嘀箭,總以為御兒還活著,鏨叔叔還在,可若還在為什么找不到蛛絲馬跡。
“繼續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北狄國找不到,就擴大范圍找,東籬國!”落梨山在北狄東籬國交界,隱跡東籬國也不無可能。
“是”血菁應諾!
如今司空覆權傾朝野,忠良皆成白骨,北帝卻還在醉生夢死。
“血菁你恨北帝嗎?”
“恨!”
“每個王朝的滅亡,幾乎都與一個女人有關,上古的夏、商、周三代也不例外,北狄國也不例外”聲音冷冽,猶如千年寒冰!血眸更暗沉了,那眼眸的血爆發仿佛要噴出來,又一點一點的恢復正常。
“您要借紅顏禍水的刀?“血契突然開口。他太懂主子的手段,就像當年救下他這個“妖瞳“,轉眼就建起令人聞風喪膽的星辰宗。”
銅面人冷冷的眼色看向血契血契答道“江山覆滅,令其生不如死!”
血菁作揖道“全憑主子安排”為復仇活著的人,只能與天下為敵!
銅面人道“血契,一切配合血菁在宮中”
“是,主子”他恭敬道。
銅面人拋給血菁一盒檀香,“這是檀犀香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進宮后讓北帝離不開這香,也離不開你。“轉頭又對血契道“墨國運來的三千死士,可查清藏在何處?“
“司空覆欲建立強大的雇傭兵團”在這個大陸,想站住腳跟都會建立自己的雇傭兵,雇傭兵里都是死士,以紀律嚴明,英勇善戰,對雇主忠心不二,聞名于世。司空覆狗賊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看來他的野心遠不止于此!
“繼續盯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