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青衣文官的話音傳遞出去,早早埋伏在營帳外的人打算沖入營帳的時候,兩個人影從營帳中飛了出來,將那二人砸得倒飛而出,隨后滾燙的熱浪自營帳中席卷開來,一個身影緩緩從營帳中走出。
楚知秋輕嘆一口氣,渾身血氣收斂了幾分,看著遠處地面上掙扎著想要起身的四人,身形迅速掠動,只是一瞬間就來到了那四人的面前。
被楚知秋扔出來的張德生口吐鮮血,驚恐地看著楚知秋,想跪下磕頭,但因為胸口骨裂的疼痛而難以起身。
下一刻,楚知秋笑了,笑得無比純良,他看著披頭散發的張德生,單手將其拎了起來,語氣平靜道:“我以為你能有什么新花樣呢,結果就僅此而已?”
楚知秋笑容平和,但在張德生的眼中卻仿佛嗜血的惡鬼,他嘴唇哆嗦道:“大人,別……別殺我,我……還有用!”
楚知秋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的變化,看著張德生道:“說說,你對我還有什么用。”
“我……我……我在朝中有些關系,我能讓大人見到……”
張德生還未說完,眼神就失去了色彩,楚知秋隨手將其扔到一邊,看著地上半死不活的文官,呢喃道:“可惜……你有一個我很不喜歡的專精,所以我懶得相信從你嘴里放出來的屁。”
軍營中的眾人看著這一幕,都停下了原先的動作,那些先渡河的精銳面露恐懼,但那些潰兵的神情就要平淡很多了,畢竟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楚知秋動手了,對于現在發生的事情,他們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一開始他們也會害怕,但再一再二不再三,對于楚知秋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只要不惹事,那他基本也不會主動找事,正因如此,這些潰兵就毫不在意地繼續忙著手中的事。
楚知秋看著地上的文官,突然發現他的黨部已經濕了一片,他不禁想到這人剛剛指揮帳外人斬殺他那副意氣風發的樣子,突然有些想笑。
大宋文官?呸!壓根就是一酒囊飯袋。
楚知秋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了剛剛隨手扔掉的張德生尸體旁,將自己裝著金人耳朵的布袋取了出來,隨后回到那文官身旁,一只手將其提了起來,重新回到營帳之中。
走入營帳之后,楚知秋面色平靜地將其扔到了桌案前,隨后一掌拍在他的背后,一道柔和的光隨之出現,將那文官體內裂開的幾處骨骼接上。
片刻之后,楚知秋將身體恢復了些的青衣文官按回了椅子上,將那布袋放在桌上,平靜道:“麻煩大人幫我把軍功記上,哦對了,既然張大人死了,他的那份也算給我吧。”
吃過一次虧之后,這文官也不敢再造次,乖乖地把楚知秋的軍功給記上。
“檢測到【行走】獲得‘軍功’,本次事件評價上升”
看到這道消息后,楚知秋便沒有再為難面前的文官,直接走出了營帳,回到了張遠他們休息的地方,與幾人一起烤火。
營帳內,楚知秋走后,那青衣文官便迅速拿出一張紙,將軍營之中所發生的一切寫了下來,隨后將紙條收好,綁在一只鴿子的腿上,悄悄將其放飛。
但這一切,都被五感遠超常人的兩名行走看在眼里。
張遠雙指并攏,按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對著楚知秋傳音道:“不攔著點?你不怕那人再惹出什么幺蛾子?”
在火堆旁的楚知秋臉上掛著微笑,喝了一口那些官兵送來的酒后,對著張遠傳音:“我反倒是怕他惹不出幺蛾子,這次事件任務現在能做的太少了,我正想著找點樂子。”
…………
…………
另一邊,一個身穿鎧甲的中年男人面色凝重地看著手中的密報,在看到某些字眼的時候面色突然凝重了起來,隨后毫不猶豫地將密報扔進了一旁的火盆之中。
他便是軍營中八千精兵所簇擁之人——劉光世。
劉光世深呼出一口氣,隨后走出了營帳,看著遠處燃起了熊熊大火的下蔡城渡口,眼中有惆悵,但更多的還是僥幸。
就在他腦中思考一會如何應付那位抽風的官家之時,一只白鴿從遠處飛來,白鴿的腿上系著一張紙條,正是先前被楚知秋蹂躪的文官所寫的那封信。
鴿子停在中年劉光世的肩頭,腳上的紙條也被他取下。
劉光世取下紙條之后,看著上面干了沒多久的字跡,眼中閃過了一抹兇戾之色。
信上寫著:“劉將軍,軍營之中出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人物,他力大無窮且心思歹毒,最主要的是,他有一種神奇的能力,能把人從瀕死之際拉回人間,現在山下軍營中的這八千人幾乎都對他心悅誠服,我恐怕他會影響一些事。”
劉光世并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憤怒,他平靜地回到營帳中,將那張紙條扔進火盆中,隨后閉上眼,等待著什么。
半晌過后,火盆之中即將熄滅的火焰突然變得無比旺盛,升騰之余,焰心位置出現了一道身影。
劉光世看著那道身影,語氣平淡道:“你們跟我的合作中需要用到的人和物有很多,但現在有人妨礙了我的計劃。”
焰心中的那道身影笑了笑,看著劉光世,調侃道:“怎么,這世界上還有劉大將軍搞不定的事情嗎?”
劉光世看向了那道身影,神情認真道:“我現在沒有心思跟你開玩笑,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官家發現了些東西,我這里走不開人,信里的那人只能麻煩你們讓他消失了。”
聽到劉光世的這番話,那道身影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隨后整個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那道身影消失之后,劉光世戴上了自己的頭盔,把腰間的那把佩劍卸了下來,放在一邊。
這時,帳外響起了一道聲音。
“劉大人,官家召見。”
隨后,他走出了營帳,跟著帳外那個傳信的男人一同離開,向著趙構所處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