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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自首

  • 聽死者說
  • 小宋慈
  • 5040字
  • 2024-12-09 23:58:49

逍遙法外的兇手居然敢威脅公安人員的安全,這件事在警方內部引起了軒然大波。

杜宇都快氣瘋了,之前懷疑【清潔工】會對許意卿不利那是猜測,兇手在暗地里策劃兇案跟主動打電話挑釁差別可就大了。

這幾乎是在對整個江城公安下戰(zhàn)書。

付局長在開會的時候委婉地讓許意卿不要把受到電話威脅的事情說出去,這樣會影響江城警方的公眾信譽。

杜宇則把更多的時間都用在了加班上,只要有報案不論事情大小他都會看一下筆錄。

雖然不可能完全避免何云柯那樣失蹤案演變成連環(huán)兇殺案,但至少能少一些。

周詩見許意卿的頻率更加頻繁了,幾乎每天都會去等他下班然后送他回家,一直到他進了公寓單元門才會回去。雖然名義上說是為了聯(lián)絡感情,但許意卿知道周詩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每當他跟杜宇提及此事,覺得周詩關心則亂,真要找個人保護自己,自己可以讓林生接送。

杜宇聽了就會沉思片刻,然后就會感慨許意卿對女人確實一竅不通。

“你跟周詩是怎么談的戀愛?”杜宇問:“感覺你是連主動跟女人牽手都不會的性格?!?

許意卿就說:“都是她主動的,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你說得對,我把握不好她的心思,不知道什么時候她會接受這些,害怕感情不夠讓她覺得冒犯?!?

杜宇點了點頭,沒有戀愛經驗確實會有這種煩惱,出于害羞,不知道關系進展到何種地步做這些曖昧的事情合適。

許意卿笑道:“好在周詩很好,她會告訴我什么時候可以牽手,什么時候可以一起過夜……我記得很清楚,在快要畢業(yè)前的某天,她跟我說去領個證,畢業(yè)跟我回江城?!?

所以許意卿覺得這段感情一直是周詩在付出,自己虧欠她,從來不會拒絕周詩提出來的任何要求。

比如周詩要求他每周末都要去練車,盡快拿到駕照,不然她給許意卿買的那輛車什么時候才能開?

什么時候許意卿才能開著那輛車帶她去兜風呢?

“現在駕照考試這么難嗎?”

駕校練車場地里,許意卿從教練車上下來搖頭嘆氣。

他跟下一個要練車的學員交接以后去了休息區(qū),周詩正戴著墨鏡坐在椅子上玩手機,見他過來,嘴角露出了嫵媚的微笑。

她想讓許意卿快些拿到駕照,好帶自己去兜風??墒且娙魏问虑槎加稳杏杏嗟脑S意卿在這種小事情上吃癟,又覺得很有趣。

“怎么,又被罵啦?”她擰開保溫杯,吹了吹熱氣,遞給許意卿。

許意卿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感慨著科目二的困難。

他以前是有駕照的,在很多年以前考駕照還不是很難的時候,他曾抱著也許用的上的理念去考了駕照,但后來舒適不喜歡開車,駕照就一直荒廢。

后來他把要換駕駛證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逾期一年被車管所給吊銷了駕照,索性就再也沒有重新考過。

“教練哪有不罵人的?!痹S意卿說:“現在已經好多了,只是語氣不怎么好。我記得很多年前考駕照,練久了不會教練是真的會罵人。”

他喝過了水,瞥了眼身旁玩手機的周詩,問:“你水杯呢?”

周詩見狀輕輕一笑,從他手里拿走保溫杯,就這么遞到嘴邊也喝了一口。

“帶兩個杯子很麻煩誒。”她嘴里含著水說話含糊不清,說完以后把杯子遞到許意卿面前,挑了挑眉。

許意卿心神領會,把蓋子蓋上。

“家里的東西你是不是都沒換過?”周詩突兀問道。

許意卿點頭應道:“沒有,都是你搬走之前的樣子?!?

