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覺靜靜地凝視著高天貝那張洋溢著歡樂笑容的臉龐,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起來,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這個女孩與他往昔所邂逅的女子截然不同,她宛如清晨穿透薄霧的陽光那般純凈而明亮。她率直、純真且充滿正義感,內(nèi)心毫無城府和算計。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秦覺就這般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高天貝,不知不覺間,一分鐘悄然流逝。直至后方傳來一陣刺耳的汽車喇叭聲響徹街道:“喂!前面的你到底走不走啊!”
這突如其來的呼喊聲將秦覺從思緒的海洋中猛然拉回現(xiàn)實。與此同時,車內(nèi)的高天貝也被這陣喧鬧驚擾到。只見她轉(zhuǎn)過頭望向窗外,一眼便瞧見了站在車旁發(fā)愣的秦覺。
“嘿!秦覺老師,我在這里已經(jīng)等候您多時啦,可以搭乘您的愛車一同回家嗎?”高天貝滿臉期待地問道。
秦覺剛想開口尋找一個合適的借口婉拒高天貝的請求,但話尚未出口,高天貝便如靈動的小鹿一般迅速伸手拉開了秦覺身旁的車門,并輕盈地躍上了副駕駛座。
面對如此毫不客氣的舉動以及身后那位不停催促的車主,秦覺只能無奈地苦笑著搖了搖頭。正當他準備啟動車輛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許隊長帶領(lǐng)著一群身著制服的保安氣勢洶洶地擋住了秦覺車子前行的道路。
“把高天貝小姐留下,否則你們就從我身上碾過去吧!”那男子張開雙臂,如同一堵堅不可摧的城墻般橫在了車前,他的臉上滿是決絕與堅定。
高天貝坐在車內(nèi),看著眼前這一幕,頓時滿臉黑線。哎呀呀,她怎么差點就忘了自己剛剛才答應(yīng)過許隊長不出校門這件事呢!此刻的她心中充滿了懊悔和無奈,極不情愿地挪動著腳步下了車。
一下車,她便快步走到車窗前,沖著車里的秦覺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嬌聲說道:“秦老師,我明天早上給您帶早餐哦,您想吃點啥?我們學校食堂的灌湯包可好吃啦,皮薄餡大、湯汁鮮美,要不要嘗嘗這個呀?”說完,還眨了眨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滿懷期待地望著秦覺。
然而,面對如此熱情的高天貝,秦覺卻是一臉的無語。他心里暗自嘀咕著,現(xiàn)在的這些個學生啊,可比自己當年讀書時遇到的那些女生們主動多咯。不過,他還是禮貌地回應(yīng)道:“謝謝你啊高同學,早餐我自己會解決的,就不麻煩你了。”
可是,高天貝哪里肯依。只見她雙手抱在胸前,微微仰起頭,擺出一副你要是不吃我給你帶的早餐,我就絕對不會放你走的傲嬌模樣來。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
就在這時,后面那輛車的車主不耐煩地搖下車窗,朝著他們大聲喊道:“我說秦教授啊!雖說我并不反對師生戀這種事兒,但你們倆好歹也得注意一下場合不是?瞧瞧這都堵成什么樣兒了,到底還讓不讓人回家啦?”
秦覺此刻面紅耳赤,只想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這種極度的尷尬簡直讓他無地自容。面對高天貝提出要給他帶早餐的要求,他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得硬著頭皮答應(yīng)下來。
高天貝見狀,終于心滿意足地放秦覺走出了校門。而在校門后停著的一輛車中,那位車主目睹了全過程,不禁豎起大拇指指向高天貝,對她如此大膽直接的示愛舉動表示由衷的欽佩。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高天貝早早便精心準備了各式各樣豐盛的早餐,并將它們分別放置在了秦覺的教室講臺上以及辦公室的書桌之上。這些琳瑯滿目的美食散發(fā)出誘人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然而,高天貝這般高調(diào)示愛的行為卻迅速引發(fā)了眾多人的不滿情緒。雖說同樣喜歡秦覺的花癡女生為數(shù)不少,但她們都很明智,深知自己絕非這位“魔女”的對手,自然不敢貿(mào)然與她爭搶心儀之人。
但男生們的反應(yīng)則截然不同。對于高天貝越是喜愛的事物,他們反而越發(fā)心生厭惡。于是乎,這群男生暗中謀劃起了捉弄秦覺的計劃。
就在當天的課堂上,秦覺像往常一樣開始點名。當他念到一個名叫徐正泰的學生時,竟然遲遲未得到任何回應(yīng)。秦覺心想此人或許不在課堂上,便接著往下點名。誰知這時,那個原本毫無動靜的徐正泰忽然扯開嗓門大聲喊道……
