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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一)周六

那時的他們感覺生活就是爬在鐘表上的蝸牛,走得很慢,甚至不仔細都沒發現它曾移動過的痕跡。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我們都不過是那年曾寫在黑板上的關于青春的筆記,匆匆落筆,最后誰也沒逃過歲月那把“豬毛刷”。

還記得他們那時的高中,學校的課程基本上是可以讓人精神崩潰,但到了高三,大家再一看以前,才發現以前真的是太幸福了。雖然課表上體育課和音樂課都是老師給大家看著玩兒的。時不時的體育課就變成數學課,音樂課變成政治哲學課。這樣一來,時間久了,大家問下節什么課!說到體育,想也沒想的說——哦,原來是政治課啊!”

這么一說起來,也并不是我們那一所學校這么干的,基本大多中學都這樣。而現在,那些中學打著“減負”的旗號,還是沿襲了老套路,基本上得到了完整的保留,甚至變本加厲,我估計將來還是會這樣的。

不過“音樂=政治哲學,”“體育=數學”,這終將成為歷史沉積的概念。

“難怪,”章凡說,“我家里那位現在都還在罵我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看來也不能全怪我。”

張楓說他凈會找借口,不過說起來,這還真是一個原因。

到了高三,大家能想到的詞匯通常會是——“喪心病狂”。因為至少高二的時候還知道正常的假期是什么時候,到了高三,什么時候想起來了就給大家放個一兩天,更慘的,有時候幾個月就放那么兩天。就算是這樣,大家偶爾還會擺點兒文藝腔的譜,那時候感覺書讀得多,能寫一筆好文章才是最厲害的,最值得崇拜的!很多女生都喜歡這樣的男生。哪兒像現在,有個好爸爸才是牛的。說起讀了多少書,發表過多少文章,在現在人看來就是一個笑話,大家都忙著賺錢,誰管你這個,你書讀得多少關我屁事,反而一說自己有多少錢,一準就粘上去。不過這么說起來,當時林墨然算得上是一個禍害社會的人物,文章寫得好不說,字也寫得漂亮,長得也挺有文藝范兒。可偏生性格有些保守,還不太喜歡跟別人交談,除了幾個關系較好的,他基本上不和陌生人搭話,和女生說不了兩句話就臉紅,要他禍害個什么也實在禍害不起來。

這么說來倒也沒錯,雖然沒法證實,但是從初次見他開始,他給我的感覺,就是那種滿懷年輕人少有的孤獨和倔強。而很多時候我看到的他又剛好與這一切相反,他明明有很多的朋友,也不喜歡與人爭執,總是安安靜靜的聽著別人的交談。這樣的他讓我覺得很不真實,或許是因為這個世界像他這樣的人實在太少了吧,也或許是他太真實,真實得不會偽裝自己,透明得像顆水晶,灼傷了我的眼(亮瞎了我的鈦合金雙眼)。這個“禍害社會級別的人物,”被自己關在了監牢里,給判了個“終身監禁”!我心里直替他報冤,白糟蹋了這么好的基因。

說起高二那次聚會,好像還是在星期六補完課之后的事兒。

早上剛上完數學課,就在哪兒做徐哥布置了三道題,還有一道題,夏香艾怎么也解不開。正想著,回過頭,無意中看到還伏在桌子上熟睡的張楓,桌子上還有些晶瑩的東西,透過陽光的折射,煞是好看。

夏香艾奇怪的問:“咦?那是什么?”

幾個同學也好奇的往這邊看過來,正猜測是什么呢。張楓聽到些聲響,幽幽的醒來,擦擦嘴,卻發現周圍許多同學盯著他的桌子,他看向自己桌上的口水,一愣,然后迅速的用衣袖擦得干干凈凈,但還是晚了一步,幾個明白過來的同學隨即哈哈大笑。對張楓直說,“厲害啊!睡覺都能睡出這藝術。”

夏香艾剛明白過來,原來那是張楓的口水!她還以為是什么呢!”其他幾個還沒反應過來的同學,聽夏香艾這么一說,都明白過來,也加入嘲笑的隊伍,張楓臉憋得通紅,那紅得,跟猴子那撅起的屁股似的,簡直是惟妙惟肖。

夏香艾正說著,張楓連叫:“打住!打住!說什么不好,能不挖人家黑歷史嗎!”

章凡拉住張楓,“能讓人家說完么?人家還沒說完就打斷人家是不禮貌的,做人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再說了,咱又不是算命的,也嘮不出那么多你想聽的不是。”

夏香艾笑著繼續說,“說了點兒題外話,不過那時候張楓真的比個女生都要小氣,下課的時候,我幾次向張楓道歉,張楓都沒有理我。”。

雖然是道歉,但是夏香艾還是忍不住笑。

夏香艾說不好意嘛,我也不是不知道那是你的口水嘛!

