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應...

楊森不自覺咽了口唾沫，要是自己遇到這種事，估計得和老鼠狠狠親上一口......

看來【信使】確實給她提供了遠超常人的速度。

雖然沒有受傷，但卡特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來到“舊日號”后，這袋子她從未打開過，不可能會有老鼠，而且，自己拿在手上的時候，根本沒有感到多余的重量！

卡特眉頭緊蹙，思索原因。

“呀，船上最近鬧老鼠了，可能有一只悄悄躲進你的袋子啦，呵呵~”

麗莎笑嘻嘻地看著卡特。

出于某種第六感，卡特知道肯定是這壞女人搞的鬼，氣場戰爭還沒結束！

“老鼠”插曲很快過去，楊森看到卡特拿出一雙插著羽毛的綁帶涼鞋。

職業裝備是涼鞋？

楊森表情有點古怪，微不可見地搖搖頭后，他說道：“可以了?！?

他已經見識過了卡特的速度，覺得沒有必要再麻煩人家演示一次。

卡特一愣，隨即停下換鞋的動作，將東西放回袋子。

“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嗎？”楊森突兀問道。

兩人對視一眼，不知道祂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思索片刻后，科克決定如實回答。

“船長，我們昨晚...勉強睡著了?！?

楊森暗自笑了笑，聯想到約瑟夫和小約翰的黑眼圈。

或許只有非凡者才能扛過自己船員的臭味和呼嚕聲了。

“不介意的話，今晚你們可以睡在甲板上?！?

兩人眼里出現激動的光芒，迅速說道：“不介意，船長！我們完全不介意！”

楊森呵呵笑了兩聲，看向瓊斯：“讓船員們到甲板集合?！?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時候認識一下“舊日號”了。

在此之前，必須清空“臭氣源”。

......

20分鐘后。

瓊斯等人站在甲板前排，領著各自船員面向船長。

科克兩人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著楊森，不解祂為何突然下達集合命令。

瓊斯走到楊森跟前，摘下船帽，恭敬行了一禮，正色道：

“船長！舊日號船員集結完畢！骷髏水手61名，魚頭水手80名，海鷗瞭望員30名，海星20名，主要船員5名！”

與“舊日號”相同規格的船只，其船員數量動輒六七百，“舊日號”的人員配置與之相比，算得上精簡。

但瓊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因為他不認為人類船只擁有與“舊日號”比較的資格。

原來我有這么多船員啊...

楊森面無表情地看著甲板上密密麻麻的船員，實則心里頗為驚詫。

由于一直在甲板上，他平時只注意到了甲板上工作的船員，沒有注意到那些在負二、負三層和貨艙的船員。

好在這種情況很快就結束了，他今天就要來個“舊日號”一日游。

“我和麗莎去下面看一下，先不要讓人下來，還有，我吩咐的那兩件事，可以執行了?！?

瓊斯迅速回想起昨晚船長說的事情，恭敬應下，轉身向沃夫等人走去，準備和他們商議任務的具體細則。

就在這時，身后又傳來船長的聲音。

“等等?！?

楊森突然想到了什么：“舊日號有什么標志嗎？”

瓊斯沉吟片刻，回道：“沒有，船長，您就是舊日號。”

自“舊日號”下水的那一天，船員不是沒有提過船只的旗幟問題，想出了各種或威嚴或崇高或神圣的圖案，但最終都被瓊斯否了。

原因很簡單，沒有任何標志，能夠代表“舊日號”、代表船長，祂是唯一。

聽到瓊斯的回答，楊森犯了難。

之所以想在“血腥威廉號”的桅桿上掛海盜尸體，就是為了震懾其它的海盜。

如果沒有標志能代表誰干的，那這震懾作用就不大了，就像恐怖分子襲擊公共場所后，總會向警方打電話“認領”一樣。

不對，說得好像我是恐怖分子一樣...

楊森表情奇怪地挑了挑眉，繼續想標志的事情。

瓊斯說我就是舊日號...

總不能把我的自畫像弄上去吧......

楊森瞥了一眼“血腥威廉號”的桅桿，腦海莫名浮現出這樣一個場景：

滿是血跡的船上，數百具殘存血肉的恐怖骸骨掛在桅桿下，它們隨風晃蕩著，似乎在合唱某首死亡的船歌。

在它們身后的帆布上，畫著一名陰沉的亞希種人，他膚色蒼白，嘴角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停停停！

這么干我更像邪神了！

雖然我本來就是...但我要和人類展開貿易啊，這么干只會加深他們的刻板印象！

不行，不能有任何讓人聯想到“舊日號”的標志。

雖然還不知道目前“舊日號”在人類世界的風評，但從船員們的吃人愛好來看，想來肯定不太好。

既然已經決定與人類“和平共處”，前期還是謹慎點。

楊森輕咳一聲，將視線從“血腥威廉號”上移開。

嗯...圖案不行，要不寫字？

不過寫啥好呢...“這片海域被我承包了”？

楊森漫無邊際地瞎想著，突然眼睛一亮，向瓊斯說道：“將尸體掛上去后，再用他們的血在帆布上寫字...”

他頓了頓，眼底劃過一抹冷光：

“襲擊商船者，死?！?

這句話既能表明自己的意圖，也能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其他人看了只會覺得是某個皇室或教廷的手筆，不會讓人懷疑到“舊日號”的頭上。

瓊斯恭敬應下。

看著瓊斯離去的背影，楊森微不可見地點點頭，向麗莎招了招手后便向“舊日號”負一層走去。

......

“書帶了嗎？”

“都帶了！船長！”

麗莎恭敬遞上《船舶結構與設備》、《舊日號結構解析》兩本書。

終于可以和船長單獨相處了，嘻嘻，昨晚的工作沒有白干，嘿嘿~

麗莎嘴角不自覺揚起，心里全是與船長共處一室的桃色畫面。

看著傻笑的麗莎，楊森不禁搖了搖頭，不知這金發妹子又在想什么。

接過兩本書籍，他轉向幽靜的甲板入口，深吸一口氣，做足心理建設后，一頭扎了進去。

“欸！船長！”

還在傻笑的麗莎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上。

幸好都讓船員們到甲板集合了，此時空氣不再像昨晚那樣臭。

但還是挺臭...

大概從露天垃圾填埋場降到公共廁所的程度......

楊森心里暗自嘀咕，不時嗅著鼻子，向負一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