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女店員見有生意，也很高興。

一邊領路，一邊跟林奧攀談：“老板，聽你說話，是從龍國過來旅游的吧？”

“你能選擇我們店，還真是選對了，我們老板也是龍國人，這一排店鋪都是我們老板名下的，而且我們店做生意最講誠信。”

沒說幾句。

林奧便跟著對方到了一家解石檔口。

店鋪內有噪音傳出，里面陳設著幾臺設備，幾個戴著護目鏡的人正坐在設備前聚精會神操作著。

“李工，有客人來了。”

進去之后，女店員便開始喊人。

“來了。”

一名頭發有些花白，戴著眼鏡，身上系著臟兮兮的圍裙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老板，是要解石嗎？”

“嗯。”

林奧放下拎著的旅行包，拉開拉鏈，將壓在一堆鈔票上的那塊黑色原石拿了出來。

匆匆一瞥，女店員和這名頭發花白的李工，都看到了旅行包里的大量現金，女店員眨了眨眼睛，一直等到林奧將旅行包拉上，才有些回過神。

這人，怎么隨身帶這么多現金，難道不怕被搶嗎？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林奧的臉。

睫毛顫了幾下。

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從臉頰到耳根竟都微微泛起一絲紅暈。

但李工對此卻反應平平。

他接過那塊黑色原石，放在桌面上，取出一支專用手電筒對著檢查了片刻，才說道：“卜干來的綠翡石頭，品質挺好，應該不便宜吧？”

林奧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李工放下手電筒，他摘下眼鏡，用衣袖擦了擦，問道：“老板，這塊石頭你想怎么解？”

“如果老板沒什么想法，我建議可以先從對角的位置開個窗。”

他拿出一支記號筆，在黑色石頭的兩處位置標了一下，說道：“這里出肉的概率比較大，也相對保險。”

“如果對角開完，品質不錯，老板可以再決定下一步是不是要開片。”

林奧點點頭。

他雖然對此一竅不通，但他知道這塊原石的底細，這是一塊滿翠帝王綠。

但既然對方給出了專業建議，林奧自無不可。

“可以。”

林奧同意之后，兩人又談妥解石費用，李工便抱起原石進入操作臺。

他拿起一支電動手磨筆，開始對著原石標記的位置進行擦窗。

看情景，估計還要再等上一些時間。

左右無事。

林奧發現先前那名女店員，竟然還一直停留在這沒走。

“店里不忙嗎？”林奧取出一支香煙，用打火機點燃了，吸了一口問道。

“還好，現在是市場淡季。”

女店員臉色微紅，偷眼打量著林奧。

林奧點點頭。

一支煙抽到快一半的時候，女店員往操作臺看了一眼，對林奧說道：“等下如果開出好料子，你可以出給我們海山奇石，還能省下一筆解石費。”

見林奧將目光看向她，女店員又小聲道：“這算是一個隱性小規則，到時候我可以幫你申請。”

“行。”

林奧微笑答應，沒有去拒絕對方的好意。

“那你在這等我一下。”

女店員說完，林奧便看她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手里拿了瓶礦泉水又跑了回來。

“我從店里拿的，你是客人，給你。”

女店員將礦泉水遞給林奧，待對方接下，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張名片，說道：“這是我的名片，你在這里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聯系我。”

“另外提醒你一句，這里的治安很不好，最好還是不要隨身攜帶這么多現金。

“……好。”

林奧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提醒他，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是點了點頭，接過名片后看了一眼，對方原來名叫阮幼儀。

“我是淡馬錫人。”

阮幼儀見他在看自己的名片，神態故作自然道：“你喊我幼儀就行，這里的人都這樣喊我。”

林奧點點頭，淡馬錫位于馬來半島，那里主要是以龍國裔為主，難怪對方普通話說得這么好，他一開始還以為對方是從國內來的。

就在這時。

“老板，快來！”

“快過來！”

操作臺上的李工臉上泛著一層紅光，顯得有些激動，連聲呼喊著林奧。

林奧心里頓時一定，只是看對方這幅反應，他就知道是真的開出帝王綠了。

“還真開出好料了？”

阮幼儀則是感覺有些驚訝。

李工有著二十多年的解石經驗，能讓他如此失態的，顯然開出的不是一般的料子。

阮幼儀看了一眼林奧，發現對方神色平靜，好像早有預料的樣子。

“是帝王綠！”

李工的眼睛都在泛著光，整個人神采奕奕。

待林奧走近后，李工讓出位置，用手指著黑色原石上的兩處開窗。

“老板你看。”

“現在只是擦了一層石皮，還沒有水拋，肉色就已經呈現出正陽，這說明它的種水，至少也是冰級以上。”

“我們再變化角度看一下。”

李工轉動著操作臺上的黑色原石。

“老板你看，是不是發現，顏色隨著角度的變化，呈現出從綠、到藍，又到黑的過渡？”

“這是因為色度太濃，已經超過正陽導致，而這也正是帝王綠的核心特征！”

“而且看開窗的情況……以我這么多年的經驗來說，有概率會是一塊滿翠的帝王綠！”

“老板，你要發財了！”

說到這里。

李工已經是滿面紅光，對著林奧開始祝賀。

而在檔口內，隨著他的講述，那些操作臺上的技工們也顧不上手里的活了，都圍了過來瞧稀奇。

林奧目光掃視一圈。

李工立時感覺到不妥，這塊原石在開出帝王綠的那一刻，價格便已經飆升至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這么多人圍在這，顯然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老板，我們進去一談？”

李工邀請道。

“行。”

林奧原本就打算開出之后賣給吳海山，現如今就在對方店里，對此自無異議。

李工驅散了圍觀的人，又下了禁口令，抱起原石，領著林奧進入店內一間茶室。

阮幼儀作為接待，也跟了進來。

“老板，冒昧問上一句，這塊石頭您是打算出手，還是自留？”

進入茶室落座后，李工便出聲詢問，稱呼也從你變成了您。

“自然是出手。”林奧點起一支煙，靠坐在沙發上，微笑道：“價格如果合適的話，比起翡翠，我還是更喜歡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