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克身子一僵，沒想到祂一眼就看出了蘭斯大帝構想里最有價值的東西。

“它最早被發現于蘭斯大帝的日記中，后人根據日記設計出了蒸汽機。

現在，這種引擎主要用于漢諾威帝國的工廠里?！?

又是日記...

不都說正經人不寫日記嘛......

楊森暗自吐槽了一句，問道：“蘭斯的日記，還有留存？”

“船長，蘭斯大帝消失前的一段時間，寫了很多日記，它們多數由漢諾威王室保存，但也有少部分流傳于歷史學者或收藏家手里?！?

嗯...還有就行，下次聯系約瑟夫的時候，看能不能讓他搞一點過來看看......

微不可見地點點頭后，楊森開啟下一個話題：

“職業特性的市場價格?！?

科克兩人茫然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這話題轉得太快了，前一秒還在談蘭斯大帝的生平，下一秒就談起了職業特性的市場價格。

科克咽了口唾沫，不敢表現絲毫不滿，整理一下思緒后，恭敬回道：

“船長，職業特性有兩種析出方式，不知您想問哪一種的價格？”

這也有區別的嘛...

腦海不斷被塞新名詞的楊森很是頭大，模糊道：“隨便?！?

船長讓他隨便，但科克不敢真隨便，為求穩妥先說了一下兩種析出方式的區別：

“船長，職業特性有兩種析出方式，一是主動析出，二是被動析出，前者價格通常是后者的兩倍。

由于市場流通的大都是被動析出的職業特性，因此我下面說的價格都以此為標準...”

科克坐直了一些，開始介紹：

“一階的職業特性通常在46金鎊左右，二階95金鎊，三階200金鎊...

在六階之前，高階價格通常是低階價格的兩倍。

當然，這個規律對于那些稀有脈絡并不生效，獲得它們往往需要支付更高的費用，比如【守墓人】。

至于七階及以后的職業特性，還請船長原諒，目前我并未聽過交易成功的例子?！?

沒有交易...看來七階往上就屬于有價無市了。

楊森默默點頭，忽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

“一個普通人一年的薪酬?！?

科克怔了怔，沒想到船長會突然問起這個。

好在他也慢慢適應了祂的說話風格，沒有想太多，恭敬回道：

“以漢諾威帝國的一名熟手棉紡工人為例，他們工作一周會獲得18蘇克，工作一年大約可獲得10金鎊。”

這么看，一個普通人想要成為非凡者，需要不吃不喝工作五年才可以...

楊森暗自思索，忽然感覺有點苦澀。

擱地球，想要有個房子，少說也得奮斗個10年20年，沒想到這個世界掌握非凡能力僅需努力五年...

不知是房子金貴，還是超自然能力金貴......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不再想這些糟心事，繼續問道：

“普通人也可以成為非凡者嘛？”

如果按照這套體系，這個世界應該會有很多非凡者。

科克沒覺得這個問題有何特殊，恭敬回道：

“船長，絕大部分非凡脈絡被教廷與皇室把持，普通人一般無法接觸?！?

說完后，他低頭看著桌面，等待船長的下一個問題。

接下來的不是問題，是“舊日號”的怒火。

整艘船只吱呀作響，房間內的空氣變得壓抑而凝滯，在沉默中積蓄著某種可怖的力量。

科克和卡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覺氣氛變得莫名肅殺，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好在這種狀態沒持續太久。

楊森隱秘地嘆了一口氣，等待內心的不滿消失。

“舊日號”的變化由他引起。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有點失望。

知道普通人成為非凡者只需50金鎊時，他其實挺開心的，覺得這個世界還算公平。

怎料科克接下來的話徹底粉碎了“公平”幻想。

在這里，資源也被權勢所掌控。

搖了搖頭后，楊森將注意力放在當下。

再怎么想“上任鵝城”，也得一步一個腳印，慢慢來。

先賺錢，成為非凡者，成為【貿易學徒】。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說道：“我有【信使】和【吟游詩人】，你們要嗎？”

科克眨眨眼，思路一時沒跟上。

呆愣一會后，他近乎本能地說道：“要的，船長。”

雖然不知道什么情況，但他無論如何都不敢說出拒絕的話語。

楊森沒想到自己的第一筆交易竟然如此順利，滿意地點點頭，說道：

“【信使】，明天給你，【吟游詩人】，一周后?！?

直到這時，科克才反應過來。

【信使】還好說，但【吟游詩人】，這是四階！

把自己和卡特打包賣了都買不起！

卡特在桌下踢了科克一腳，示意他趕緊想辦法，要是交易不成船長惱怒咱倆都得喂骷髏。

科克心里急得直跳腳，想了各種理由和托辭，最終還是覺得不能直接拒絕。

他站起身來，一邊摘頭環，一邊向楊森鞠躬：

“船長！非常抱歉！我們沒有足夠的錢購買【吟游詩人】，可否等我們將此事上報教廷，再行交易？”

不是...不夠錢你早說啊...弄得我強買強賣一樣......

楊森被這突如其來的躬匠精神搞得一時摸不著頭腦，暗自翻了個白眼，思索片刻后說道：“可以。”

本來他還想提醒科克不要透露交易以外的事，轉念一想又覺得沒有必要。

就算他倆真的不敢說，相信教廷也有辦法知道一些情況。

這是個非凡世界，應該有那種可以讀心或者查看想法的脈絡。

再者，既然真要與人類交好，神神秘秘只會加深雙方的溝通成本。

這看似與對待海盜的策略互相矛盾，但本質上都是一樣的，為了更好地進行貿易。

前者是針對普通人的，后者是針對人類世界的非凡者高層。

楊森相信他們不會魯莽地將交易一事泄露。

至于人類某些蠢貨會不會在交易中挖坑，企圖伏擊自己，他倒不是很擔心。

根據已知信息，那個“船長”在沒有成神前，也和自己一樣弱。

而祂能夠選了七脈絡之一后就在大陸到處浪，享受成神過程，想必擁有絕對的安全保障。

保障很可能就是瓊斯他們，雖然還不知道他們五人的位階，但想來肯定很強...

楊森眼睛微瞇，腦海浮現出瓊斯施展能力時周身的深邃黑洞。

聽到船長的回答，科克暗中松了一口氣，抬頭恭敬說道：“萬分感激您的理解！”

重新坐回椅子后，他繼續說道：“船長，您想以何種貨幣進行交易？”

一般來說，交易默認采用教廷貨幣進行，但為求穩妥，科克還是想咨詢一下祂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