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克恭敬說道：

“我的脈絡是【協調人】，擁有協調自己與他人的能力。

這種協調可以是善意的，也可以是惡意的。

比如，我當前所處階梯提供的【仲裁人】職業，就可以向他人施加惡意的協調，我們叫它‘仲裁’。”

仲裁，聽起來有點帥...

楊森不禁好奇起來，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個仲裁法。

他翻開下一頁，故作不在意實則頗為期待地說道：“演示一下。”

聽到這個要求，科克犯了難，略帶尷尬地說道：“船長，施展職業技能需要職業裝備，可否稍待片刻，等我取來裝備？”

職業技能，職業裝備，這聽起來怎么一股RPG游戲的味道，話說你們該不會還能轉職吧...

楊森莫名想起了地下城與掉線勇士，暗自笑了笑，說道：“不用了，我讓人取過來。”

兩人恭敬回道：“好的，謝謝船長。”

楊森點點頭，看向身后麗莎的方向。

麗莎一直盯著卡特，察覺到船長投來的視線后連忙換掉虎視眈眈，擺出溫柔甜美。

她推開房門，恭敬問道：“船長，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

“把他們的職業裝備取過來。”

麗莎恭敬應下，走之前狠狠瞪了一眼卡特。

卡特隱秘地回了她一個白眼。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氣場之爭絕不能輸。

楊森和科克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場隱秘的戰爭，繼續談話。

當然，說是談話，其實更像是問答，楊森問，科克答。

“所有非凡者都需要職業裝備才能施展職業技能嗎？”

“據我所知，部分職業并不需要，比如塔納赫教廷的【天使】，他們自稱僅需對上帝懷有虔誠之心，便可施展技能，無需外物。”

上帝...天使...這兩個詞聽起來很像英語里的上帝和天使啊......

該不會這個世界的天使也是背上長翅膀，頭上頂個圈的形象吧？

“【天使】有翅膀和光環？”

“...【天使】脈絡從一階開始就有翅膀，但光環，我聽說只有三階及以上的職業才有。”

楊森眼睛微咪，結合這個世界的月亮和簡體中文來看，他越來越覺得這里是地球的某個平行時空。

神話成真版的地球。

不然不能解釋上帝與天使的存在。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楊森問道：“他們信仰上帝？”

“是的，船長。”

“那其余教廷呢？”

“...船長，您是想問教廷信仰的神祇，還是想問非凡者信仰的神祇？”

“都說一下。”

“前者我們更習慣稱為主神，每個教廷都有信仰的主神，例如希羅信仰宙斯，塔納赫信仰上帝。

后者指掌管脈絡的最高神祇，比如，【協調人】脈絡非凡者信仰的赫拉女神。

根據神話學的解釋，兩者是從屬關系，赫拉女神歸順于宙斯主神，不過就教廷而言，兩者均受供奉...”

聽到“宙斯”和“赫拉”，楊森想起了希臘神話里與之讀音相似的同名詞匯，確定這里就是神話成真版的地球。

只是，除了神話相似外，其余方面都相差太大了...

他看著桌上的地圖，看著這片被廣袤海洋圍起來的蘇維利坦大陸，它與地球七大洲四大洋的布局截然不同。

科克沒有說完，繼續解釋：

“七大教廷里，塔納赫只有一條脈絡，【天使】。

上帝既是掌管這條脈絡的最高神祇，也是塔納赫的主神，因此，我才會進一步確認您的問題。”

不錯，挺會來事嘛。

楊森點點頭，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目光。

他的回答讓自己確定了這個世界的性質，某些方面而言，算是他非凡之路的導師了。

科克不自覺坐直了一點，繼續說道：

“每個教廷僅信仰一位主神，但根據持有脈絡數量的不同，也會信仰數量不同的神祇。

例如，希羅教廷除了信仰宙斯外，還同時信仰赫拉、波塞冬、克瑞斯、雅典娜、阿波羅、阿瑞斯、維納斯、赫菲斯托斯、赫爾墨斯、巴克斯、哈迪斯。

祂們與我之前說的脈絡是一一對應的，非凡者在施展技能時，大多數時候都是向祂們祈求力量。”

楊森暗自點頭，明白過來。

這個世界的非凡之力由神祇賜予，而脈絡的階梯——“登神長階”本質上是“近神長階”，一條愈加靠近神祇的階梯。

忽然，他想到一個問題：“主神沒有脈絡嗎？”

結合脈絡名稱和對希臘神話的理解，希羅教廷所有脈絡的能力都應該與其最高神祇有關。

比如，【漁夫】就對應了海神波塞冬，【守墓人】對應了冥王哈迪斯。

那么，就帶出一個問題了，宙斯是否也對應了一條脈絡呢？

更進一步來講，是否存在主神脈絡呢？

科克愣了一下，他從沒想過這種問題。

非凡世界還未有過主神脈絡這一說法。

科克準備開口回答“沒有”，片刻后又覺得祂不會問這種沒有常識性的問題，于是改口說道：

“船長，據我所知，主神是沒有脈絡的，但我相信，以您的智慧與見聞，肯定知道更多隱秘。”

呃...實不相瞞，我其實啥也不懂......

楊森在心里吐了吐舌頭，感到些微尷尬。

輕咳一聲后，他說道：

“沒有脈絡，何來供奉？”

楊森不理解主神存在的意義。

以他大吃貨國公民的性格來說，神，不就是工具嗎？

哪個好使信哪個的存在。

他大學剛畢業那會，由于暫時找不到工作，一直靠做信徒勉強度日。

最夸張的一次，他上午為了面包牛奶聽基督講座，下午為了大米雞蛋捧高僧的場，晚上為了花生油洗衣粉當道觀的群眾演員。

他不信會有人愿意供奉不提供脈絡的神。

你都不給我好處，我憑啥伺候你？

聽到楊森的話，兩人一時沒反應過來，片刻后，他們倒吸一口涼氣，深感不安。

從教廷誕生的那一刻起，人類就在供奉七大主神，這已經成了所有人近乎本能、刻在血脈里的事情。

他們完全沒想過為什么需要供奉主神。

科克后背析出一層冷汗，這近乎褻瀆的問題，估計也就只有祂才能提了，而且提得如此漫不經心，如此......

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