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特沃夫對追悼會襲擊事件的反擊很快到來。

凱特琳通過吉拉曼恩家族祖先留存的祖安設計圖，攜帶杰斯打造的?？怂寡b備，全副武裝突襲了下城。

試圖抓住金克斯......

皮城，祖安的一切行動，都逃不過盧克的雙眼。

他此前在祖安布置了眼線，街角墻沿的無數微小植物們，默默注視著一切。

盧克當然對凱特琳等人，與金克斯的打打鬧鬧不感興趣。

他注意的，是剛從沉睡中醒來的維克托。

此時的維克托已經徹底被?？怂购诵母脑?，變成了半人半機械的奇特生命體。

‘維克托......維克托...到這里來...’維克托耳邊像是有如數呢喃，同時心中升起一抹莫名指引，指引維克托到下城去......

盧克注意到維克托的奇特狀態。

‘莫非這就是光榮進化？’他心中有些好奇，身形出現在維克托身后。

剛想開口叫住對方，眼前一陣模糊便換了場景。

一身穿灰色兜帽的身影出現在他身旁，平靜的聲音響起：

“我在其它時間線，沒見到過你?！?

盧克身形一頓，猛地轉過頭。

“你是誰？”仔細打量面前人影，盧克感覺有些熟悉。

人影轉身正對盧克，將兜帽摘了下來，一張與之前維克托無異，卻充滿滄桑的面容暴露在空氣中。

“我是維克托......我知道你的名字，盧克法師......”

盧克看著面前的維克托有些愣神，隨即反應過來，臉上十分好奇：

“時間線？”

“海克斯技術還有時空屬性？”

“不不不.......你身上雖然有?？怂沟暮圹E，卻又更復雜......又糅合了微光？還有其它東西？”

維克托聞言，神色一整：“您果然很博學......我看到，你之前交給了【以前的我】其它沒見過的符文樣式?！?

“我同樣也嘗試了更多的符文搭配......”

“但很可惜，海克斯的悲劇，并沒有改變。”

他此時與盧克接觸，也是考慮到，盧克能不能拿出其它的符文......他還想讓杰斯嘗試更多的可能。

“悲?。俊北R克捕捉到字眼，一時間浮現出許多想法。

把時間和悲劇聯合在一起想......

一個很自然的結論得了出來。

跟其它喜聞樂見的時空穿越故事一樣，看來維克托應該是為了改變未來的悲劇，才進行的時間旅行......而看如今的樣子嘛...結果自不必多說，維克托失敗了很多次。

“看樣子，杰斯與你在未來沒能掌控住?？怂辜夹g，釀造了不可挽回的悲?。俊?

“我稱之為【狂野符文】，一種原初便存在的進化力量。”維克托點了點頭，并糾正了盧克對狂野符文的叫法。

“狂野符文？”盧克挑眉，暗自吐槽：“確實夠狂野的，居然能幫人穿梭時空......”

他看著維克托：

“所以你認為，杰斯的失敗，是符文造成的？”

維克托沒有說話，算是默認的這個觀點。

盧克卻是輕輕一笑，作為旁觀者，他能看的更清楚：

“你說你試過了很多符文配比，都沒有挽回雙城的悲??？......我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出問題的不是符文，而是杰斯？”

“你怎么不換一個人來研究狂野符文？”

“黑默丁格，艾克，金克斯.......他們或許單獨一個人研究不出來?？怂辜夹g，但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呃，頂個杰斯?！?

“或者，從源頭阻止?？怂辜夹g的出現。”

“總之，你還沒有試過所有可能吧？”

聽見盧克這顛覆以往想法的言論，維克托愣住了，隨即皺著眉頭，埋頭思索。

“多謝您的解惑.......”維克托抬頭道，就想要離開。

盧克卻連忙喊住他。

靠，問完他問題就要溜。

從來只有他白嫖別人，沒有別人白嫖他的！

“你站?。　北R克說道。

維克托停止了動作，臉上一直是那種事后的賢者表情，看的盧克有些蛋疼。

難道光榮進化了，把人類的樂趣都給剝奪了？

那這種進化還是不要的好......

“您有什么疑問嗎？”

疑問？

老子疑問可多了！

盧克暗自翻了翻白眼，挑出緊要的問：“你能對我展示一下狂野符文嗎？還有你理解的時間......”

維克托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

剛剛盧克解答了他的疑問，他也應該回答盧克的問題。

他組織了下語言，將手抬起，一個五顏六色，如同放大病毒的巨大球體出現在兩人中間。

“這就是海克斯技術異變而成的【狂野符文】！”

“您可以親身感受一下。”

盧克看著眼前壯麗非常的球體，神情有些動容。

像是如此直觀的魔法展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遲疑了下，抬腿走入狂野符文中間。

他的手與狂野符文接觸在一起，在視角中像是被一層層剝離開來，渲染開來。

他能同時看到手觸碰狂野符文之前，碰到狂野符文時，穿過狂野符文之后，三種狀態.......又能看到手臂更細微處的表現，像是放大了千百倍......

正仔細感受著，維克托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在普通人的理解里，時間是過去，現在，未來......鐘表轉動，日升月落，春夏秋冬，生老病死......”

“但實際上，這些都只是生物的感知而已.....并不是真正的時間?！?

“其實，時間跟地、風、水、火、光、暗......這些自然元素一樣，是一種元素！”

“元素？”盧克心中一動，想到基蘭這個時光老頭。

記得基蘭原本也是一個元素法師，因為研究了時間。通過時間，看到符文之地誕生的場景，以及符文之地不可挽回的毀滅......卻改變不了。被永遠困在時間里。

既然時間也是一種元素，有地、風、水、火......的元素法師，那自然也有時間的元素法師。

如此想來，維克托的存在其實也沒有那么超然，只是一個能玩弄時間的元素法師而已......

盧克心中想著，很正常......

正常個鬼！

能不停穿越時間，改變過去？

這種無解的能力，要是成為敵人，那不是立于不敗之地？

像是看穿了盧克的想法，維克托搖了搖頭：

“時間之力，沒有您想的那么強大......時間元素法師，并不能操控時間，充其量只是以另一種角度，看待世界而已.....”

“只有現在是真實的。”

“過去，未來，對我們而言是可能......可能得過去，可能得未來......”

“我們并不能親自出手，改變過去。只能施加影響......讓身處【現在】的人，做出決定。畢竟，我們也處于世界的流動里，屬于變化本身?！?

“沒有跳出河流的魚兒，怎么可能撼動河流？”

盧克點了點頭。

確實，不管是基蘭，還是面前的維克托，都沒有表現出想象中的強大。

想了想，生怕維克托離開，盧克抓緊問道：

“你看到的未來有多遠？還有過去......”

未來的大事件，比如莫德凱撒歸來，破敗之咒大事件.......過去的，比方說暗裔戰爭，半神大戰......甚至鑄星龍王·奧瑞利安·索爾締造群星之時.....

維克托搖了搖頭，說道：“很抱歉，我一直在附近的時間徘徊，還沒有走遠過......”

“您的問題我很難解答......正如我說的，時間是一種元素。它跟其它自然元素一樣....是有濃度變化的。過分強大的半神，乃至真神們，身上自然纏繞著不可計量的時間元素之力，非是我等凡人，可以窺視的......”

“就像盧克法師您......您身上的時間元素也很濃郁...我對您的觀察，也很模糊......”

盧克聽著，也算打消深入研究時間元素的念頭。

看來，符文之地的時間，也就這個鳥樣。

倒是吞噬宇宙的時間，更有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