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著眼前暈過去的丁羲和,紫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而這也讓這個清秀得超凡脫俗的少年多了幾分人性化的色彩。
李明福猜測得沒錯,雖然這是一只末世級別的靈魄,可他也只是一只剛剛蘇醒的初生罷了,無論是實力還是記憶都是并未完全覺醒的狀態(tài)。
面前這個暈過去的人總讓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的感覺,可是由于記憶的混亂和模糊卻又讓他難以尋找到這種熟悉感的真正來源。
所以在處決的時候,他猶豫了。
可也正是這份猶豫,讓他失去了這一點擊殺丁羲和的機會。
一柄劍道館里長劍的訓練木刀破空而來,逼得他不得不后退閃避。
黑色風衣緊隨而至,舒唐站在兩人中間,扭頭看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丁羲和,順手拔起了插在墻上的木刀。
“我是山海閣S級執(zhí)行專員舒唐,現(xiàn)接手黑日小隊執(zhí)行的偵察任務,發(fā)現(xiàn)目標靈魄,開始執(zhí)行剿滅。”
面無表情的舒唐自然不是在和面前這位只會低吼的少年聊天,而是在通過耳麥和約塔匯報情況。
能動手解決的問題就盡量不要浪費時間去說話。
這是舒唐的人生信條,他也堅信著自己執(zhí)行的任務目標一般都不會和自己多嗶嗶,所以這種時候自然是先動手為強。
少年剛剛在丁羲和面前還宛若一堵高墻一樣的防御在舒唐面前仿佛紙一般無懈可擊,木刀在舒唐的操控下宛若一條毒蛇一般死死地盯住少年的要害。
潮水一般的攻擊逼得少年面露難色,失去先手的他只能通過不停地后退來緩解這種猛烈的攻勢。
“靈魄入體吧,反正這對你來說也只是一個皮囊而已。”
舒唐忽然收刀后撤,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少年,面無表情地說道。
少年身上發(fā)出了妖艷的紫光,舒唐身上發(fā)出的紅光被遮蔽得黯淡了不少。
“有意思,果然是末日級別的子體,那你今天就留在這里別出去了。”
舒唐一腳把還躺在地上的丁羲和從窗戶踢了出去,二樓的高度,再加上下面有車的緩沖,應該摔不死一個經(jīng)過強化的實習干員,不過等下這里打起來的余波就不一定了。
舒唐瞥見了地上的那把唐刀,再看看手里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的訓練刀,想都沒想就把手里這個當飛刀扔了出去,自己則是一個打滾抓起了地上的唐刀。
唐刀入手,舒唐明顯感覺到少年對自己的壓制減輕了幾分。
手上的刀舞得虎虎生風,但舒唐心里跟明鏡似的,雖然面前這個只是個末日級別的子體,但是單憑自己還是沒辦法解決他的,他這么做也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等最終的行刑者來。
“專屬裝備箱已送達。”
耳麥里傳來約塔的匯報,可是現(xiàn)在這個局勢顯然不允許舒唐出去接手裝備箱,而兩個沒有覺醒靈肢的專員也不可能介入到這個層面的戰(zhàn)斗。
所謂靈肢,無異于也就是一個門戶,一個讓人可以馭使元力的介質,這種超自然的戰(zhàn)斗方式確實有著極為科學的設定,當對手的實力強大到可以抽空你周圍的元力時,你是沒辦法憑空創(chuàng)造元力出來的。
同理,沒有靈肢的普通人類,甚至無法感受到元力存在的,更不用說馭使元力這種進階技巧了。所以眼下這種進退兩難的境界就只能由他自己想辦法先撐過去了。
雖然在接到約塔的任務報告后,舒唐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和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是在這個時候真正對上這個傳說中的末世靈魄時,他卻深深地感受到了之前從未感受到的那種窒息感。
位階壓制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對方僅僅是本能中在戰(zhàn)斗中張開的氣場,就足以壓迫得他沒辦法整場戰(zhàn)斗。這真的是剛剛蘇醒的嗎?
舒唐雙手握住刀柄,死死地抵住面前的爪子。
就算展不開靈肢,舒唐也并沒有陷入慌亂。當然,只要能夠把外面那個箱子里的東西拿出來,舒唐不介意真的和他正面碰一碰。只可惜目前他的手上只有一柄神秘的唐刀,而這柄唐刀還是昏迷過去的丁羲和留下的。
唐刀在空中翻飛起舞,刀尖劃過的弧線在光線的映照下留下點點白痕。
雙方一時打得那叫一個難解難分,跳過試探階段,直接進入到了白熱化的肉搏戰(zhàn)。
舒唐已經(jīng)竭盡全力,用自己畢生所學和對面這只靈魄對抗了,但由于位階壓制對他的影響,再加上手上的武器雖然不錯,卻不是那么順手。諸多不利因素下還是讓舒唐有些擔憂,自己真的頂?shù)米帷?
高手對決,生死往往就在這么一線之間。
舒唐走神的這個剎那,被僅有戰(zhàn)斗本能的小獸牢牢地抓住了,右爪蕩開唐刀,左爪宛若利刃,直奔舒唐空門大開的胸膛。
耳邊聽著利爪撕破空氣起來的聲音,舒唐的內心卻沒有一絲絲的恐慌,戰(zhàn)斗教會他的,越是這種情況下越不能慌張,越慌亂越是給對手機會。
舒唐不敢多想,棄掉手中唯一的武器,兩腳借勢在身后的墻上一蹬,身形不退反進,雙手握拳直奔對方胸膛,一副以傷換傷的架勢。
爪入皮肉,舒唐的背上留下了一條不短的傷口,但所幸舒唐避開了要害,這條傷口并不算深,所以一時間出血量并不算大。
舒唐以傷換傷的打法也逼退了少年,暫緩了他宛若疾風驟雨一般的攻勢。
舒唐蹲在地上,快速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調整著自己因為短時間激烈運動而有些麻木的雙手,傷口所激發(fā)的腎上腺素讓有些跑神的他再次把注意力轉回到了這場戰(zhàn)斗上來。
別管對面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也不管太叔元浩什么時候能來。
至少在此時此刻,這是屬于他們兩個的戰(zhàn)場。
走神是對對手的不尊重,更是對這場戰(zhàn)斗的不尊重。
舒唐撿起一旁掉落的唐刀,直起身子站起來,長吁了一口氣,雙手握住刀柄,再次把唐刀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