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慶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蒙蒙亮了。他坐起身,看到林月霜正靠在洞口,輕輕吹奏著玉笛。
悠揚的笛聲在山谷中回蕩,仿佛在召喚什么。
“林姑娘,你這是...”高三慶剛開口,就被林月霜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打斷。
林月霜停下吹奏,低聲道:“別出聲,等著看。”
高三慶點點頭,好奇地看著洞外。突然,一陣撲棱棱的聲音傳來。
他瞪大眼睛,只見一群白鶴從天而降,圍繞在洞口盤旋。
“這...這是怎么回事?”高三慶驚訝地問道。
林月霜微微一笑,“這是我家傳的御獸之術。
這些白鶴,可以帶我們趕路。”
高三慶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林月霜已經走出洞口,輕撫一只白鶴的羽毛。
那白鶴溫順地低下頭,任由林月霜撫摸。
“走吧,該出發了。”林月霜回頭對高三慶說道。
高三慶連忙叫醒還在熟睡的阿福。阿福一見洞外的白鶴,也是一臉驚詫。
“少爺,這...”阿福欲言又止。
高三慶拍了拍阿福的肩膀,“別擔心,這是林姑娘的本事。
我們坐鶴趕路。”
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走出山洞。林月霜輕輕一躍,穩穩地坐在一只白鶴背上。
她朝高三慶和阿福招手,“來吧,別怕。”
高三慶深吸一口氣,學著林月霜的樣子騎上一只白鶴。
他剛坐穩,白鶴就展翅高飛。高三慶緊緊抓住白鶴的脖子,心跳加速。
“放松點,它們不會讓你掉下去的。”林月霜在一旁笑道。
高三慶尷尬地笑了笑,慢慢放松身體。他回頭看了看,發現阿福也已經坐在一只白鶴背上,但老人家的臉色有些發白。
三只白鶴在空中盤旋,然后向東南方向飛去。
高三慶從未體驗過如此奇妙的感覺,風吹過臉頰,云霧繚繞身邊,腳下是連綿起伏的山巒。
“林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里?”高三慶大聲問道。
林月霜指了指遠處,“那里有個小鎮,我們先去補充一下干糧和水。”
高三慶點點頭,繼續欣賞著腳下的美景。突然,他注意到遠處有一片黑影正快速接近。
“林姑娘,你看那是什么?”高三慶指著那片黑影問道。
林月霜瞇起眼睛看了看,臉色突然變得凝重,“不好,是追兵!”
話音剛落,那片黑影已經飛到近前。高三慶這才看清,那是一群騎著巨鷹的黑衣人,每個人手里都握著長刀,殺氣騰騰。
“是誰在追你?”高三慶驚訝地問道。
林月霜咬了咬嘴唇,“是玄龍教的人。他們一直在追殺我。”
“玄龍教?”高三慶還想追問,但已經來不及了。
十幾個黑衣人已經包圍了他們。為首的一個黑衣人冷笑道:“林月霜,這次你往哪里逃?”
林月霜沉聲道:“聶鋒,你們玄龍教不就是想要我手中的玉笛嗎?
何必苦苦相逼?”
被稱作聶鋒的黑衣人哈哈大笑,“交出玉笛,我們自然放你一條生路。
否則...”
他的話還沒說完,林月霜已經抽出腰間的玉笛,開始吹奏。
一陣奇異的笛聲響起,高三慶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頭暈目眩。
“不好,快堵住耳朵!”聶鋒大喊道。但已經晚了,幾個黑衣人已經搖搖晃晃,從巨鷹背上跌落。
林月霜趁機指揮白鶴俯沖而下,躲避剩余黑衣人的攻擊。
高三慶和阿福的白鶴也緊隨其后。
“少爺,小心!”阿福突然喊道。
高三慶回頭一看,一個黑衣人正舉刀向他砍來。
他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刀鋒擦著他的衣袖而過。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光閃過,那個黑衣人慘叫一聲,從巨鷹上跌落。
高三慶定睛一看,原來是林月霜用笛聲凝聚成的劍氣擊退了敵人。
“這...這是什么武功?”高三慶目瞪口呆。
林月霜沒有回答,繼續專注于御敵。她的笛聲時而如泣如訴,時而激昂高亢,每一個音符仿佛都化作了一把利劍,擊退著來犯之敵。
高三慶看得入神,突然感覺背后一陣勁風襲來。
他本能地低頭,一把長刀擦著他的后腦勺飛過。
“小子,死來!”一個粗狂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高三慶回頭一看,一個膀大腰圓的黑衣人正揮舞著長刀向他砍來。
高三慶慌忙躲閃,但騎在白鶴背上,行動不便,很快就落入下風。
“少爺!”阿福大喊一聲,想要駕鶴過來相救,卻被兩個黑衣人攔住。
眼看高三慶就要命喪當場,突然一陣尖銳的笛聲響起。
那個黑衣人頓時捂住耳朵,痛苦地大叫起來。
高三慶趁機一腳踹在對方胸口,將他從巨鷹上踢了下去。
“多謝林姑娘救命之恩。”高三慶對林月霜說道。
林月霜點點頭,繼續專注于戰斗。她的笛聲越來越急促,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顫抖。
突然,一道巨大的音波從笛子中爆發出來,將剩余的黑衣人全部擊落。
“走!”林月霜大喊一聲,三只白鶴立即加速飛離。
等到確認甩開了追兵,三人才松了一口氣。高三慶看著林月霜,滿臉敬佩,“林姑娘,你這笛子是何等寶物,竟有如此神奇的威力?”
