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爺
- 開局砍樹,砍成了國王陛下?
- 田甲申
- 2534字
- 2024-11-05 14:27:59
手指拂過鐵藝柵欄上的冰雪,那一根根鐵條顯然是來自內陸的高檔貨,施加了防銹附魔,在這座小鎮,宣示著這座歸屬于公爵大人的莊園是如何特別。
推開大門是一座占地三四畝的小型花園,花園中荒草蔓生。
不奇怪,畢竟塞格鎮自從公爵大人占領之后,他從未來過,這座莊園他更是從未住過一天,而算起來,那已經是距今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叩響那扇漂亮的櫸木大門,深夜之中,足足過了一刻鐘,才有人開門。
那是一位五十多歲的矮胖老者,地中海發型,花白而濃密的胡子,披著睡袍,提著油燈,睡眼惺忪地望著門口的不速之客,兩個半大孩子和一位廚娘在老者的身后好奇張望。
“你,你是……”老者揉揉眼睛。
畢竟從他當上公爵莊園的管家,還從未有人深夜來訪。
馬克扔過去一枚銀質徽記,那是一枚盾徽,雪花、松樹和利劍三個圖案交疊在一起。
在北境,哪怕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農奴也認得這塊徽記,這是弗羅斯特家的家徽。
“啊!是馬克少爺嗎?”老者一個激靈徹底醒了,“信使上個月就通告了,我們等了好多天,沒想到您今天才來。瞧我這,您快請進。”
老者側過身,讓進馬克和卡琳,一邊取了毛巾幫馬克撣著身上的雪漬,一邊絮絮地介紹著:
“我是莊園的管家漢森,這是我老婆也是這里的廚娘,這一對是我的兒女阿泰和安……”
馬克端詳了一圈正廳,規制嚴謹的貴族宅子,該有的都有,能省的都省。
不過這樣也好,他本來也比較喜歡樸素簡單的生活。
馬克和藹地打斷了管家漢森對每個房間的介紹:“漢森,把壁爐燒旺一些,給我們拿些吃的來。
“漢森太太,把我的房間收拾出來,另外收拾一間客房,這位是卡琳小姐,我的……法師顧問,以后要在領地常住。”
“好的好的。”比起讓他們暈頭轉向的自我介紹,漢森兩口子顯然更適應動手干活,利索地忙碌起來。
馬克走到壁爐邊,拿起火釬把陰燃的木炭翻出明火,感受著火焰的溫暖,舒服地呵口氣,坐進爐邊的躺椅。
來到這個世界,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有了片刻的放松。
既來之則安之,馬克不想去糾結前世今生的問題,他只想安穩地活著,而有了腦子里那個【領主開拓系統】的幫助,他相信問題不大。
還有那伙截殺他的盜匪,他對于原身的愛恨糾葛不感興趣,但如果威脅到他的生命,那就是兩回事了。
弗羅斯特雖然并不信奉有債必償,但他可是有仇必報!
先訂下一個小目標:站穩腳跟,豐衣足食,鏟掉那伙盜匪。
“所以,你到現在都不肯叫我小姨媽?你干什么!”
卡琳坐在馬克對面,取了一塊氈布,擦拭著靴子上的雪漬,忽然發現對面的馬克把上衣脫掉,驚呼一聲。
馬克促狹地笑笑,第一次正面回答卡琳:“因為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啊,你不是我外祖母收養的義女嗎?”
聽到馬克的回答,卡琳有些失落:“是這樣嗎……”
馬克知道卡琳誤會了他的意思,破天荒地解釋道:
“我這人最煩絮絮叨叨的長輩了,爹媽選不了沒辦法,你就這么想被我討厭啊?”
卡琳心情一下又好了起來,略帶嫵媚地白了馬克一眼。
馬克怔了一下。
一整晚逃亡,烏漆嘛黑的,他壓根沒仔細端量卡琳。
卡琳這一笑,他才發現,這位便宜姨媽明艷靚麗,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可能是她一會兒迷迷糊糊,一會兒風風火火的,讓他下意識忽略了她的外貌。
“咳咳,”馬克清清嗓子,打破氣氛,沖著樓梯高聲喊道:“那個小姑娘,你叫什么來著?安,安你能幫我找點傷藥和干凈的布嗎?”
