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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心意

因方一澤得了詩詞大會的冠軍,六人晚上一起吃了火鍋就回了書香雅苑。

第二天午飯時間,食堂。方一澤剛走進門口,看見喬英子和黃芷陶正在排隊,就湊了過去。“兩位姐姐,今天打算吃什么?”“你姐姐是她,不是我。”黃芷陶和方一澤換了一下位置,讓他站在喬英子后面。

自從昨天她注意到喬英子的異常后,就察覺到這兩人很不對勁,再回想先前發生的種種,發現這兩人怕是真的有情況,識趣地把位置讓給方一澤。“我看見有水煮肉片,就吃那個吧。”喬英子說完,又模仿高一高二的學妹,皮笑肉不笑說道:“恭喜方一澤師兄,成功斬獲詩詞大賽冠軍,請師兄給我簽個名吧。”她把手掌攤開,伸到方一澤面前,故作一臉崇拜的表情,眼里閃著小星星。方一澤看見她這樣刻意矯揉造作,嚇得心驚肉跳。

昨晚比賽結束后,他在禮堂被許多學妹、師妹圍住,想要跟他合照,或者跟他要簽名。等他脫身去找喬英子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蹤影。現在他心里稍稍明白過來,難怪昨晚沒回他的微訊,原來是因為這事生氣了。他臉上露出笑容,握住喬英子的手,伸出食指,正打算簽名。喬英子沒想到方一澤會這么做,急忙抽回手。“流氓!”她面紅耳赤,舉起手想打方一澤。“別鬧,這么多人看著呢。”方一澤抓住她的肩膀,把她轉向窗口,“小心你的水煮肉片被人打光了。”喬英子輕哼一聲,懶得跟他計較,認真排隊。

前面,兩個女生正背對著他們閑聊。“輕輕,你說方一澤師兄會不會喜歡夏師姐?”一個短發女生八卦道。喬英子聽到這話,悄悄豎起耳朵。方一澤注意到喬英子的臉色,暗暗叫苦今天怎么這么倒霉,剛出虎穴,又入狼窩。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這兩個女生說些不該說的話,惹惱他前面的這位姐姐。“為什么?你從哪里聽到的?”短發女生的同伴好奇地問道。短發女生認真分析,“你看昨晚比賽的最后一題,顧師兄明明知道答案,可以拿下最后兩分,可他就是不按搶答器,很明顯是故意讓著夏師姐。”“對啊!”同伴眼前一亮,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不過顧師兄和夏師姐都那么厲害,如果能湊成一對,倒也挺般配的。”方一澤聽到這話,心里暗道一句涼涼。

昨晚答最后一題的時候,他只是考慮到自己已經答了五道題,領先兩分,所以打算把答題機會讓給夏晚檸,根本沒有想這么多。果然,喬英子臉色漸黑,越想越氣,不知道往哪里發泄心中的無名怒火。

正在這時,方一澤不知死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別煩我!”喬英子抬手一個肘擊,撞向身后的方一澤。“嘶——”方一澤疼得直吸冷氣,用手揉著胸口。前面兩個女生聽到動靜,轉過頭發現剛才磕的CP之一就在身后。短發女生不好意思地說道:“顧師兄,對不起,我們……”“沒事,沒事。”方一澤擺擺手。

她的同伴也是一臉尷尬,看向方一澤和喬英子,“顧師兄、學姐,你們繼續聊,我們先走了。”說完,同伴拉著短發女生,迅速往食堂外跑去。方一澤看得一愣一愣的,回頭對喬英子說道:“你別聽她們亂講,我不喜歡夏晚檸。”“跟我說這個干嘛?我又不關心。”喬英子白了他一眼,轉向窗口,偷偷笑了起來。方一澤看著她一抖一抖的肩膀,心里有些無奈。

如果他喜歡的人是黃芷陶或者王一笛,他大可以選擇直接告白,然后再轟轟烈烈地追。但是對象換成喬英子的話,這招顯然行不通。喬英子背負的東西太多,現實不允許她任性地做出選擇。如果他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意,最大的可能是她會躲得遠遠的,兩人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親近。所以他只能等,等她能勇敢面對他心意的那一天。

第二天,方一澤起了個大早,出門跑了會步,又回家吃早點。他跟方一凡、林磊兒剛走到校門口,正好遇到江宴。四人一起朝著學校走去。

午飯時間,除了季楊楊外的五人團湊在一桌。“陶子,你這周末打算干什么?我們出去玩。”方一凡先開口問道。黃芷陶搖搖頭,回道:“沒有想好。”方一凡又看向喬英子,“英子,那你呢?”喬英子抬起頭,沒好氣地說道:“你覺得我媽會讓我出去嗎?”

