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蘭斯大帝生于第四紀末期，據說是當時希羅教廷的一名神仆，呃，您可以理解為教廷雇傭的勞工。
通過刻苦研究，他成了一名神學家，地位逐漸提高，得以接觸非凡。
那個時候，由于對脈絡的了解幾乎沒有，非凡者的非凡之路坎坷不斷，狀況頻出，時常出現失控現象。
如果處理不當，就會徹底墮落，變為六親不認的禽獸，或是精神奔潰的瘋子，更或者，直接變成一灘無可名狀的惡心血肉。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蘭斯大帝探索總結出了流傳至今的‘職業體系’，它包含職業經驗，職業裝備，職業準則三個方面。
其中，總結職業經驗可以加快非凡者體內虛空材料的吸收進度。
職業裝備能夠幫助非凡者更好地釋放職業技能，那個時候還叫非凡技能。
最后，職業準則您可以理解為非凡者需要遵循的行為規范，這能幫助非凡者降低失控風險。”
職業體系就是他建立的？
楊森暗自吃了一驚，思索片刻后說道：
“蘭斯的最后下落。”
蘭斯大帝是第四紀出生的，而現在已經是第六紀，他可能都是個歷史人物了。
出于謹慎，楊森并未直接問蘭斯大帝是否已經死去。
科克嘴唇微啟，準備回答，卻突然想到了什么，聲音里滿是恐懼：
“船、船長，蘭斯大帝...他、他最終消失在了...海上。”
消失在海上...？
楊森眉頭微挑，愣了片刻后反應過來，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識收起。
海上！
蘭斯大帝消失在海上！
我，不，我的前任，那個“船長”，就是深海統治者！
淦！
在人類視角里，我肯定和蘭斯大帝消失有關系......
莫名成為“兇手”的楊森不自覺撓了撓臉頰。
如果自己，不，那個“船長”真的干掉了蘭斯大帝，想來人類關系和我肯定很差...
幸好沒有在“血腥威廉號”上掛自己的畫像，而是寫了那些字...
為了貿易順利執行下去，還是得更加謹慎一點......
楊森暗自松了口氣，感到萬分慶幸。
與此刻的楊森不同，科克感到萬分懊悔。
由于一時沒有將蘭斯大帝的失蹤和“舊日號”聯系在一起，因此提到蘭斯大帝時，他下意識地感到驕傲，在言語上表現出了相當的不敬。
科克低著腦袋，額頭冷汗狂飆，他死死盯住桌面，不停祈禱偉大而仁慈的船長不會在意這些小事情。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船長的下一個問題：
“蘭斯什么時候消失的？”
科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恭敬回道：
“第五紀末期，船長...
成功推行‘簡易貨幣’后，他建設了一艘號稱永不沉沒的巨船，發表了那段著名宣言后就消失在公眾的視野中。”
“什么宣言？”
科克清了一下喉嚨，以盡量平和的語氣說道：
“人類的贊歌，是勇氣的贊歌，人類的偉大，是勇氣的偉大！
如果未知是束縛我們的繩索，那么就將繩索割斷！
如果大海是包圍我們的壁壘，那么就向壁壘沖鋒！
這場被稱為‘勇氣宣言’的演講結束后，他就駛向海洋，此后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有人說，他找到了新大陸，展開了新的偉大歷險，也有人說，他被恐怖的海怪吞噬，葬身于冰冷的海底。”
無論如何，他的一生，輝煌而壯闊。
楊森聽得感慨連連，不自覺在心里為科克的講述補上了最后一句。
出生卑微，依靠自己努力爬到高層，再通過聰明才智總結出“職業體系”，造福整個非凡領域。
成名后依然樂于進取，推動貨幣改革，向未知發起挑戰......
確實算得上“大帝”。
只是，這樣的人，好像被我的前任干掉了......
楊森暗自苦笑了一下，覺得世事難料，光怪陸離，沉默片刻后問道：
“你還知道哪些關于他的信息？”
這么一個傳奇人物，激起了他的好奇。
聽到這個問題，科克郁悶不已。
您是“舊日號”船長，可能與蘭斯大帝的消失有直接關系，您別問我啊...我就是個三階的小使徒......
雖然心里大倒苦水，然而科克表面恭敬至極地回道：
“創建職業體系后，非凡者數量激增，他們普遍認為蘭斯大帝是自己的領導者，愿意跟隨他的腳步。
蘭斯大帝組建了一支遠征軍，專門接收這樣的非凡者，他為這支遠征軍取名為星辰十字軍...”
星辰十字軍...好像在哪聽過...
楊森眼睛微瞇，暗自思索，還沒等他聯想到什么，科克又說了一個新名詞。
“...不過歷史學者更愿意稱之為自由遠征軍，因為它徹底終結了物資循環體系，將人類自由的邊界擴張至整個大陸。”
“說一下物資循環體系。”
“好的，船長，請容許我準備一下...”
科克深吸一口氣，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
物資循環體系牽扯太多，要想完整講述得花費不少時間。
想了大約半分鐘后，科克還是決定從頭說起：
“第三紀早期，‘存在方碑’降世，它不僅帶來了非凡，也帶來了詛咒。
大陸上的自然環境開始變得恐怖和...詭異起來。
雨水不再滋潤萬物，它讓地表的一切物品加速衰老腐朽；
霧氣不再是清晨的迷人輕紗，它有著比墨還深的黑色，生物只要在其中停留一段時間，便會迷路，隨著時間推移，還會喪失對自我的認知；
花粉不再是農業的傳播者，它有了令動物與植物瘋狂交媾的能力，讓莊稼生長出扭曲惡心的血肉；
雨后不再出現彩虹，使人匍匐在地狂熱自殘的眩光替代了它；
靈魂不再獲得安寧，在夜深時分，人們經常聽到死去親屬的凄厲哀鳴；
那些人們公認的物理定律開始出現荒誕與謬誤，水有時候不能滅火，從高處墜落的物體有時會突然停在半空...”
科克每說一條，楊森心情就凝重一分。
他的描述讓自己想起了昨天瓊斯介紹的那七條脈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