“防盜門也沒換對吧?!敝茉娬f:“其實我記不得我搬走以前防盜門是什么樣子了,只是感覺門很舊。”

他們倆談起當年的事,都在刻意避開“離婚”倆字,好像那不是感情的終止,而僅僅是暫停。

也許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如果你沒換過,防盜門已經很老久了?!敝茉娸p聲說著:“用了十多年,門鎖是不是也沒換過?”

許意卿想了想,防盜門確實有些松動,每次關門都會有輕微晃動。

至于門鎖,那門的設計換鎖就得換門。

“沒有。”

“那我搬回去吧?!?

“什么?”

許意卿一愣,其實他聽清楚了,因為不理解而疑惑。

周詩解釋:“你一個人住太危險,【清潔工】都能打電話威脅你,說明你的個人信息和住址她了如指掌。我們甚至都不知道她長什么樣子,哪天假裝外賣員敲你的門你都不知道。所以你需要有人跟你住一起,確保你的安全。”

這一下子就連許意卿這種情商的木頭都聽懂了。

他覺得自己心跳快了一些,心里癢癢的。

自從踏出校門跟周詩結婚以后,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感覺了。

“好。”

許意卿點頭同意了,但是不敢去看周詩的眼睛。

距離自己三十七歲的生日又過了三個月,天氣回暖,春末夏初,許意卿感覺到自己跟周詩的感情有破鏡重圓的希望。

“誒,教練喊你了。”

教練車又在科目二的訓練場里轉了一圈,學員交班來喊許意卿。

“這就來?!痹S意卿起身過去。

“再練兩遍回去了。”周詩鼓勵他。

坐在駕駛座上調整座椅和反光鏡,許意卿有些心不在焉,他回頭去看周詩,看見她仍是坐在那里玩手機。

整個休息區(qū)就只有她一個陪著過來練車的,其他學員都是孤苦伶仃一個人。

這讓許意卿突然覺得有些幸福。

“笑這么開心?”教練打趣:“你好好練,能早點跟你女朋友回去,別再壓線了。”

許意卿就搖頭反駁:“不是女朋友,早結過婚了。”

放以前他要強調倆人是前妻前夫,可現在許意卿因為周詩的陪伴正在悄悄改變自己耿直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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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完車以后,因為是周末倆人都不用回去上班,就去了江城最繁華的商業(yè)區(qū)逛街。

周詩并非本地人,她老家在南方,是做生意的很有錢,所以有奢侈購物的習慣。許意卿就是普通老百姓出身,小時候買個奧特曼玩具都得考試成績進步才能買,而且還得跟弟弟一起共享。

按理說倆人的消費習慣就走不到一起。

好在他們的價值觀一樣,周詩愛花錢那是因為她有錢,只要不強迫別人替她買單,想買什么都無所謂。

更甚至結了婚以后綁定銀行的手機號還是許意卿的,這樣周詩買了什么都會讓他知道,家里存了多少錢也都清楚,消費觀念差距極大的倆人,卻沒有一次因為經濟問題吵過架。

倒不如說倆人吵架的情況都很少,周詩明事理,也不矯情,許意卿則覺得感情方面虧欠周詩,她想做什么都依著她。

不管今晚倒是逛完了街產生了些分歧。

“我覺得你應該休息,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帕拉梅拉停在了刑警大隊的大院里,倆人從車上下來。

許意卿有些無奈:“杜宇只打電話給了我,沒說非讓你跟著一塊?!?

在逛街的時候,杜宇給許意卿打了個電話,說江城市某轄區(qū)的派出所有一個奇怪的人自首,他點名道姓要見杜宇,派出所的人就把嫌疑人接到了刑警大隊。

到了刑警大隊,杜宇問那人,他又什么也不說,點名道姓要見許意卿。

放在以往,這種嫌疑人值班民警都會按尋釁滋事處理,難道他說要見市里領導,還得讓領導也跑一趟?

