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悟道
- 民國影綜:穿越段小樓,重唱霸王
- 詩酒隨風(fēng)
- 2031字
- 2024-11-30 12:01:00
段小樓聽到趙汝珍說的話,怒氣上涌,二話不說,就要去找之前那個攤位。
趙汝珍連忙阻攔:“段兄留步!這件事沒那么簡單,你聽我說!”
趙汝珍好說歹說,總算是擋住了段小樓。
段小樓聽過趙汝珍所講,這才明白民國時期的人口販賣,猖獗到何等地步。
上海灘,就是全中國最大的人口交易市場。
不僅賣男童女童,還有成年男女。
因為干這個來錢快,成本低,早就形成了行業(yè)與利益鏈條,黑白兩道互相勾結(jié),彼此配合。
比如‘搬石頭’的,生意做得最大的,就是一位捕房探長,名叫尚武,他本人又有青幫和紅幫的身份,還仗著法國人的勢力,暗地里做盡了腌臜勾當(dāng)。
他專門販賣男童到廣東乃至南洋等地。運氣好的,被富翁買下,收為螟蛉義子;運氣一般的,則被戲班買走調(diào)教為伶人;最差的,就是被有孌童癖的渣滓買走,結(jié)局可想而知。
段小樓想起自己的小名,他叫做小石頭,不會自己也是被賣給戲班的吧?
不行!等回到北京,還得問問關(guān)師傅,到底怎么回事!
“至于女童......”趙汝珍欲言又止:“只能說,能被賣給四馬路上的青樓的,就算是運氣好的了。”
段小樓只覺得胸中一團(tuán)怒火,無處釋放。
“至于成年男女,賣去國外當(dāng)苦力的,從事特殊服務(wù)的,真的是太多了,很多人甚至是自己賣自己。”
聽到最后一句話,段小樓的怒火忽然被澆滅了,他穿越后,只在北京和上海這兩個城市打轉(zhuǎn),這已然是最好的地區(qū),卻依然時不時,路有凍死骨。
其他更偏遠(yuǎn)的地區(qū),人民生存的惡劣程度,可想而知。
他也聽說過,有些逃難人群,在路上因為連樹皮都沒得吃,最后反而被活活撐死的。
在這個時代,只有權(quán)貴歲月靜好,底層人民全部在負(fù)重前行。
也許這才是民國時期的真實。
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
買賣人口已形成利益鏈,哪怕他去干掉那個捕房探長尚武,也會有尚六尚七,繼續(xù)接手。
趙汝珍看出他的無奈,安慰道:“我們不昧著良心參與買賣,就算可以了,黑暗的事情那么多,你能管的來嗎?”
直到段小樓和趙汝珍分開,回到賓館,他還在想著這事。
段小樓聽得出來,趙汝珍是“窮則獨善其身”,可依然內(nèi)心郁悶,想自我安慰的話,古代那些詩詞歌賦,能從各個角度給你找有逼格的理由。
突然,他想到了這句話的后半句,如果我達(dá)了,是不是就能兼濟(jì)天下了?
如果青幫的頭目是我,我是不是現(xiàn)在就能下令禁止?哪怕無法完全禁絕,也總比如今的明目張膽,要好得多。
如果我能像魯迅一樣,一篇文章就能引發(fā)學(xué)界震動,引起社會關(guān)注,到時候再抨擊人口買賣,會不會能得到遏制?
如果能像宮寶森一樣,一聲令下,就能動用江湖資源,打擊這利益鏈條,誰敢伸手就剁了誰,能不能起到震懾作用?
所以,自己還是要往上爬,地位越高,影響力越大,不單單是為了人口買賣,還為了其他人間不平之事。
重活一世,如果還是“窮則獨善其身”是不是也太窩囊了?
段小樓洗漱完畢,躺在床上。
他想到了一個計劃,至少可以給這些人添添堵。
人口買賣的背后,明顯有青幫參與其中,所以他不可能找青幫說這個事。
他想到在北京時,他師父說的話,緊皺的眉頭松開了少許。
也許,是時候聯(lián)系下斧頭幫的那位“殺手之王”了。
第二天,段小樓先敲開了隔壁房間的門,要請徐志摩吃飯。
“來來來,這家粵式早茶店,我可是覬覦很久了。”段小樓大聲招呼道。
徐志摩吃著腸粉,疑惑道:“我說段兄,咱們鄰居這些天,你也沒說要請客,今天怎么突然慷慨了?你不會有什么事要我?guī)兔Π桑俊?
段小樓輕敲桌子,感慨道:“知我者,詩哲也!”
徐志摩苦笑道:“你這請客請的也太生硬了,也罷,吃人嘴短,你想我做什么事?”
段小樓笑道:“我有個朋友,想進(jìn)明星影戲?qū)W校,正好,你不是認(rèn)識校長鄭正秋嗎?能否幫忙引薦一下?”
徐志摩一口答應(yīng):“這倒是小問題,只要你的朋友有天賦,我想肯定能進(jìn)他的學(xué)校學(xué)習(xí)。”
“還有個事,是這樣......”
徐志摩打斷道:“誒,你等等,合著你請一次客,還要我辦兩件事不成?”
段小樓賠笑道:“這不是我囊中羞澀嗎?有道是‘一事不煩二主’,而且徐志摩大名鼎鼎,誰人不知?”
段小樓一番忽悠,最后說出了要求:他希望能聯(lián)系到阿瑟·韋利,借助他的英國人身份,在公共租界的工部局,注冊一家英國公司。
段小樓也對徐志摩講了講他的設(shè)想,一家經(jīng)紀(jì)公司,財務(wù)透明,統(tǒng)一結(jié)賬。
徐志摩對這個倒是饒有興趣:
“段老板雖然是唱京劇的,可看來一點都不守舊,只是要這么搞,那‘精忠廟’還容得下你們嗎?”
段小樓有些懵逼:“精忠廟?和一個廟有什么關(guān)系?”
徐志摩搖搖頭:“你可以把它看成是梨園公會。清朝同治時,就存在了,這公會就設(shè)在精忠廟里。
所以你要是真想成立個演藝公司,想改制度,‘精忠廟’可是你要面對的第一個難關(guān),要是不理會人家,人家可以直接給你‘革除梨園’。”
段小樓倒吸一口涼氣,他還真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是不是步子邁得太大?如果緩緩圖之,是不是更好?
正在他思考之際,一陣蒼涼悲壯的唱詞響起:
“不提防余年值亂離,逼拶得歧路遭窮敗。受奔波風(fēng)塵顏面黑,嘆雕殘霜雪鬢須白。”
這家早茶店,竟然安排了“駐場歌手”,唱起了昆曲《長生殿》。
曲調(diào)蒼涼悲壯,段小樓面無表情的聽完。
轉(zhuǎn)頭對徐志摩道:“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這家公司,我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