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場唇槍舌劍的激烈商討,革新黨內部終于達成了一致。眾人圍坐的密室中,空氣近乎凝固,只能聽見彼此急促的呼吸聲。
徐云瀚登基之日,這個被帝國上下期待已久的盛大時刻,竟成了革新黨人眼中動手的“良機”。
“諸位,新皇的登基大典,將是王朝歌現身的絕佳時刻。”說話的是常亭書,他的眼神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狠辣的光芒,“屆時,整個帝國的注意力都將集中在皇城,朝堂上下、軍政兩界的重要人物盡數到場。而王朝歌,必然是全場焦點。”
民主派的頭目時政霖點了點頭,接過話茬:“沒錯,那種場合,安保必然森嚴。但越是森嚴,就越容易出現破綻。所有人都在關注登基大典的華麗場面,誰會留意到暗處的殺機呢?”他的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一顆巨石,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欒錦江站起身來,他的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我贊同這個計劃。王朝歌這顆釘子,早該拔掉了。我們已經忍耐得夠久了,眼看著他一步步堵死革新之路,如今是時候反擊了。我愿意加入行動小組,為了革新黨的未來,為了帝國的明天!”此言一出,眾人仿若被點燃的烈火,紛紛響應。
他們圍成一個半圓,莊重地將手放在彼此的肩上,目光中燃燒著炙熱的火焰。
這一刻,他們不再分民主派與共和派,只有一個目標——清除王朝歌這個障礙,為革新之路掃清荊棘。
在接下來的幾日里,革新黨人緊鑼密鼓地籌備著刺殺行動。他們精心挑選了動手的地點,就在皇城外的迎賓大道,那里是登基大典當日文武百官云集之處,人群密集卻秩序井然,正是隱蔽行刺的絕佳場所。
登基大典的這一天,陽光灑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上,整個皇宮沉浸在一片莊嚴肅穆的氛圍中。
王朝歌牽著徐云瀚的手,兩人沿著大殿的紅毯緩步前行。每一步都顯得莊重而緩慢,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帝國的未來。
徐云瀚的小手緊緊握著王朝歌的,他好奇地四處張望,眼中充滿了對這個陌生而又莊嚴的地方的敬畏和孩童的天真。他的小腦袋不停地轉動,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地冒了出來。
王朝歌牽起了徐云瀚的小手,那溫暖而厚實的大手,與徐云瀚稚嫩的小手緊緊相握。王朝歌輕輕地拍了拍徐云瀚的背,那是一種安撫也是一種鼓勵。他目光堅定地向前方的大殿走去,每一步都顯得從容而自信。
徐云瀚抬起頭,用那雙充滿好奇與懵懂的眼睛看著王朝歌,問道:“相父,我們這是去哪兒?”他的聲音清脆而稚嫩,充滿了對未知世界的探索欲望。
王朝歌蹲下身子,與徐云瀚平視,說道:“去一個好玩的地方。”那話語里既有著對孩子的寵溺,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
“相父你騙人!”徐云瀚突然嘟起了小嘴,神情認真地反駁道,“以前爸爸和媽媽從來不讓我進這個宮殿,說這里不好玩。”他的小手在王朝歌的衣袖上輕輕拽著,仿佛在尋求一個真實的答案。
王朝歌的心中微微一顫,那本是充滿莊重嚴肅的宮殿,卻成了孩子心中“不好玩”的地方。他輕嘆一聲,蹲下身子,說道:“云瀚,有些地方,只有在特定的時候才會變得好玩。今天,就是一個特別的日子。”
徐云瀚似乎被說服了,他微微點點頭,眼睛里閃爍著對這個“特別日子”的期待。
然而,他的好奇并沒有因此而停止。他繼續問道:“相父,爸爸媽媽到底去哪兒了?他們是不是根本沒有去月亮上?”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失落和困惑,仿佛在渴望著一個能夠讓他釋懷的答案。
王朝歌的心中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必須給孩子一個合理的解釋。他輕聲說道:“他們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卻又努力保持著平靜。
“那媽媽為什么也要去?爸爸又是為什么要去?”徐云瀚繼續追問,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對父母的思念和不解。
王朝歌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不能回避這個問題。他耐心地解釋道:“因為你爸爸完成了他的使命。你媽媽只不過是去找你爸爸了而已。”他試圖用簡單的語言,讓孩子理解這個復雜的世界。
“那我什么時候能去那里找爸爸和媽媽?”徐云瀚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期待,仿佛在憧憬著與父母團聚的那一刻。
