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要開會,卡特一直趴在桌上也不是個事,因此讓科克將她臨時放到了自己床上。
本來他估摸著應該沒多久就醒來的,沒想到卡特愣是睡了一下午。
楊森眉頭微挑,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
繼續等待一會后,他決定叫醒卡特。
如果叫不醒就讓科克把她搬去甲板打地鋪。
總不能你睡床,我睡沙發吧?
噢現在還沒有沙發,不過這可是我房間欸。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楊森伸手去拍卡特的肩膀。
伸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來,默默注視著卡特熟睡的臉頰。
嗯...
該說不說,挺美的...
由于一直注意自己的邪神身份,他沒怎么仔細觀察過卡特,現在單獨與她相處,他發現卡特其實算得上漂亮。
雖然五官沒有麗莎那般驚艷,但也足夠耐看。
而且,她有自己的特色。
如果說麗莎是那種極具侵略性的,攝人心魄的美,那么卡特應該是那種剛烈之美。
這種剛烈可能要歸功于她的頭發。
卡特有著一頭宛若深秋楓葉的漂亮紅發。
現在,這些頭發安靜地依服于她白皙的臉龐上,仿佛雪地里的一抹紅霞。
楊森莫名想感受她的氣息,于是伸出食指,置于卡特高挺的鼻梁下。
靜下心后,他食指上的絨毛聽到了她的鼻息。
安靜得像頭小貓。
在某個夏日午后在樹蔭里愜意伸懶腰的小貓。
楊森忍不住湊上去,想聽小貓的呼嚕聲。
小貓忽然睜開了眼。
好看的墨綠的眼。
卡特醒了過來。
楊森瞳孔劇烈地震,心中草泥馬呼嘯而過。
不是吧?!
偏偏這個時候?!
這種泡面番里的情節真的存在?!
淦哦!
她會不會誤以為我有什么特殊怪癖?!
好在卡特醒來后意識還未完全回歸,她的墨綠眼眸里全是迷蒙的霧氣。
楊森迅速反應過來,收起手指,坐直身子,臉上恢復波瀾不驚的模樣,成功挽救了自己的邪神形象。
“咳咳,你醒了。”他輕咳兩聲。
在聲音的刺激下,卡特意識迅速歸位,視界逐漸清晰,看到了楊森俊美的臉龐。
她的嘴角不自覺向上提起,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自從上到“舊日號”后,她以為船長擁有迷惑心智的能力,因此一直有意無意地躲避祂的視線。
現在來看,應該不是這樣。
之所以感到心跳加速,臉部發燙,是因為一見鐘情。
她喜歡上了船長。
等等...
我,喜歡,船長,喜歡祂?!
卡特笑容凝固了。
就在這時,她感受到了被子傳來的厚重氣息,聞到了它的溫暖。
欸...?!
我在床上?!
我在船長的床上?!
意識到了什么的卡特心跳停了兩拍,隨后瘋狂鼓動。
砰砰砰砰砰!
好似成千上萬的戰鼓同時敲響!
剎那之間,無數情緒排山倒海般涌來,有震驚,有惶恐,有恐懼,有氣憤,甚至有一點嬌羞與幸福。
卡特大腦瞬間過載,本能代替了理智。
她兩手抓住被沿,默默將它提起,讓被子完全遮住了自己。
......
楊森嘴角微微抽搐,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看著“消失”在被子下僅剩十根玉指露在外面的卡特,他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
他撓了撓腦袋,最后還是覺得睡覺要緊,得讓她出去。
思考了一會措辭后,他說道:
“你用光了職業精神,昏了過去,我讓科克將你放在床上。
現在,你該走了?!?
楊森用陳述事實的語氣說這些,盡量將此事說成是隨意的仁慈之舉。
什么說成是...
本來就是...
他自我吐槽了一句。
卡特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她在被子下沉默了一會后迅速起身,低著腦袋下床,同時恭敬道:“船長,我將永遠銘記您的善意?!?
說完后,她行了一個屈膝禮,光著腳走向房間出口。
看著床邊的綁帶涼鞋,楊森猶豫要不要提醒一下她。
就在這時,卡特又忽然折返了回來。
她的腦袋埋得更低了,楊森只看到了一顆熟透的番茄,也不知是頭發還是她的臉色。
以蚊子叫的音量向楊森表示歉意后,她雙腳插上涼鞋,帶子沒系就拖著它火速走出房間。
楊森聳了聳肩,不再理會。
他伸手去摸袖扣,想叫詹姆士過來,準備跟他說今晚不要再上魚子醬做主食。
忽然,他瞥到了門外有人影閃綽,于是本著“能不用就不用”的節約精神招手示意外面的人進來。
房門“砰”的一聲打開,左手掃把右手拖把嘴上咬木桶桶里放抹布的麗莎跳了進來。
你又是怎么回事?!
楊森被她這身“裝扮”驚到了,沉默片刻后放棄了思考,麻木問道:“怎么了?”
麗莎呸掉木桶,焦急道:
“船長!
每位陪讀人都有義務保證您房間的整潔!
尤其是被子!
請您原諒我現在才想起來這事!
可否容許我為您清洗整個房間和被子?!”
現在洗什么被子?
楊森一臉黑人問號,糾結片刻后不想再理會,一邊走出房間一邊說道:
“隨便,不要影響我今晚睡覺。”
麗莎點頭如搗蒜,一頭燦爛金發上下蹦迪。
......
望著船長離去的背影,麗莎松了一口氣,連忙拉下房間的窗簾。
她自然不敢向船長撒謊,陪讀人也確實有義務保證船長臥室的清潔。
只是,船長以前一直不想陪讀人打掃自己的居所,因此絕大多數時候這都是個不用履行的職責。
麗莎隨手一揮,喚出鼠群,命令它們啃食木板上的藤壺海草,又揮出一群螞蟻,讓它們清除地板污漬。
老鼠與螞蟻這種低級生物,麗莎無需利用“試管”即可孕育,這為她節省了大量時間。
做完這些,麗莎咬牙切齒地走向大床。
臭婊子!
我要把你的痕跡全部消滅!
船長是我的!
她冷哼一聲,掏出試管,開始孕育“潔凈水母”。
這種水母是沿海地區的特有品種,它們體內99%的成分都為純凈水,常被漁民用作應急水源。
不過麗莎孕育它出來并非拿來喝,而是用它來清洗大床。
她不想放過任何一絲其它女人的氣息,因此準備將整張床都徹徹底底洗一遍。
但在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