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老師，太可靠了！”

學生們開心的說著。

柳元知道這件事，應該就是指之后李長安會給他送的書。

記憶開始加快，柳元開始著重查看關于記憶的事情。

記憶中的第二天。

杜正帶著幾本書回來了，與他的學生們一起破譯上面的文字。

“老師，這個神文好像在書上面沒有解釋？”

一個女生疑惑的對著杜正問道，杜正向著女生所指的位置看了兩眼，有些無奈的笑著。

“顧倩，大多文字都要根據前后來判斷意思，那個符號在竹簡的末尾，等破譯到了那里，就算書上沒解釋也能隱約猜到字符表明的含義。”

顧倩聞言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

周遭的同學也在笑呵呵的說著顧倩太過心急。

柳元將這個字符記下，然后繼續觀看。

研究總進行了三天四夜，之后杜正就給學生們放假，讓他們回家過年。

文獻已經被翻譯出了不少，他們的進展十分順利，所以也不差這幾天。

老方，也就是這具尸體的主人，刺殺他的人穿著一身夜行衣，顯然是不打算暴露身份。

將記憶暫停，柳元看了兩眼，把兇手的體態記下。

不過這也不一定準確，因為當時老方的情緒會對記憶產生影響。

而柳元之所以覺得幸運，是因為在老方最后的記憶中，他聽到了兇手在通過手機與別人說話。

“杜正抓到了么？”

這是老方瀕死時聽到最后的話，之后應該還有，但老方死了，記憶也就到此為止。

但這一句話，足以讓柳元意識到杜正不對勁。

殺死老方的兇手問杜正有沒有抓到，但秦朗卻用明魂術發現杜正的記憶被人更改過。

通過顧倩將事件串聯起來后，特管局就將杜正帶回了局里，并且也調查過，在此期間杜正一直待在家中，沒與任何人接觸過。

而顧倩的遇到刺殺的時間傍晚9點，串聯線索后，時間則是到了第二天的凌晨。

可老方卻在中午死了，那時兇手再問杜正是否有被抓到，就表明那個時候，已經有人向杜正下手了。

可特管局沒有任何消息，杜正就這么被改了記憶，幕后之人大概率已經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消息。

睜開眼，將記憶中看到的事情告訴秦朗，柳元沒有停下，繼續走向了下一個尸體，試圖尋找更多線索。

而他所說的對秦朗而言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徐明的翻譯證實了這件事與源晶有關，加上皇帝發話，這件事必須要要有一個結論。

“去個人，把杜正家周圍的所有監控再給我看一遍，再把所有人都標記出來，查查如今誰沒在咸陽。”

揉著眉心，秦朗只能再次使用這種最費力的方法。

但一旁的幾位調查員聽到這里皆是爭先恐后的舉手，都想要離開。

很顯然，柳元給他們造成的心理陰影太大了。

皮旬擺擺手，讓這些沒見過世面的新人一同離開，那幾個人如釋重負，一股腦的全都跑走了。

而秦朗雖是這么說，但其實并沒有幾分把握。

杜正的家在一棟大樓的十七層。

這種高度連個三等修士都有辦法從外墻爬上去，所以不被監控拍到的可能性極大。

但這終究是條線索，不能放棄。

難辦啊……

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秦朗越想越頭痛。

但好在，柳元又給他找到了一絲線索。

“這人在研究的時候將重心放在了后半，打算杜正和其它同學研究到后面的時候再說出，以此減輕他們的壓力。”

柳元指了指一旁的尸體，面色平靜的說著。

“他沒有翻譯出那個符號，但把它代稱永恒，那被偷走的四片竹簡，上面記載的就是關于永恒的去處。

周幽王通過活祭，得到了天帝賞賜的永恒，但他卻沒有自己使用，而是將其給予了他當時最愛的王后褒姒。

只是褒姒沒有使用永恒的資質，于是在褒姒的勸說下，周幽王將永恒埋在了王宮正中的地下，用以鎮壓國運。

這，就是那四片竹簡上的全部內容了。”

秦朗聞言猛地從椅子上站起，目光緊緊盯著柳元。

“果真？”

“如果他的記憶沒被更改，那就是真的。”

柳元回道。

聽聞此言的秦朗轉身就走，一旁的皮旬撓了撓腦袋，隨即也恍然說道：“在鎬京！”

皮旬的歷史學的一般，但此事涉及西周，涉及周幽王，他就在這幾天惡補了一番歷史。

所以他才知道柳元說的是哪里。

鎬京是西周的首都，周幽王所在的王宮自然也就在那里。

但想到這里，皮旬也突然跑了起來，去追秦朗。

因為他忽然反應過來了，咸陽與鎬京非常近，而此時距離案件發生那天已經過了快有十天，所以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再浪費了。

柳元呆愣愣的看著跑掉的秦朗和皮旬，再轉頭看看四周，這里除了六具尸體再無旁人。

“那我呢？”

接下來，他該去做什么？

……

鎬京，西周的首都，曾被犬戎攻破，周幽王本人也在驪山之下被殺死。

那位曾經庇護西周的天帝是否有出手幫助無人知曉，總之，西周就這么滅亡。

皮旬開車，大約一個半小時之后，就載著秦朗來到了那西周王宮的遺址。

這里早就沒了宮殿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高樓大廈。

數千年的時間，這里從王宮變成了商業街。

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周圍也看不出被破壞的跡象。

這很正常，若真的發生了異象，那特管局或者治安局早就接到報案了。

拿著手機，秦朗根據部下發來的對照圖開始尋找。

距離現在，西周已經消亡太久了，所以哪怕秦朗得到的鎬京古今對照圖也并不一定完全準確，只是誤差不會特別大而已。

這條商業街此時已經潛伏了數十名調查員，因為不清楚對方的實力與人數，自然要重視一點。

皮旬跟在秦朗的身邊，很快，他們就走到了一處路口。

周遭的行人不斷，秦朗左右看看，最后目光凝聚在了不遠處的井蓋上。

這里，就是當初王宮中心的大概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