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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仗勢欺人!

黑河縣敢有人不給縣尉季世昌面子嗎?

謝大腳還真想不出來。

衙門里自不必說,縣令、縣丞、縣尉三巨頭,正七品的縣令老爺說一不二。

往下數(shù)的市井街面上那些個武館幫派,三十六行雜七雜八的江湖人士里,季縣尉以重情義,毀譽參半。但也因為重情義,‘不太愛惜身份’……勢力也是最大的。

三巨頭里,只有高縣丞一派,哪都沾點,但哪都做不到最好,也是三巨頭中最為勢弱的。

換言之,

三派人馬中,也就縣令老爺和季縣尉能掰掰手腕。

不過季縣尉有個天大的優(yōu)勢。

就是在這武官權(quán)勢大過文官,軍府壓在衙門頭頂?shù)倪呹P(guān),季縣尉的娘家是黑河軍。

平日里還好說。

可一旦十萬妖山那邊出了事,這位九品縣尉的權(quán)勢就會水漲船高。

所以能抱上這條大腿……

不多做,不少做,不犯錯。

那平步青云就只是早晚的事。

所以謝大腳覺得,那周福簡直是太蠢了。

“好好的,去招惹能殺青蟒的王啟做什么?”

“送上門的前途,拱手送給了我。”

謝大腳洋洋得意的舉起影青釉色的酒杯,小酌一口春水閣的特色春水釀。

嘶~

“嘖嘖。”他品了品,也沒嘗出這十文錢一口的好酒到底好在什么地方。

但心情是美妙的。

他不會走周福的蠢路,想著去殺王啟什么的。

就只是把該說的話帶到,也不多招惹。

免得狗急跳墻,把自己的性命賠進去。

在他看來,

王啟這種就是典型的天才。

心高氣傲,不愿意低頭。

一本能煉的皮膚白皙,提升些氣血的秘術(shù)而已。人家季縣尉家里未必沒有。

要的只是你一個態(tài)度罷了。

結(jié)果你既沒有態(tài)度,還沒有背景。

那不活該上了閻王爺?shù)纳啦締帷?

他倒是不討厭王啟,甚至還有點喜歡……

人長得俊俏,做事也夠爽利。

如果不是自己往上爬的機會很可能就那一個,他不得不抓住。自己還是很愿意和他交個朋友的。

昨天當著王啟的面說的那頓言語,三分真,七分演。

人生在世,

總得做選擇,總得演戲嘛。

耳邊的吵鬧聲甚是喧囂,香風撲面,琴聲悠揚,就好像他未來的仕途一樣,輕飄飄的,在歡鬧聲中往上走。

“謝哥,你看門口…有個瘋子在雪地里打滾。”

坐在窗邊的一個小錢莊的公子笑呵呵的拍了拍謝大腳的肩膀。

“哪呢?”

謝大腳興奮的趴到窗邊,“嘿,還真有個傻子滾雪地。”

周圍幾人年歲都不大,正是看熱鬧的時候。

一顆顆人頭湊過去,連帶著半座樓的客人都趴到窗邊,或站在門口湊熱鬧。

嘴里還念叨。

“這家伙只穿著一套內(nèi)衣,怕不是被家里的婆姨趕出來了吧?”

“非也非也,依我之見啊。是被帶了綠帽子,失心瘋了。”

那小錢莊的公子高呼道,“傻子,來爺爺這邊,爺爺給你賞一壺燒酒!”

然后……

那雪地中抱著頭翻滾的身影,還真就滾到了春水閣門口。

“瘋子,滾到一邊去。”

站在春水閣門前的護衛(wèi)不耐煩的一腳踹了過去。

只見那護衛(wèi)的踢腿落空,從男人的頭頂劃過。

并不是他改變了軌跡,而是護衛(wèi)的腿沒了……

被瘋子生生擰了下來。

鮮血如柱,將春水閣門前染紅。

然后,

那一路滾過來的‘瘋子’,攥著那條不斷在手中變形、飆血的大腿,緩緩站起身來。

突然,

春水閣中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張臉。

黑河縣縣尉,

季世昌。

此刻,這位大人物低垂著眼簾,緩緩踏入春水閣。

原本看熱鬧的看客們,早已經(jīng)悄悄的縮了紗簾之后,關(guān)上廂房的木門。

有些先前口出狂言的人,恨不得從窗戶邊跳下去逃走。

不過心情最復雜的,還是謝大腳。

自己的準岳父為什么會滾過來?!

他想不明白。

謝大腳突然眉頭一皺,一股尿騷味驟然彌漫在包廂中。

他瞥向身邊,那先前出言不遜的小錢莊的公子哥,如今渾身打顫。

砰、砰、砰……

季世昌在寂靜聲中踏上樓梯。

然后突然停在謝大腳他們這個廂房門口,平靜的說道,“回去讓你爹把所有家當都換成燒酒送到我府上吧。”

噗通!