林月霜搖搖頭,“這不是笛子的功勞,而是我家傳的音律之術。
只不過...”她話鋒一轉,“高公子,你剛才的表現也不錯。
身手矯健,反應敏捷,看來深山苦練多年啊。”
高三慶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林月霜也沒有追問,而是指著前方說道:“看,那就是我們要去的小鎮了。”
高三慶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山谷中坐落著一座小鎮,裊裊炊煙升起,一派祥和景象。
三人騎著白鶴降落在小鎮外的樹林中。林月霜輕輕吹了聲口哨,白鶴便飛走了。
“林姑娘,這些白鶴...”高三慶欲言又止。
林月霜笑道:“放心,需要它們的時候,我自會召喚。
現在,我們先進鎮吧。”
三人整理了一下衣裝,走進小鎮。鎮上雖然不大,但頗為熱鬧。
街道兩旁擺滿了各種攤位,叫賣聲此起彼伏。
“我去買些干糧和水,你們在這里等我。”林月霜說完,就鉆進了人群。
高三慶和阿福站在街邊等候。突然,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一頭撞在高三慶身上。
“哎呦!”老者摔倒在地,發出一聲哀嚎。
高三慶連忙扶起老者,“老丈,你沒事吧?”
老者抬頭看了看高三慶,突然雙眼放光,“小兄弟,你...你是高家的人?”
高三慶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老丈,你在說什么?
我不明白。”
老者激動地抓住高三慶的手,“別怕,我是你爺爺的老友,李道全。
十年前高府遭難,我一直在尋找幸存者。沒想到...”
高三慶還沒來得及回應,街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只見一群身穿官服的衙役正在挨家挨戶搜查。
“不好,是官府的人。”李道全臉色大變,“快跟我走!”
高三慶還在猶豫,阿福已經拉住了他的胳膊,“少爺,我們先避一避。”
三人跟著李道全七拐八拐,來到一間破舊的小屋。
李道全輕輕敲了三下門,又停頓一下,再敲兩下。
門嘎吱一聲開了,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
“李兄,什么風把你吹來了?”開門的老者問道。
李道全急忙說:“張兄,事急從權,讓我們先進去再說。”
張姓老者看了看高三慶和阿福,點點頭讓開了路。
四人魚貫而入,張老者隨即關上門,還插上了門閂。
“李兄,這兩位是...”張老者疑惑地看著高三慶和阿福。
李道全深吸一口氣,鄭重地說:“張兄,他們是高家的后人。”
張老者聞言,倒吸一口涼氣,“真的是高家的人?
老天保佑,終于讓我們等到這一天了。”
高三慶看著兩位老者激動的樣子,心中既感動又困惑。
他剛要開口詢問,突然想起林月霜還在等他們。
“對不起,我還有個同伴在鎮上...”高三慶急忙說道。
李道全和張老者對視一眼,張老者說:“我去找人,你們在這里不要出聲。”
說完,張老者悄悄出了門。屋里陷入了沉默,高三慶有太多問題想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門外傳來了約定的敲門聲。
張老者推門進來,身后跟著一臉擔憂的林月霜。
“你們怎么突然不見了?我還以為...”林月霜看到高三慶安然無恙,松了口氣。
高三慶簡單解釋了一下情況,林月霜這才放下心來。
她打量了一下李道全和張老者,問道:“兩位老丈,你們認識高家?”
李道全點點頭,“不錯。我們都是高老爺子的老友。
十年前高府遭難,我們一直在暗中尋找幸存者。”
“原來如此。”林月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張老者嘆了口氣,“可惜啊,這些年我們一無所獲。
直到今天...”
高三慶看著兩位老者,心中百感交集。他深吸一口氣,鄭重地說:“兩位老丈,我確實是高家的后人。
家父高國清,臨終前托死侍阿福帶我逃出。這些年,我一直隱姓埋名,不敢露面。”
李道全和張老者聽完,老淚縱橫。李道全拉著高三慶的手,哽咽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高老爺子泉下有知,定會欣慰的。”
高三慶心中一動,急忙問道:“兩位老丈,你們可知我爺爺的下落?”
李道全和張老者對視一眼,搖了搖頭。張老者嘆息道:“高老爺子早年帶著'十二律聲'外出,至今下落不明。
我們也一直在尋找他的消息。”
“十二律聲!”林月霜驚呼一聲,隨即意識到失態,連忙閉上嘴。
高三慶注意到林月霜的反應,心中暗自警惕。
他轉向兩位老者,問道:“兩位老丈,你們知道十年前高府遭難的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