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一點都不擔心？”賈靜文反問道。

“擔心什么？”蔣觀不太明白。

“如果被爆料的話，咱們倆的事業，都要受影響。”賈靜文試圖解釋問題的嚴重性。

“除了演員，我還是個編劇...”蔣觀幽幽道。

他是真不上鉤！

“你的意思...是不管我了唄...”賈靜文開始耍小脾氣。

“需要我管嗎？”蔣觀似笑非笑道。

“什么都不說，讓我很沒有安全感...”賈靜文口氣又軟下來。

“如果你愿意跟吳總解約簽到我公司來，剩下的事情，都不用管，我來搞定！”來回拉扯沒有意思，蔣觀干脆來個大的。

“不...太好吧...”賈靜文反而猶豫了。

搞事業不是請客吃飯，她這么多年打拼，作品，人脈，受眾，都集中在港臺兩地，回內地就意味著重新開始，她沒有那么大的勇氣。

“沒什么不好的，怎么，你不相信我？”蔣觀又將一軍。

“當然不是。”賈靜文還在努力解釋：“只是解約也好，簽約也罷，都是很嚴肅的事情，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那你好好考慮。”蔣觀應對自如，看起來很寬容，但身體很誠實，已經在上下其手。

分開好幾天，賈靜文也有點想，她推了蔣觀一下，道：“先去洗澡...”

“一起去嘍...”蔣觀把人橫抱起來。

……

《云水謠》開頭還挺容易拍的，簡單來說，就是家庭教師和女學生之間的戀愛。

鬼子那邊，喜歡這種題材。

不過他們都反過來拍，女家庭教師和男學生。

拍男老師視角，場景一般會選在學校，教室或者體育器材室，游泳館也行，再或者男老師家里。

當然，這里不一樣。

陳秋水是王碧云弟弟的家庭教師，屬于大學生兼職家教，一個獨立上進的男大形象，直接躍然紙上。

“你...是雨萌的姐姐？”

樓梯上，陳秋水挎著包下來，正好遇上王碧云，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嗯。”王碧云害羞點頭。

“我叫陳秋水，是教雨萌英文的老師。”陳秋水看著王碧云自我介紹。

后者微微抬頭，偷偷看向陳秋水。

然后，兩人側身擦肩而過，眼神各有情愫...

陳秋水下樓回望...

王碧云上樓轉角處，順勢偷偷轉頭...

恰好對視...

“好，停一下...”一段戲結束，尹立喊卡，走過來道：“兩位，情緒收一點，你們才剛見第一面，就算是一見鐘情，也不能這么含情脈脈...

還有，賈老師，眼神不要那么嫵媚，稍微端著點，王碧云還只是個學生...而且，在四十年代，傳統教育之下，含蓄內斂才是常態...”

拍戲，其實挺難的，尤其拍電影。

要注意很多細節。

臺詞，動作，表情變化，甚至微表情。

一個簡單的嘴角上揚，或者一個溫柔的眼神流動...

電影院漆黑的環境，就是為了把觀眾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看電影上。

再加上巨大的光幕投影。

許多拍攝時候，沒太留意的細節，都會被放大百倍。

除了物理意義上的放大，還有心理意義上的放大。

“好的，導演，明白了，我再琢磨下...”蔣觀也意識到問題。

賈靜文被說的不好意思。

說實在的，他們倆也挺為難。

畢竟倆人起一天晚上，還從同一張床上下來，現在要演初次見面時的小鹿亂撞，也太不人道了...

好在，兩人業務能力還不錯，又試了兩條，導演終于喊過。

后面的內容就沒那么難了。

按照劇本設計，兩人的情感進程很快，電影四分之一的時候，王碧云都跑陳秋水家里去了...

月光下，兩人在屋前的臺階上擁吻...

……

至于參觀，更像是走過場，像來探班，就是沒帶禮物。

到片場看看，就離開了，然后安排主創人員，晚上一起吃個飯。

讓蔣觀比較驚喜的是，譚老師竟然也跟著上面人一塊來了！

晚飯之后，蔣觀主動到譚培生房間拜訪。

“老師...”進門，蔣觀打招呼。

“來了，隨便坐...”譚培生揉揉眼睛。

“您看來好像有點疲憊...”蔣觀關心道。

“沒什么大礙，最近有點忙，沒休息好，過兩天緩緩就好了。”譚培生內心感覺暖暖的道。

“身體第一，您還是要多休息，工作什么時候都能做。”蔣觀繼續寬慰道。

他確實很重視譚培生的健康狀況。

一方面，老譚是他的恩師，他肯定希望老譚好。

另一方面，說句實在話，最近短短不到一年時間，他能取得那么多實打實的成績，和譚培生的支持是分不開的。

老譚是座大山，尤其在戲劇文學領域，發言權和決定權很權威。

另外，他在藝術教育領域，以及各大影視專業協會，也都有兼職。

更不用提，他戲劇藝術研究所副所長，影視戲劇產業研究所所長的職位，基本可以理解為研究生院院長，不同的是，他的研究成果，加上后入局的中影，真的可以影響產業發展走向。

簡單點說，想在這個行當里混飯吃，最好不要得罪這樣的人。

當然，蔣觀也不是啃老族，他又不是老譚的兒子，老譚不可能毫無底線的幫他，說穿了，師生倆也算是互利互惠關系。

有些觀點，創意，想法，在蔣觀手里，屁用沒有。

但是交到譚培生手里，就能搞個研究所，弄出一些成果，后面牽連著巨大的利益。

“之前你提的，讓首先調研內地影院的發展現狀，部分地區的初步結果已經出來了，看數據，觸目驚心啊！”老譚從包里拿出份報告遞給蔣觀：“你先看看，想想接下來怎么辦。”

報告應該是簡略版，看起來很薄，只有十幾頁紙，其中還有將近一半的內容，是日韓以及北美影院的同類數據參考。

蔣觀大概翻翻，很快看完，道：“老師，這個其實不難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