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往往象征著希望與愛。
但泰洛西人并不這么認為。
當第一縷陽光灑在石階列島上,入目所見,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到處都是殘肢斷臂!
昨夜恐怖的一幕依舊讓幸存下來的泰洛西人止不住的顫抖。
大君宮殿,地下通道的某處。
內卡尼亞臉色陰沉,雙手顫抖。
“我們大意了。”他沉聲說道,“魔龍遠比我們想象中的恐怖,也更靈活。”
擔任泰洛西大君的十七年間,自石階列島戰爭開始,他就想過泰洛西本土也會被魔龍襲擊。
為此,他還在泰洛西的城墻上放置了近兩百架射龍弩。
結果他怎么也沒想到,襲擊會來的如此突然、迅猛、恐怖!
“與戴蒙·坦格利安的戰爭欺騙了我們,魔龍不會一直圍繞著戰場,也不會在開戰后才加入戰斗。”
艾爾維爾·塔夫托喝了一口悶酒,沉聲說道。
他是泰洛西的總行政長官,負責執行大君下達的命令。
較真來講,此次奴隸起義他要負主要責任,因為讓白天干了一天活的奴隸連夜搶修城墻就是他的提議。
不過內卡尼亞也沒有怪罪于他。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奴隸起義居然恰好與前來偷襲泰洛西的伊耿·坦格利安碰到了一起。
如果伊耿·坦格利安沒有夜襲泰洛西,那此次的奴隸起義就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也不會讓泰洛西損失慘重!
“現在不是懊悔的時候,我們必須即刻做出決定,是撤離到爭議之地,還是留在城內抵抗到底!”
芬里爾·道格拉重重敲了兩下桌子,神色煩躁。
他是泰洛西最富有的人,手底下有上萬奴隸,結果一夜間死的死、跑的跑,虧到吐血。
“我還沒懊悔呢,你倆先唉聲嘆氣上了!”芬里爾啐了一口。
說起正事,內卡尼亞收斂表情。
“我覺得必須撤到爭議之地,留在泰洛西只會成為活靶子,昨天夜里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艾爾維爾眉頭微皺。
“如果有足夠的射龍弩,我覺得泰洛西可以守,而且撤離也沒有那么容易。”
艾爾維爾的話沒有任何夸大,撤離可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成的。
很多泰洛西人的家業就在城內,讓他們撤去爭議之地,他們住哪?
又靠什么吃飯?
“我也覺得必須得撤離,但不能在明面上撤離。”芬里爾說道。
“你這話什么意思?”內卡尼亞眉頭微蹙,“我們還得偷偷摸摸地逃跑?”
撤離說得好聽,其實就是收拾東西跑路嘛。
跑路本來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還要偷偷地跑,臉都丟盡了!
“不是我們,是我,你和艾爾維爾留下。”芬里爾笑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艾爾維爾眼角一跳。
“首先第一點,我們可以撤離,但有相當一部分人撤離不了,也不愿撤離。
第二,我們一旦撤離了泰洛西城,基本上想再奪回來就很難了。
伊耿·坦格利安非常狡猾,他一定會支持那群奴隸與我們抗衡的。
第三,人心一定不能散!
我們必須做出反擊,讓外人知道內卡尼亞大君還沒有倒下,更沒有投降。
然后拉密爾與里斯下場,圍繞石階列島,與伊耿·坦格利安打游擊戰,慢慢耗死他。
所以你們倆必須留下,我會前往東方,為你們爭取更多的支持。
瓦蘭提斯、阿斯塔波、淵凱、彌林、新吉斯、魁爾斯,這些都是我們的潛在盟友。”
內卡尼亞抿了抿唇。
“先不說瓦蘭提斯那些,就說密爾與里斯,他們還會出兵嗎?
我有點擔心等他們知道泰洛西一夜之間幾乎化為廢墟后,還有膽量與伊耿·坦格利安開戰嗎?”
聞言,芬里爾卻是自信一笑。
“放心吧,泰洛西被襲擊了,她們也跑不了。”
“說的沒錯,既然伊耿·坦格利安要開戰,肯定會抓住一切機會,削弱泰洛西和密爾、里斯的力量。”
艾爾維爾十分贊同芬里爾的觀點。
在他看來,石階列島戰爭打了這么久,外人應該早已將泰洛西、密爾和里斯默認為整體,就是所謂的“三城同盟會”!
再加上橫行石階列島的雷查里諾所率領的海軍中,有三分之二的船屬于密爾和里斯。
因此,伊耿絕不會只對泰洛西出手!
就算只有泰洛西遭受的損失最大,密爾和里斯應該也不至于蠢到看著泰洛西被伊耿·坦格利安擊潰而無動于衷。
不然等伊耿·坦格利安收拾完了泰洛西,密爾和里斯也別想好過!
內卡尼亞蹙著眉,咬著嘴唇上因上火而出現的死皮,眼神微瞇。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