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強……死了？”

蘇二爺神情恍惚，呆愣愣的看著蘇小蔓，一時間竟說不出第二句話來。

胡行見狀，便迅速攙扶蘇二爺向屋內走去，說著外面寒冷，以免凍壞了身子。

蘇二爺就這么神情恍惚的被胡行攙扶進屋，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前些天還與他吃飯說笑的蘇強就這么死了。

直到，胡行給他倒了一杯熱水，蘇二爺這才緩緩回神。

“什么時候的事？”

手在顫抖，杯中的水不斷產生漣漪，仿若蘇二爺無法平靜的內心。

“就前幾天，因為一些事情，爸爸為了救我死了。”

蘇小蔓平聲說著，臉上看不出任何悲傷。

她左右打量，這間屋子還和她的記憶中相同，讓她感到有些自在。

“胡行告訴我，爸爸說要來找你拜年，但他現在沒辦法來了，所以我才會過來。”

說著，蘇小蔓笑呵呵的看著蘇二爺，輕輕低頭，抬手鞠躬。

“二曾祖，新年快樂。”

蘇二爺就這么面色復雜的看著蘇小蔓，過了十余秒，才發出了一聲漫長的嘆息。

“哎，小蔓，你在這坐著，我去給你們熱菜。”

沖著胡行點了點頭，算是蘇二爺對他把這件事告訴小蔓的感謝。

這小老頭佝僂著身子，慢慢走出了房間，手還在臉上抹著，多半是不想讓蘇小蔓看到他掉眼淚。

今天過年，他的兒子和孫子都回來了，只不過過了年就離開，一年也就回來這么一天，蘇強比他們來的都勤，所以蘇二爺早就把蘇強看成了自己的孩子。

如今聽到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和老年喪子沒什么區別。

而隨著他的離開，胡行也開始了無奈嘆息。

“小祖宗，和老人說話要注意點，他這么大的年紀，要是聽到這個消息接受不了，也一起走了可怎么辦？”

說不上埋怨，只是想讓蘇小蔓注意點，可對于這些話，蘇小蔓完全沒覺得自己錯了。

“那就埋了唄，正好和爸爸埋在一起。”

說了一句，蘇小蔓看著胡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賊兮兮的笑了起來。

“嘿嘿，那女人要是知道你帶我出來，會不會把你的狐貍尾巴拔了？”

這話說的就像自己是一位受害者，當即就讓胡行驚的不輕。

“我的小祖宗！若不是你說看到靈魂那邊過年的氣氛好，也想體驗一下，我怎么可能帶你來這里？！”

這人整天想一出是一出，櫻大人在的時候，蘇小蔓還能老實些，但這幾天要處理萬國的一些事情，所以櫻大人沒在秦國，蘇小蔓就又開始不老實了。

她現在就像是個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得很。

“嘿嘿，我只是說說而已，那女人也不在，你緊張什么？”

笑著拍了拍胡行的肩膀，蘇小蔓一臉‘我罩著你’的表情，讓胡行更加無奈。

說真的，他還是更喜歡鬼魂蘇小蔓，至少她夠乖，不惹事。

雖是一體，但她們兩個性格差距可不小，一個像是金毛，一個像是哈士奇，胡行的年紀在妖中說不上大，但還是喜歡安靜一點的人。

看著毫不在意的蘇小蔓，胡行嘆了口氣，真有種櫻大人給他找了個祖宗的感覺。

“小蔓，你和靈魂的交流既然櫻大人都沒有制止，我自然也沒有權力阻止你，但拜托，別說出我和櫻大人的名字，不然這會讓我很麻煩，也會打亂櫻大人之后的計劃。”

他們現在就是陰影中的鯰魚，還沒到露出真面目的時候。

聽他這話，蘇小蔓頓時有些奇怪，因為這些事櫻早就和她說過了，只是看樣子胡行并不知情。

眼珠轉轉，隨后嬉笑說道：“看我心情吧，小胡啊，你要用什么收買我啊？”

回應她的，是胡行的一張苦瓜臉。

他在兜里摸了摸，最后只好將一張銀行卡放在了蘇小蔓的手上。

……

第二天，秦朗按照慣例的拎著酒來找徐明，一來就大吐苦水。

說什么咸陽那邊的同事辦事拖沓，嚴重耽誤了調查進度。

“嘖，連出土錄像都被刪了，這不是有人刻意為之還是什么？被刪掉的多半就是關于源晶，這么大的事，咸陽那邊還要一層層請示，這也不敢抓，那也不敢抓，都是廢物！”

咸陽是秦國首都，秦朗也理解他們的難處，畢竟有機會接這錄像的大多地位都不低。

徐明慢慢吃著冰淇淋，看著義憤填膺的秦朗，又看看旁邊瞇眼笑著的陰，十分不解。

“想要利用源晶成仙需要有不少對其忠誠的信徒，在秦國，就算有人得到了源晶也不會怎樣吧？”

畢竟秦國對仙的針對都寫入了課本，因此想要收集信仰可不容易。

可秦朗聞言搖搖頭，無奈說道：“徐明，秦國有十億人，分布在全國各地的治安局工作人員大概在150萬左右，調查員還要再除十余倍，沒辦法對所有人實時監測。

人太多了，總會有一些傻子。

他們頭腦單純，很容易被蠱惑，這種人幾乎每個城市都有，總有人會上當的，成為仙的力量源泉。”

只需要一千人，謀取源晶的家伙就可以借此蛻凡為仙，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

對比秦國的十億人口，這一千人簡直不算什么。

一個躲在秦國境內的仙，光是想想就知道極為麻煩。

聽聞此言，徐明立即向陰看去，因為這和她說的根本不一樣。

陰攤攤手，有些無奈的說道：“純粹的仙很弱的，會越打越弱，因為他們的力量都是消耗品，在秦國，依靠源晶想要擁有匹敵三等修士的力量都難，所以我才說，源晶根本無所謂。”

就算忽悠到了信徒又能怎樣？

只要規模擴大到一定程度，就定然會被特管局察覺，到時隨便來個一等修士乃至二等修士，這個剛蛻凡的仙都遠遠無法與之匹敵。

只是會讓特管局以及治安局麻煩一些，但對于秦國整體而言影響不大。

“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能用源晶成為仙，還要看與源晶的適配度，適配度越高，能吸收的源晶就越多。

反之，和源晶完全不適配的話，那么根本就無法利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