王朝歌輕輕撫摸著徐云瀚的頭:“早著呢,云瀚必須得等到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去找爸爸。”他的話語里帶著一種不可動搖的堅定,他希望孩子能夠明白,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那相父也會去嗎?”徐云瀚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擔憂,仿佛害怕失去這位親愛的相父。
王朝歌微微點頭:“每個人生下來就有每個人的使命,相父的使命完成了就要去那里復命。”他試圖用一種孩子能夠理解的方式,去解釋這個復雜的問題。
“我不要相父去!”徐云瀚突然大聲說道,他的小手緊緊抓住王朝歌的衣袖,仿佛害怕他會立刻消失一般。
王朝歌愣住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再次蹲下身子,與徐云瀚平視:“傻孩子,相父會一直在你身邊,直到你能夠獨自面對這個世界的那一天。”
“那爸爸是個怎樣的人?”徐云瀚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對父親的思念和好奇。
王朝歌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敬意和懷念:“你爸爸他是個梟雄,懂權謀,懂政治,有著強硬的鐵血手段和頂尖的梟雄頭腦。”他的話語里帶著一種對徐天然的肯定和尊重。
“那相父的爸爸是個怎樣的人?”徐云瀚的問題讓王朝歌微微一愣。
“你問哪一個?”王朝歌輕聲問道,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
“相父有兩個父親嗎?”徐云瀚的天真問題讓王朝歌的心中一顫。
“是的。”王朝歌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沉重。
“相父,你為什么會有兩個爸爸?”
“這是一個復雜的問題,云瀚長大了就會懂了。”
“我也不知道,相父想說哪個就說哪個吧。”徐云瀚的聲音里帶著一種對真相的渴望。
王朝歌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憤怒:“我父親,他是個混蛋。”
“混蛋?”徐云瀚重復著這個詞,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和不解。
王朝歌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輕聲說道:“是的,混蛋。但是罵人的話云瀚不要學。”
大殿內,氣氛莊嚴肅穆,金碧輝煌的宮殿中,文武百官分列兩側,目光全都聚焦在前方的皇座之上。徐云翰坐在那高高的皇位上,小小的身軀顯得格外渺小,他的小手緊緊抓著皇座的扶手,臉上滿是驚恐和不安。盡管有王朝歌和徐天真在他身旁陪著,但當文武百官對他行禮的時候,他還是被嚇哭了。
文武百官的動作整齊劃一,他們跪拜在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洪亮而沉重,回蕩在整個大殿之中。徐云翰被這突如其來的喧囂嚇到了,他的小臉漲得通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隨即滾落下來。
王朝歌見狀,立刻輕輕握住徐云翰的小手,語氣溫柔地安慰他:“沒事兒了,云瀚,快完了,馬上就完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試圖用這種熟悉的聲音來平復徐云瀚的恐懼。但這一聲聲快完了,還真的快完了。
徐天真也趕緊湊過來,她伸手輕輕拍著徐云翰的后背,聲音溫柔而急切:“云瀚乖,別怕,大家都在恭喜你呢。很快就會結束的。”她的眼神里滿是心疼,仿佛在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徐云翰那顆小小的心。
徐云瀚的小嘴微微抽搐著,他用手背擦了擦眼淚,抬起頭看著王朝歌和徐天真,眼睛里滿是委屈:“相父、姑姑。你們答應過,不會有可怕的事情。”他的聲音帶著哭腔,顯得格外可憐。
“云瀚,這只是個儀式,大家都只是在恭喜你。你看,他們對你行禮,是因為你是帝國的希望。”王朝歌試圖讓徐云瀚理解這些復雜的儀式。
徐天真也在一旁附和:“對啊,云瀚,這只是一個儀式,很快就結束了。”
徐云翰終于漸漸安靜了下來,他擦了擦眼淚,眼神中還有些迷茫,但已經不再那么恐懼了。
他緊緊握著王朝歌的手,看著那些對他行禮的文武百官,小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但已經開始努力適應這個全新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