自從上次偷摸著去天文館的事發生后,宋倩現在就像看囚犯一樣看著她,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掌握她的行蹤。方一凡尷尬一笑,轉頭看向方一澤,“小澤,你呢。”方一澤看著喬英子,笑道:“我周末有事。不過想姐姐和我一起去。”

在原劇情里,喬英子得抑郁癥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宋倩制造的高壓環境。為了避免原來的悲劇,他希望喬英子除了學習以外,能時不時出來放松一下,所以打算拉著她一起參觀故宮。

喬英子聽到方一澤叫她姐姐,俏臉一紅,瞪了他一眼。“我為什么跟你一起去?”方一澤見她沒再提宋倩,就知道她已經心動,現在只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他理直氣壯地說道:“上次天文館的事,我可是幫了你的,這次你必須和我一起去。”

喬英子的氣勢為之一滯,但仍然故作強硬地說道:“我告訴你,你這叫挾……挾……”她眉頭緊皺,隱約記得有一個詞形容方一澤這種情況,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結巴好久也沒把話說明白。方一澤見到她這幅結結巴巴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你想說挾恩圖報,還是挾恩自重。”喬英子傲嬌地輕哼一聲,沒理會方一澤,低頭繼續吃飯。“你沒拒絕,我就當你答應了。”方一澤死乞白賴地說道。喬英子依然埋頭吃飯,沒有回話。

方一澤搖頭一笑,也開始吃飯。方一凡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就沖方一澤剛才的所作所為。如果他和方一澤調換一下位置,恐怕他現在已經被喬英子捶到地板里了。黃芷陶見方一澤和喬英子這樣心有默契,話里話外充滿溫馨。又想起她跟季楊楊的關系時遠時近,心里難免羨慕泛酸,低頭默默扒拉著餐盤里的飯菜。

放學后,方一凡,林磊兒兩人先回了家,季楊楊要去練車,黃芷陶也要和潘帥回姥姥家。方一澤難得的和喬英子一起走。方一澤背著書包走在路上,深吸一口氣,步伐很輕快。“你怎么這么高興,難道是中彩票了嗎?”喬英子打趣道。方一澤轉頭看著她,笑道:“有些事情,比中彩票更值得我高興,就像……”他本來想說就像現在這樣,和她一起肩并肩走回家,可忽然意識到這話過于曖昧,只能止住。

“就像你答應跟我一起這周一起參觀故宮,十年二十年以后,我也會很……”他說著說著,才發現這句話比之前那句更曖昧,忍不住懊惱地拍了一下額頭。喬英子聽到這話,神情有些慌亂。她承認自己喜歡方一澤,也一直忍不住靠近他,可又害怕靠的太近,讓兩人不得不面臨最終的問題。

直到此刻,她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很自私,一邊享受著方一澤的好感,舍不得放手,一邊又因為各種原因,不敢回應方一澤的好感。剎那間,她下定了一個決心,頓住腳步看著方一澤。“方一澤,我對你真的很重要嗎?”

兩人站在路燈下,橘黃色的燈光灑滿地面,晚風撫著面龐吹過。方一澤看著她撲閃撲閃的眼睛,很意外她今天問得這么直白,鄭重地點點頭。“很重要。”

聽到方一澤肯定的回答,喬英子臉頰泛紅,剛才問話的勇氣瞬間一瀉千里。她支支吾吾說道:“可是,我……我……”方一澤想了一下,知道她想說什么。

他笑著安慰道:“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的顧慮,但是沒關系,我可以等。”喬英子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上前一步抱住方一澤。“謝謝!”謝謝你說我對你很重要,謝謝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如果有一天我能放下所有負擔,我也一定要告訴你:你對我也很重要。

方一澤微微愣住,等他反應過來,想要伸手抱住喬英子的時候,她已經迅速抽身跑開,頭也不回地向家里的方向跑去。他搖頭笑了笑,把心里話都說出口后,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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