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劍客夏侯下
- 龍族:從蘭若寺開始的路明非
- 秉燭夜語
- 2381字
- 2024-11-21 17:29:40
“你踏馬敢抓爺爺的手!”
“找死!”
刀疤男眼見自己的手被抓住,破口大罵,拼命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可那男人的手卻穩穩抓住,紋絲不動。
到最后他的臉漲的通紅,額頭處也是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更是大口喘著粗氣,但卻仍然無法掙脫開去。
刷——
一眾江湖客眼見于此,卻是齊齊拔出樸刀。
一瞬間,刀光乍泄,映照出了行腳商們瑟瑟發抖的身影。
坐在長凳上的男人面對刀鋒所指卻是不慌不忙,反而用剩下那只手拿起陶碗,一飲而盡。
溫酒入喉,宛若一道火線直直墜下,胃部瞬間被點燃,暖意與酒意四散而去。
“好酒!”男人大喝一聲。
下一秒手中陶碗卻被他嗖的一聲扔了出去,砸到一個江湖客的臉上,砸的鮮血直流,鼻子也歪了半截。
“你踏馬!”被砸中的江湖客捂著流血的臉,破口大罵。
嘩啦一聲脆響。
陶碗掉落到地上,瞬間碎裂成大小不一的陶片。
一道清冽如山泉的劍光在小小的茶棚中亮起,劍光旋起旋滅,長劍入肉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隨后便是樸刀接二連三掉到地上發出一連串咣當的聲音。
一眾江湖客驚訝地捂住自己身上的傷口,滾燙的鮮血不受控制地從傷口處往外噴濺。
咣當——
失去生機的身體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一眾行腳商蜷縮在茶棚的一角,看著面前這恐怖的一幕,全身發抖,抖如篩糠,連大氣都不敢喘。
男人從地上撿起一把帶血的樸刀,刷的一聲擲了出去,扎在距茶棚門簾不遠處的地上。
刀疤男趴在地上看著眼前滴血的樸刀,神情驚恐。
他原本還想出手助同伴一臂之力,卻不料那男人出手的速度遠超他的想象,只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同伴便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
恐懼讓他顧不得上別的,腦海中卻是只剩下逃出去一個念頭,他雙腳雙腿發軟在地上連滾帶爬,卻不料還是被男人發現。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刀疤男轉過身趴在地上,一邊磕著頭,一邊連連求饒。
男人對此卻仿佛充耳未聞,自顧自地低下身子,用刀疤男的衣服擦干凈自己手上沾染的鮮血,又把劍刃在他衣服上來回比劃。
刀疤男顫顫巍巍,卻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不多時,長劍又恢復了之前寒光閃閃的模樣,劍刃表面像是覆蓋了一層銀白冰冷的月華,透著幽藍的寒光。
男人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反手從地上的包裹出拿出一沓厚厚的黃紙,攤開看去,竟是一張又一張海捕文書。
“柳一刀,是你么?”他拿出一張酷似面前大胡子刀疤男的海捕文書,對比了一番。
“是!是!是!小人就是通緝犯柳一刀!”刀疤男小雞啄米似地點頭,生怕自己說慢一句,面前男人就要把自己一劍斬首。
“那么說你的同伴就分別是海捕文書上這幾人了。”男人又拿出了幾張畫像在刀疤男面前晃了晃。
“是!是!是!正是小人兄弟幾人!”
“那好。”男人提起插在地上的樸刀,扔在他面前,聲音冷漠,“你去把他們幾人頭顱割下來,用包裹包在一起。”
刀疤男顫抖的伸出手,握住地上樸刀的刀柄,雖手握利器,卻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地上的尸體。
眼見男人是沖著這幫通緝犯而來,蜷縮在茶棚一角的行腳商卻是松了一口氣,竊竊私語起來。
“柳一刀!竟是他!”
“聽說柳一刀殺人如麻,前不久一支過路郭北縣的商隊無人幸免,貨物更是無影無蹤,就是他所做!”
“怕不是雨停后,我等只怕也要慘遭毒手!”
……
眾行腳商卻是知道若不是面前這男人幫他們誅殺群盜,自己等人只怕雨停出門后也是兇多吉少。
但是眼下茶棚內血腥的環境卻是讓他們惶恐不安,心中雖有感激之意,卻不敢靠近這劍客半寸。
男人環視在場眾人一圈,對那幫嚇得跟抱窩鵪鶉的行腳商毫不在意。
目光卻唯獨在那不慌不忙的一男一女處停留下來。
他從懷中掏出幾錠銀子,想也不想的拋給在一旁靜靜看戲的店主人。
“不用找了!店家。”
店主人默默收起這明顯要比一壺酒和一盤牛肉花費要多少許多的銀子,卻是坦然受之,對此見怪不怪。
畢竟這滿地鮮血一會還是要他來收拾。
“好刀!”男人不緊不慢的走向一男一女所在,看著少年腰間所佩的長刀卻是眼前一亮。
路明非撓了撓頭,學著之前看過的武俠電視劇作抱拳道。
“兄臺的劍也是柄好劍。”
男人聽罷,挑了挑眉,繼續說道。
“在下夏侯。”
路明非丈二摸不清頭腦,拱了拱手,回道。
“我,我叫路明非。”
夏侯聽著路明非的回答卻也是一呆,他自詡為天下第二劍客,今日看見這少年英朗不凡,鋒光內斂,陪同的女伴也是容貌艷麗,好似仙人,近上前來更是驚鴻一瞥。
少年的眼睛里好似藏著一頭獅子。
本以為會是哪家名門大派出來歷練的子弟,卻不料竟不曾認識自己。
他眉頭一皺,想起自幼學劍時,師傅教的一句話。
“記住!夏侯!天下人不會記住所謂第二!只有天下第一才會被所有人傳頌!”
蘭若寺!燕赤霞!他眼神半瞇,隨意的沖路明非拱了拱手,叫住忙活的滿頭大汗的刀疤男,轉身離開,用劍鞘隨意的挑開門簾,剛要離去。
“可是那位天降玄雷,刀斬魚妖的路明非路少俠!”黃臉行腳商聽了路明非自報家門,思索了一番,突然驚呼。
“是,是我。”路明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
本來他與梅娘上岸以后辭別漁夫,正要往郭北縣城趕去,卻不料天降大雨,不得已倆人只能來到路邊茶棚避雨。
卻不料親眼目睹了一場好似西部片里警長捉逃犯的戲碼,只不過用的不是左輪是刀劍。
而今被人認出身份,只能應了下來。
夏侯眼見這少年竟然比自己還要在這幫行腳商中有名。回頭又看了路明非一眼,似要把這張臉深深刻在心里。
隨后一腳踹在刀疤男背上,冷冷說道。
“再慢騰騰的!我拿你腦袋領錢也是一樣的!”
刀疤男聞聲卻是飛也似的像外奔去。
茶棚眾人這才發覺,不知何時,這場大雨已悄然停下。
一時間鳥叫蟲鳴,空氣中傳來雨后泥土的清新。
行腳商見此,忙不迭的挨個跟路明非打好招呼,便付了錢匆匆上路。
路明非看著這空蕩蕩的茶棚,也收拾好包裹,轉頭對梅娘說道。
“咱們也走吧。”
梅娘卻是搖了搖頭,看向了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店主人。
突兀間,店主人神情氣質與之前卻是大不相同,他扯開身上的外衣,露出里面月白色絲綢長袍,將身上的布帽撇下,眨眼間原本老實狡黠的店家卻是變成了一個文質彬彬的貴公子。
“梅娘,你可讓表哥我找的好苦。”貴公子從懷里掏出一把折扇,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