“教授!我人就在這兒呢,您還非要記我曠課啊?您這樣子哪里像個老師嘛!”徐正泰一臉不滿地嚷嚷道,話語中充滿了怨氣和指責。
秦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回應(yīng)道:“那剛才點你名字時,你為何不應(yīng)答呢?徐正泰同學。”他的目光平靜而溫和,但卻仿佛能夠洞悉一切。
徐正泰冷哼一聲,不屑地撇撇嘴說:“我明明喊了‘到’,只是某些人的耳朵不太好使,愣是沒聽到而已!”說完這話,他得意洋洋地環(huán)顧四周,似乎期待著同學們對他這番言辭的響應(yīng)。
果不其然,教室里瞬間爆發(fā)出一陣哄堂大笑。坐在一旁的幾個男生更是趁機跟著起哄,他們嬉皮笑臉地吹口哨、拍桌子,整個教室頓時陷入一片喧鬧之中。
面對如此混亂的場面,秦覺卻始終保持著鎮(zhèn)定自若。他微笑著看向徐正泰,緩緩說道:“好吧,既然徐正泰同學已經(jīng)喊過到了,那就沒問題啦。不過希望你下次能再大聲一點哦,最好能有你剛剛吼叫時候的音量那么大。”
原本以為這樣會激怒秦覺,可沒想到他竟然絲毫不動怒。這一下,那些剛剛還笑得前仰后合的學生們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很不爽的感覺,覺得自己的惡作劇并沒有收到預(yù)期的效果。
秦覺并未在意這些學生的反應(yīng),而是若無其事地繼續(xù)點名。接下來,那些男同學們開始故意以各種挑釁似的方式高聲應(yīng)到,聲音一個比一個響亮刺耳。站在前排的高天貝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她氣得柳眉倒豎,狠狠地瞪了身后那幾個調(diào)皮搗蛋的男生一眼。
就在這時,秦覺深吸一口氣后,開始有條不紊地講解起課程內(nèi)容。他聲音洪亮且清晰,每一句話仿佛都蘊含著無盡的知識與智慧。然而,當他剛剛講到關(guān)鍵之處時,后排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只見七八個身材高大的男同學猛然站起身來,邁著大步徑直走向講臺。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男生名叫徐正泰,他留著一頭張揚的短發(fā),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羈。此時的他,旁若無人地挖了挖耳朵,然后用一種充滿不屑的語氣對秦覺喊道:“徐正泰同學,現(xiàn)在可是還沒下課呢,請你們先回到座位上坐好,可以嗎?”
面對秦覺的勸阻,徐正泰不僅沒有絲毫收斂之意,反而冷笑一聲,挑釁般地回應(yīng)道:“哼,教授您這課呀,我們根本就聽不懂!所以,我們這些學生打算去校長那里好好投訴一下,為什么會招來像您這樣一個只會誤人子弟的教授來給我們上課?我們可都是品學兼優(yōu)的三好學生,如果因為您的緣故導(dǎo)致我們將來無法順利畢業(yè),這個責任您能承擔得起嗎?”說罷,他便囂張地插著褲兜,帶領(lǐng)著身后那一幫同樣面露得意之色的男同學們,大搖大擺地朝著門口走去。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教室門被狠狠地甩在了身后。
坐在前排的高天貝目睹了這一切,她氣得滿臉通紅,原本白皙的臉蛋此刻像是熟透的蘋果一般。只見她緊咬嘴唇,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陰沉的臉色讓人感覺她隨時隨地都會徹底爆發(fā)出來。終于,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秦覺見狀,連忙開口問道:“高天貝同學,難道你也要跟他們一樣出去嗎?”聽到這話,高天貝轉(zhuǎn)過頭來,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她咬牙切齒地回答道:“教授,我這就去把那些混蛋給抓回來!”
秦覺面帶微笑,那笑容如同一池平靜的湖水,沒有絲毫波瀾。他緩緩開口道:“諸位同學啊,麻雀終究難以變成鳳凰,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你們?nèi)缃褚巡辉偈翘煺鏌o邪的小朋友了,而是即將步入大學這座知識殿堂的青年才俊。要知道,從踏入大學校門的那一刻起,你們所邁出的每一步,都如同在社會這個廣闊舞臺上留下的足跡一般,這些足跡遲早都會以各種方式反饋到自己身上。想必各位在尚未踏入大學校園之時,便已有先生向你們講述過‘師父領(lǐng)進門,修行在個人’的道理。所以說,無論是選擇勇往直前,還是中途退縮離開,這都是屬于你們自己的抉擇,作為老師的我,絕不會橫加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