那小錢莊的公子當場跪在自己的尿中,聲音顫抖道,“謝縣尉大人開恩!”

他激動的痛哭流涕。

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謝大腳看向那位小錢莊的公子,眼中閃過一抹憐憫。

這就是季世昌的權(quán)勢。

只需要一句話,

就能將這位家產(chǎn)數(shù)千兩的錢莊公子搞得傾家蕩產(chǎn),甚至還得真心實意的感恩戴德。

在黑河縣這一畝三分地上。

再也沒有能撼動季世昌……

噗通!

謝大腳的念頭還未落下,就看見季世昌跪在三樓的廂房門前。

一如這錢莊公子……

一瞬間,

謝大腳覺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碎掉了一樣。

季世昌為什么要在雪地里打滾,堂堂縣尉又為什么要跪在三樓,那屋里到底是什么人……

無數(shù)個念頭,讓他混亂不已。

“黑河縣縣尉季世昌,拜見公子。”

季世昌沉聲開口。

屋中,

傳來隴公子平靜的聲音。

“進來吧。”

季世昌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走入其中。

他先是朝著屋中的人影畢恭畢敬的拱手行禮,隨后才用余光瞥了眼屋中的兩人。

當他看到王啟和隴公子坐在一張桌子上……

甚至王啟坐的還是主座的時候。

心中無限錯愕。

怎么會是他?!

一個差役之子,怎么會和隴公子這樣的人物搭上關(guān)系?

他想破了腦袋,也找不到半點緣由。

隴公子繼續(xù)開口道,“季縣尉,我聽聞你與王大師有恩怨,便想做個和事佬。”

“你來講講前因后果,孰對孰錯。”

季世昌抬頭,看了眼隴公子。

很干脆的開口道,“千錯萬錯,皆在于我貪得無厭。”

“我季世昌,在這里給王公子賠不是了!”

說著,

他朝著王啟低頭,拱手,行禮……

“哎~”隴公子抬手,“季縣尉,還是把話講清楚嘛。”

“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誰的問題。”

“你細細的說。”

季世昌頓了片刻,咬牙說道,“是我那手下周福,想要向王公子下黑手,竊來一只二階青蟒大妖。結(jié)果被王公子反殺……”

“我后因貪圖王公子身上的機緣,故而登門索要……”

他事無巨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個清楚。

“季世昌慚愧!因一念之差,得罪了王公子。還請王公子贖罪!”

隴公子又搖了搖頭。

“不對,還是不對。”

季世昌懵了,“公子,我說的…句句屬實啊。”

“當真沒了?”

“沒了!”

“那季縣尉不妨跪下想想,跪下頭腦或許能清晰些。”隴公子再度發(fā)聲。

季世昌看了眼隴公子平靜的眼神。

咬了咬牙,跪在地上!

他繼續(xù)說道,“隴公子若不信,問問王啟便是!”

隴公子卻不為所動,“你是黑河縣的九品縣尉,黑河縣的父母官,卻連這點事都講不清楚嗎?”

季世昌沉吟。

他不知道這位隴公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能揣摩。

片刻,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度開口。

“是我利益熏心,想要收攏王公子做手下…這才出此策。結(jié)果王公子不給我面子,致使我覺得他有些不識好歹……”

他再度將前因后果講了一遍,還補上了一些心理細節(jié)。

但回應(yīng)他的,

還是隴公子的搖頭。

“還是不對。”

“你再想。”

季世昌呆愣,他又看向隴公子身邊的王啟,突然恍然大悟。

心中也隨之涌出一股屈辱感。

他朝著王啟,艱難的緩緩低下頭……

“王公子,我季世昌多有得罪,在這兒…我給您磕頭認錯了!”

“還請您大人大量,饒了我這條狗命!”

砰砰砰……

季世昌連磕三個響頭,這才抬頭。

“不夠。”

隴公子又開口。

季世昌咬著牙,再度磕頭。

聲音也比先前大了幾分。

砰砰砰……

三個頭再度磕下。

“不夠!”

……

“還是不夠!”

……

“不夠,再來……”

……

一旁的王啟已經(jīng)數(shù)不清季世昌磕了多少個頭了,但他此刻的心里只有一種感覺。

真**的爽!

真**的解氣!

直到季世昌的腦門被磕破,鮮血流淌。

隴公子才換了句話。

“季縣尉,被仗勢欺人的感覺怎么樣?”

季世昌渾身顫抖,嘴唇都已經(jīng)被咬破,五指嵌在肉中,血流不止。

陡然間,

他氣血上涌,充斥的整張臉都紅的發(fā)紫。

咚!

他一頭栽倒在地上,竟是當場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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