張楓那雙幽怨的眼神看著夏香艾:“還說呢!就你還不好意思!臉都沒紅。”

夏香艾想起今天是星期六,林墨然應該會來叫她,說是一起聚個會什么的。她看著眼前的張楓,忽然想拉上他一起,畢竟有個認識的人,去了也避免陌生的尷尬。問張楓下午有個聚會什么來著,你要不要一起去啊,我請你吃飯其實也算是借花獻佛了。

張楓問:“該不會是林墨然說的那個吧。”夏香艾沒想到張楓會知道這事兒,她還不知道張楓和林墨然是一個寢室的。感覺自己的小心思一下就被戳破!不過到現在她也不管了,說什么都要把張楓給糊弄過去。

夏香艾笑嘻嘻的對張楓說:“反正一個人玩兒也是玩,大家玩也是玩,和大家一起去唄,多個人也熱鬧些嘛。”

張楓一臉嫌棄的模樣,“那個有什么好玩兒的,我又不是作文章那塊料!去了干嘛啊!還不如省著點兒面子讓自己丟。”

夏香艾把好話說了一通,張楓死活不去,說沒意思,浪費時間和寶貴的生命。

“難道就不能給點兒面子啊!”夏香艾有些著惱的說。

結果被張楓一句話說得失語——“難道你沒面子么?還要我給!”

這回換夏香艾不理張楓了!張楓見夏香艾半天不理他,怏怏不悅的樣子,小心說“那要不我去看看好了,反正一個人也沒事兒,呆著也是無聊!”

這句話剛一出口張楓就后悔了,因為他看到的夏香艾哪兒還有上一秒半點兒生氣的模樣。可是自己的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想反悔又找不到理由。

“那就這么說好了!夏香艾說,語氣并不嚴厲,卻讓人無法拒絕,大概是她的那個表情,很難形容,而且張楓離夏香艾離得很近。

用生物的觀點來解釋就是——“他被他的腎上腺激素給出賣了。”

下午最后一節課是老陳的課,只剩幾分鐘就放學,同學們就迫不及待了,看手表的頻率越來越頻繁,有的甚至準備好了,鈴聲后的沖刺。畢竟一個星期加上補課的時間,只有一天可以玩的,當然要爭分奪秒的玩。

終于等到下課鈴響了,可是問題來了,老陳還沒說下課。他只要沒說下課誰都不敢動,老陳還在繼續不緊不慢的講著,同學們雖然嘴上沒有說,心里卻早已是怨聲載道。有些人在跺腳,有的壓著嗓子,小聲的提醒老陳“下課啦!”

直到老陳講完課,不慌不忙的放下教課書,好像故意似的。

“我知道下課了,但是我就是不下課。”說著插著手,咧著嘴笑,“我看誰敢當我面出去,你們想下課,我偏不下課,你們不下課了,我偏偏就下課。年輕人脾氣躁,我就要磨磨你們的性子······”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分鐘里,大家又聽著老陳喋喋不休的說了半天。估計是說得多了,有些口渴,只見老陳喝了口茶,同學們以為他還要講,結果只看見他放下手里的茶杯,擺擺手,說了句“走吧,好好玩去,不過玩兒還是把自己叫什么記著,別把這個都給玩兒忘了。”

同學們一聽這話,連連應著,誰還跟他客氣,“老師再見!”也不說了,迅速的向教室外面涌,有幾個同學愣著,還以為聽錯了,直到看到大家都在往外面走,才跑過去跟上隊伍一起。

沖出校門后,猛地吸了后氣,外面的空氣真好,雖然剛飛過幾輛車,一鼻子的尾氣味兒。這根本不打緊,主要是人現在站外面兒了!一抬頭,發現外面的天空真藍,外面的風景真好,反正外面的什么東西都比學校里面的好。

記得那個時候學校外面到處都是小吃攤,也沒有城管什么的,到處是一派的“和諧!”學校門口的水果攤上,還有刨冰,果汁,奶茶什么的,花一兩塊錢就可以買得到一大杯,這些是學校里沒有的,還有一樣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可以干在學校里不能干的事兒。

那個時候特討厭學校,感覺學校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堪入目,不堪入耳。可現在回想起來,就算是這樣,還想著再溜進去,把以前的路再有一次,把以前的書再讀一次,把青春該做卻沒做的事兒都做一遍。時間卻沒有給我們任何一個人機會,就算是眼看著我們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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