可有了前段時間何云柯案子的經驗,杜宇對這些報案人都是高度重視,思來想去,還是給在休假的許意卿打了個電話。

周詩也下了車,拎著自己的包,并不管許意卿的勸說。

“一聽又是有什么幺蛾子,非要點名見你……”周詩輕聲嘟囔了句,然后提了提嗓音,義正嚴詞:“我是江城市公安局聘請來的犯罪心理學專家,像這種行為有悖常理的嫌疑人,我有權利旁聽筆錄,然后提出自己的合理建議……再說了現在又沒死人,你一個法醫(yī)都能來刑警大隊,我為什么不能來?”

許意卿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口才說不過周詩,就由著她了。

他只是覺得周詩忙忙碌碌好不容易周末休息,還得陪著自己東跑西跑,開了一天車。

于是許意卿越發(fā)覺得自己拿到駕照勢在必得了。

在審訊室外面,許意卿見到了杜宇。

“老杜,怎么回事?”

“老許,你來了……周詩你怎么也來了?”

“她非要跟過來。”

“那也好,有你在我們也能輕松些……感覺里面那人溝通困難,說話也不太利索,像是個結巴?!?

杜宇跟許意卿和周詩解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已經很委婉了。

當刑警的得為自己的言行舉止負責,他不好妄下結論,但仍是覺得地方轄區(qū)送來的這個報案人有些腦子不正常。

許意卿和周詩心下了然。

是個精神病。

“那還是得見見?!痹S意卿說:“我倒想知道為什么一個精神病人會提出要見我?!?

杜宇推開門,嫌疑人戴著手銬坐在審訊桌前。

周詩悄悄的問:“杜老大,這合規(guī)矩嗎?”

就算是精神病人,也不應該直接上手銬吧?

許意卿知道一定有什么隱情,杜宇這個人可是出了名的守規(guī)矩,別說是精神病了,就算是兇手站在他眼前,沒有人證和物證能指明對方就是嫌疑人,杜宇也不會上銬子的。

果然,杜宇有些無奈:“他傍晚的時候去轄區(qū)派出所自首,說自己殺了人……這還了得?像這種認罪的嫌疑人肯定是要限制的。只是問他什么也不說,一直嚷著見你,我們連筆錄都沒法做。”

承認自己有罪在這個時代很重要,有些刑事案件只需要嫌疑人寫了認罪書就算結案,也導致某些地區(qū)大記憶恢復術泛濫,造就了多少冤假錯案。

“他殺了誰?”許意卿問。

叫自己來是有尸體?

可那不應該直接送去法醫(yī)部讓林生準備交接尸體嗎?

而且看樣子似乎沒有這么簡單,不然杜宇也不會表現得一籌莫展了。

杜宇攤了攤手:“不說,我一度覺得被耍了?!?

許意卿拉了張椅子,坐在了離著審訊桌有些距離的地方。杜宇剛才也說了嫌疑人精神有些問題,他怕對方暴起傷人,又扯了扯周詩的衣袖,讓她往自己身后靠。

“你找我?”許意卿問。

嫌疑人一直低著頭,許意卿看不清對方的長相。

聽見許意卿的話,嫌疑人抬起頭來,許意卿才看清他的模樣。

一個很清秀的小青年,大概也就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比林生還年輕。

樣貌普通,說不上帥氣,甚至因為木訥的表情讓人覺得不太好相處。

是普遍意義上很軸的那類人。

光看長相,許意卿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認識對方。

“你……你是許……許意卿?”

“是我,找我什么事?”

“我……我殺了人!”嫌疑人跟許意卿說:“有人……告訴我,殺了人來找你?!?

“殺了人來找我?”許意卿皺起了眉頭,回身看向杜宇。

杜宇則攤了攤手,意思好像說‘別看我,我們溝通起來也這個樣子,不明所以?!?

