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給我狠狠地打!”
“竟然敢在春風閣鬧事,真不知死活。”
一名身穿灰衫的春風樓管事,惡狠狠的說道。
而聽到管事命令的護院們,手腳更加重了幾分,不再克制,直接下死手。
原本還能隱隱撐住的燕小六,直接被幾番拳腳下去,頓時趴在地上,半死不活,意識模糊,全身都是青紅色的傷痕。
“小翠~”
燕小六喃喃自語,心中隱隱多了一絲后悔之意。
滿懷希冀的前來春風閣贖人,卻突兀得知了小翠身死的消息。
如果他早一點回來,小翠就不用死了。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燕小六臉色滿是不甘心。
他辛辛苦苦這么久,好不容易積攢足夠贖身的銀兩。
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專門偷盜富貴人家,還有會武學的武者,就是為了贖人。
結果卻得到這么一個消息。
一想到小翠就因為僅僅沖撞了貴人,沒伺候好對方,就被活活打死,直接被扒光衣物如垃圾般丟棄在臭水溝里。
燕小六心中就如萬箭穿心般難受,仿佛在滴血。
為什么生活要這么作踐他們這種底層人。
燕小六此刻內心極為痛恨,痛恨自己的無能。
為什么他沒有武道根基,修煉不了武學。
即使意外撿到武學秘籍,終其一生,也無法入其門。
只能如現在這般無能狂怒,無法為小翠報仇。
他太恨了!
“砰~”
就在他意識逐漸模糊之時,忽然聽到一聲響聲,隨后感覺到身上的拳腳痛意一輕。
燕小六極為艱難的睜開眼睛,卻看到身旁躺滿毆打他的春風樓護院,每個人臉色都是痛苦之意。
這時,一道冷峻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燕小六意識模糊,有些看的不真切。
與此同時,只見眼前的冷峻青年手中激射出一道白色玄氣,進入他的身體。
燕小六只感覺全身暖洋洋。
原本滿身的痛意,快速的減輕,有些模糊的意識,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他愣了愣,有些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手足無措的看了看全身。
他此刻身上的傷勢,竟然比之前好轉了一些。
燕小六許久這才回過神來,他低頭看了看躺倒在地,痛苦哀嚎的春風閣護院,隨后疑惑的將視線看向前方的陳三行問道。
“你是?”
他看著面前有些眼生的冷峻青年,有些不知所措。
陳三行見狀,也不在意,沉聲說道。
“神拳門,陳三行。”
“神拳門?”
燕小六神色一驚,當即反應過來。
難怪他看陳三行那么眼熟,卻又記不起來。
陳三行就是之前他偷盜宗門弟子財物時,遇到差一點逮捕他的那個人。
雖然那晚夜色幽深,但是他對陳三行的模樣,還是極為清晰。
畢竟,他差一點在陳三行的手下失手被抓。
燕小六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精彩,不驚反喜。
他直接跪倒在地,急忙的說道。
“大人,希望您能為我報仇血恨。”
燕小六說著,眼中透露著一絲怨恨的眼神,他此刻猶如失了心智,只想為小翠報仇血恨。
陳三行聞言,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燕小六。
他只是出于之前事情的好奇,這才救下對方。
但如果平白無故,就讓他去幫忙殺人報仇什么的,恐怕做不到。
畢竟,他也不是什么圣人或者好人。
而燕小六見陳三行不說話,內心多了一絲焦灼之意。
當前的陳三行,就是他唯一所能依靠的助力與貴人。
他毫不猶豫,砰砰砰的磕在地面上,即使磕的頭破血流,也絲毫不在意。
比起身上這些毫無輕重的傷痛,內心的痛苦才是最為真實。
小翠的仇他一定要報。
燕小六見陳三行遲遲沒有說話。
當即明白過來。
也是,兩人非親非故,就這么讓其幫忙殺人報仇什么,恐怕誰也不愿意。
況且,他之前還得罪過對方,偷了對方同門的東西。
燕小六緊咬牙關,面色露出一絲痛苦,漸漸變得扭曲起來。
難道小翠的仇無法報了嗎?
忽然之間,他猛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伸手揣進衣側,掏出一卷破舊發黃的羊皮紙,急忙說道。
“大人,只有您能夠幫我報仇,這本武學秘籍,小人就贈送給大人了。
“另外還有寶藏的位置,告訴大人。”
燕小六滿懷希冀的說道。
這本意外撿到的武學秘籍,與一個玄之又玄的寶藏消息,已是他能夠拿出的,與陳三行交易的全部籌碼。
“哦?”
陳三行聞言,這才露出一絲頗感興趣的表情。
他伸手接過燕小六遞過來的羊皮紙,隨意展開。
然而卻眉頭皺了皺,因為上面跟鬼畫符一般,大部分的文字與圖案都看不懂。
不過在先天武者超強的分辨理解能力下,他還是勉強認出了這是一門輕功功法,名字叫做“凌波幻影步”。
“這就是你之前從我手中逃脫的憑仗?”
陳三行緩緩從手中的羊皮紙上收回視線,語氣淡淡說道。
“是,大人,我鉆研了多年,卻始終無法入其門,但是還是憑借自身努力,學了一些皮毛,能夠使身形比常人快幾分。”
“上次從大人手中逃脫,正是憑借此門功法。”
燕小六聽到陳三行詢問,神色一愣,隨即露出一絲驚喜,趕忙回復道。
既然陳三行親自詢問,那就說明陳三行對這門功法感興趣。
那么他的仇就有了得報的可能。
陳三行臉色平靜的點了點頭,看了燕小六一眼,戲謔的說道。
“那你知不知道,即使不幫你忙,這么功法也是我的了。”
燕小六原本滿懷希冀的眼神瞬間一驚,臉色變得慘白無比。
他本以為能夠用這門功法換取陳三行的幫忙,卻沒想到陳三行竟然直接要強搶功法。
他這才悲哀的發現,如果陳三行真的要搶,不幫忙,他根本無法阻攔。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是武者的對手。
原來,弱者向強者提條件的行為都做不到。
而陳三行見到對方的模樣,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許久,這才淡淡問道。
“所殺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