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奶奶？不是姐姐嗎？”

寧檬之前聽到他們說“宗主她老人家”，還以為澹臺清漣是一個老奶奶，萬萬沒想到是看起來這么年輕的美人。

宗主真的好漂亮，她好喜歡。

“宗主姐姐好漂亮，我可以跟宗主姐姐做朋友嗎？”

見澹臺清漣沒開口，寧檬壯著膽子走近了她，朝她伸出了友誼之手，眼巴巴地道。

“她這是什么意思？是要我牽她的手嗎？”

澹臺清漣沒想到她會主動跑過來，還朝她伸出了一只白白胖胖的小手，像她這么小的小孩，不應該比較怕生嗎？

帶寧檬過來的弟子已經走了，棱青和左玉又沒敢跟過來，現在只有她跟寧檬兩個人，她本想直接用神識查看寧檬有無靈根，結果就這么被寧檬打斷了。

“你是叫萌萌對吧？”

以往從來沒有跟小孩交流過的澹臺清漣嘗試著溫柔地開口。

“嗯，萌萌是我的小名，我的大名叫寧萌。”

寧檬將手收了回來，一臉認真地道。

看到她這副像是小大人的樣子，澹臺清漣不禁莞爾。

“那就叫你萌萌吧，你可以直接叫我宗主，后面不要加姐姐，那樣別人會覺得奇怪的。”

雖然被五歲小孩當成姐姐的感覺還不錯，但她畢竟是一宗之主，是不能那么隨意的。

“嗯嗯。”

寧檬對此沒有意見，點頭點得毫不猶豫。

“宗主，我可以留下來嗎？”

她滿臉都寫著期待。

“我們宗原本是不收年紀太小的孩子的，至少要滿了十歲才會考慮，不過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只要有靈根，就可以讓你留下來。”

修煉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年紀太小的孩子通常是承受不了的，因此，青云宗對弟子的年齡是有要求的。

“這是測靈球，可以測出有無靈根以及靈根的屬性和品質。”

澹臺清漣從手上戴的儲物戒指里拿出了一個普通的測靈球，將它放到了旁邊的案桌上。

修士的靈根分為五種屬性，分別是金屬性、木屬性、水屬性、火屬性和土屬性，每種屬性的靈根有不同的品質，根據品質的優劣分為上等靈根、中等靈根、下等靈根和劣等靈根。

青云宗對弟子的靈根品質的要求是比較高的，至少要有中等品質，才能成為外門弟子，下等品質和劣等品質基本是不收的，就算是破例收了，也只能當雜役弟子。

雜役弟子是需要負責干宗門里的各種雜活的，待遇比外門弟子還要差，不僅同樣沒有師父，還很辛苦。

如果寧檬沒有靈根或者只有品質差的靈根，就只能讓她當個記名弟子，等到她長大了，再讓她離開青云宗，自力更生。

“這個怎么測？”

寧檬走到了案桌跟前，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充滿了好奇。

“你把手放到上面就可以。”

澹臺清漣淡淡一笑道。

“哦哦。”

寧檬伸手剛好能夠到案桌上的測靈球，直接將手整個放了上去。

在接觸到她的掌心的一瞬間，測靈球發出了璀璨的光芒，緊接著，“咔嚓”一聲，整個球碎成了無數片。

碎片沒有飛濺，而是整齊劃一地落在了案桌上，像是受到了無形的力的作用，沒有一片飛出去。

測靈球碎得太突然，寧檬懵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這個測靈球不會是她弄壞的吧？

“它是我弄壞的嗎？我要賠嗎？”

寧檬有點怕要她賠，語氣弱弱地道。

她現在什么都沒有，根本不可能賠得起。

“這……應該不是，換一個試試。”

澹臺清漣還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想著可能是這個測靈球是次品，用久了自然就壞了，直接換了一個新的。

“你再試試，不要怕，不會傷到你的。”

她語氣溫柔地道。

“嗯。”

寧檬只怕要她賠，只要不要她賠，就算真的受了點小傷也沒事，毫不遲疑地把手放了上去。

“咔嚓！”

測靈球又碎了。

“怎么又碎了？我不會克它吧？”

寧檬頓時窘迫到了極點。

“怪了，怎么會又碎了呢？”

這出乎了澹臺清漣的預料。

這次的測靈球是新的，不可能出問題，怎么會一測就碎呢？

測靈球以前從來沒有出過這種狀況，如果不是測靈球有問題，那就是寧檬有問題了。

澹臺清漣很想問寧檬幾個嚴肅的問題，但看到她的小臉漲得通紅，就不忍心問了。

她還這么小，又看不出有任何修為，身上也沒有法寶之類的東西，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女孩，她不應該為難她。

“還是用神識查看吧。”

澹臺清漣閉上了眼睛，靜下心來，仔細用神識查看寧檬體內的情況。

“宗主是生氣了嗎？”

寧檬一看她不說話，還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強忍著不發火，心里更忐忑了。

她這一下就弄壞了兩個測靈球，測靈球不會很貴吧？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用干活來賠償，您可以讓我留在這嗎？”

寧檬近乎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她這一開口，澹臺清漣的神識查探又被打斷了。

“奇怪，我的神識怎么會自動收回呢？”

澹臺清漣被打斷了兩次才意識到她的神識似乎是“自動”收回的。

寧檬說話的時候，她根本沒有主動收回神識，但神識的查探就是中斷了，而且她查探了兩次都沒看清寧檬體內的情況，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會要被關起來了吧？”

澹臺清漣一直不說話，寧檬心里慌得一批，都快要哭出來了。

她太倒霉了，要是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不跟棱青走。

那兩只碧眼白虎獸本來應該是打算養她的，雖然可能只是作為儲備糧養著，但至少會無條件把她養大，就算是住在山里，也不會挨餓，還能避免一切不必要的社交，現在想想，其實也不錯。

她反正什么都不記得了，未必過不慣“原始人”的生活。

面對現在這種情況，她是真的欲哭無淚。

“我是不是嚇到她了？”

看到寧檬的眼眶紅了，曾經一打十都沒有慌過的澹臺清漣此刻竟有些慌了。

她這輩子都沒哄過小孩，寧檬要是真的哭了，她該怎么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