“能麻煩你說得明白些嗎?”許意卿問:“什么叫殺了人來找我?!?

嫌疑人結結巴巴:“她說……你是,最最……好的法醫(yī),什么樣……的死人……你都知道……怎么死的?!?

“我確實是法醫(yī),也很擅長解剖尸體查明死因。但是你得先告訴我們你殺了誰?!?

嫌疑人說:“我殺了校長!”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不再結巴,眼神里甚至有兇光!

這眼神讓原本覺得遇上精神病有些無奈的杜宇立刻凝重了起來。

因為那眼神他再熟悉不過了……那是殺人犯的眼神!

于是他上前兩步,雙手用力撐著桌子,居高臨下用具有壓迫感的眼神看著嫌疑人:“哪個學校的校長,叫什么名字,在哪殺的?!”

在許意卿來之前,不管誰問他都不說,只是一個勁說自己殺了人,要見杜宇,要見許意卿。

現在,他終于肯開口了。

而且一開口就讓杜宇明白他絕非在開玩笑,也不是精神不正常的尋釁滋事,而是真的打心底里殺了某個人!

嫌疑人說:“四……四中的校長!”

江城四中,作為江城市不多的初中一直以來都是城市里重要的學校。

倒不是說師資力量多么雄厚,恰恰相反,市里的三所初中只有四中有教無類,愿意接收周邊鄉(xiāng)鎮(zhèn)來城里上學的學生。

可正因為生源復雜,江城四中的聲譽不太好,學生升學率不高,導致很多劃分在江城四中的家長寧愿花費高額借讀費,也要讓孩子去其他重點初中上學。

學生里面都流傳著四中打架最狠的傳聞,校內不學無術的學生很多。

這種現象自從江城四中的校長上任以后,改觀了很多,不少學生家長都覺得四中校長是個有本事的人,也許真能把四中改好也說不定。

所以杜宇當即就覺得額頭冒汗,這樣的人要是死了,事情可就大了。

于是他趕緊讓民警去聯(lián)系校長,警車呼嘯著從大院里開出去。

二十幾分鐘以后,警車又呼嘯著開回了刑警大院。

杜宇皮鞋的聲音在樓道里踩得響亮,他一把推開審訊室的門,咬牙切齒。

許意卿問:“死了?”

“沒有。”杜宇也不知道現在是該慶幸還是生氣,但總之很郁悶,甚至罵了臟話:“媽的,這小子報假警?!?

民警敲響四中校長家門的時候,校長正在客廳里看電視。

見這么多警察他反倒一點不怕,說自己一沒貪污二沒包庇,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便帶去哪里。

弄得民警也不好意思說來看看你死了沒,問了些簡單的問題就撤了。

杜宇現在可以肯定,這是一場精神病人弄的烏龍。

一直在看管嫌疑人的民警問:“老大,那這咋辦?放了?”

“不放?!倍庞顕@了口氣:“先不說報假警的事,他連自主溝通都成問題,放出去出了什么事誰管?先聯(lián)系有沒有監(jiān)護人,沒有親屬什么的就先住局里,起碼這地方包吃包住,餓不死他?!?

許意卿和周詩都清楚,杜宇這樣已經很仁慈了,對社會負責,也對眼前的‘嫌疑人’負責。

民警之后又問了他住哪里,有沒有親人之類的問題。

嫌疑人前言不搭后語,上一秒說自己住學校,下一秒又說住醫(yī)院,民警挨個聯(lián)系,這些地方都說沒有這號人。

無奈之下只能按杜宇說的,先安置在警局里,等周一去問問精神病院,收不收這樣的病人,有什么手續(xù)。

許意卿和周詩也準備離開,只是走之前,周詩回想著嫌疑人說自己殺了人時眼中那種夾雜了渴望、痛快、仇恨和怨毒的目光,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果然,一個平安無事的周日之后,周一的清晨,刑警大隊就傳來了噩耗。

四中校長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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