小姑娘安乍聽到馬克喊她,惶急地瞪大眼睛,聽到吩咐松了口氣,細若蚊吶地應了一聲噔噔噔跑去找東西了。
漢森太太把一盤食物交給兒子阿泰,小伙子深吸兩口氣,盡量沉穩地端著托盤到馬克身邊問道:“少爺,您在這里用餐嗎?”
男仆負責主人的飲食起居,這很貴族;不在餐桌用餐,這很不貴族。
馬克慵懶地擺擺手,轉向侍立在一邊的漢森:“這個鎮上,說了算的,找來,現在。”
“現在?”
馬克遞給卡琳一塊面包,自己拿起一塊熏肉大嚼起來:
“漢森,我不管其他貴族是什么樣的,從現在起,跟著我,你得學會我的規矩。
“我的命令言簡意賅,但是不能打折扣。規矩第一條:不要重復我說過的話,用行動而不是疑問來回復我。”
漢森身體一繃,肥碩的小肚子不由一挺,肅容道:“是,少爺!”
“我要吃肉!”卡琳咬了一口面包,雖然是白面包,仍讓她感到粗硬得難以下咽,把面包扔回馬克,盯著馬克手里的熏肉,不善地說道。
“好的好的。”馬克敷衍地應著,拔出匕首,切下一半熏肉。
卡琳很不淑女地啃了兩口,發現馬克放下食物,走到壁爐,用火焰烤著刀鋒。
“你……我**!”卡琳嘴里叼著半塊熏肉,眼睜睜看著馬克把匕首燒熱,而后毫不遲疑地一刀刺進自己的下腹,險些爆出粗口。
“小意思。”馬克小腹上插著匕首,走到卡琳近前,惡趣味地展示著。
即便是擁有超凡力量的法爺,一貫養尊處優的貴族小姐還是遭不住這樣血次呼啦的場面。
馬克伸出兩指緩慢探進傷口,帶著咬牙切齒的笑容,捏出一枚骨質箭頭,隨手扔在一邊的餐盤里,長舒了一口氣。
好在卡琳到底沒忘了她還是一位正牌法師,在隨身的法師背包中一陣翻弄,找出一瓶治療藥水扔給馬克。
塞格鎮的政務官阿爾迪和護衛隊長老亨利進入大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面。
“少爺,阿爾迪大人和亨利隊長來了。”
“坐。”馬克示意漢森找再兩把椅子,坐回躺椅,咕嘟咕嘟灌下半瓶治療藥水,又把剩下的半瓶澆在傷口上。
阿爾迪三十歲上下,脫下毛皮大氅,穿著板正,人長得也嚴肅,拿馬克前世的話來說,局里局氣的。
亨利一看就是武夫出身,看模樣五六十了,相貌粗豪,穿著一身皮甲。
椅子來了,兩人卻都沒坐,站著等待馬克的下文。
馬克沒管他們坐下與否,自顧說道:“我是誰,不用介紹了吧,家徽不放心的話,這兒還有新鮮的。”
說著指了指自己腹部的血跡,那成片的血跡中竟逐漸有霜花析出,這正是弗羅斯特家的血脈特征,最好的身份證明。
阿爾迪點點頭,開口了,嗓音有些沙啞:“那么,少爺這么晚找我們來,什么吩咐?”
馬克擦拭著血跡,整理著思路:“阿爾迪先生,請你把領地的人口情況統計一下,姓名年齡家庭專長什么的,重點區分出15-45歲青壯年男子,三天之內給我;亨利隊長,領地有多少護衛,或者說民兵?明天把他們全部召集起來。”
亨利抱著膀子不說話,阿爾迪耐心地等馬克說完,語氣尊敬卻堅決地回道:
“我理解了您的意愿。那么只有一個小問題,您說了‘領地’,這里是馬庫斯大公直轄的弗羅斯特男爵領,我們的領主是馬庫斯閣下,您的委任狀呢?或者,是我們身處鄉下,蒙昧無知,不曉得您已經被封為弗羅斯特男爵?
“我的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