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吶喊:快打開棺材,里面有數不盡的金銀珠寶。
這聲音仿佛從遙遠的虛空傳來,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在這陰森的墓穴中不斷回蕩。楚六江的腦袋“嗡嗡”作響,那聲音如同無數只細小的蟲子,拼命地往他的耳朵里鉆,直抵他的大腦深處。
他的眼神變得迷離,身體不由自主地朝著棺材靠近。那聲音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急切,“快打開,快打開!”像是惡魔的催促,又像是欲望的咆哮。
楚六江的雙手顫抖著伸向棺材蓋,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亂,心中的貪念與恐懼在激烈地交織、碰撞。
黑色棺材上有金字封條。
那封條上的金字,宛如流淌著的金色巖漿,在這幽暗陰森的墓穴中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光芒,每一道光線都仿佛是來自地獄的詛咒,要將靠近者的靈魂灼燒殆盡。金色的字體猶如古老而邪惡的魔紋,扭曲盤繞,似是在無聲地訴說著千萬年的秘密與禁忌。
封條的邊緣參差不齊,像是被一雙瘋狂顫抖的手在極度恐懼中匆忙貼上,又仿佛是在以最后的力量竭力阻擋著棺材內那未知的、足以毀滅一切的恐怖存在逃出。黑色的棺材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洞,仿佛能將人的目光和靈魂都無情吞噬,而那金字封條就像是一道脆弱卻又關鍵的封印,維系著這脆弱的平衡。
楚六江望著那金字封條,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躥頭頂,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洶涌澎湃,但那蠱惑的聲音仍在耳邊不斷回響,如同惡魔的低語,瘋狂地催促著他去打破這禁忌,將他一步步推向無盡的黑暗深淵。
楚六江的右手劇烈顫抖著,仿佛那只手不再受他的控制,而是被某種神秘而邪惡的力量所操縱。手指觸碰到封條的瞬間,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瞬間傳遍全身,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咬著牙,用盡全身的力氣,一點點地將封條撕開。每撕開一點,都仿佛能聽到從棺材深處傳來的如悶雷般的低沉咆哮,那聲音好似無數頭憤怒的野獸在齊聲嘶吼,又像是地獄深處的惡鬼在瘋狂地詛咒。痛苦的呻吟夾雜其中,尖銳而凄厲,仿佛是被千刀萬剮的靈魂在發出最后的絕望哀號。
封條在他的撕扯下漸漸破碎,金色的光芒也隨之變得凌亂而扭曲,像是在做著最后的掙扎。當最后一點封條被撕開,一股濃烈的腐臭氣息瞬間從棺材中噴涌而出,楚六江被這股氣息沖擊得幾乎昏厥過去。
一股紅色煙霧從棺材的縫隙里緩緩滲出。
那煙霧如濃稠的血漿,緩慢地流淌、蔓延,所到之處都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息。煙霧似乎有生命一般,在空中扭曲、盤旋,形成一個個詭異的形狀,時而像張牙舞爪的惡魔,時而像痛苦掙扎的冤魂。
紅色的煙霧越來越濃,將周圍的一切都籠罩其中,楚六江的視線也被這血霧所遮蔽,他感到呼吸困難,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了咽喉。
在紅色煙霧的籠罩下,楚六江看到了一個個模糊的身影在煙霧中若隱若現。那些身影身形扭曲,有的四肢奇長,有的頭顱碩大,看起來怪異至極。
他還看到了一張張蒼白如紙的面孔,空洞的眼睛里流著黑色的血淚,嘴巴大張著,發出無聲的尖叫。
突然,煙霧中出現了一座古老的城堡,城堡的墻壁爬滿了黑色的藤蔓,大門緊閉,卻不時有陰森的笑聲從里面傳出。
緊接著,他又看到了一片荒蕪的墓地,墓碑東倒西歪,上面刻著的名字仿佛在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楚六江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逃離,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像被鉛塊重重壓住,無法動彈。
楚六江的雙眼布滿血絲,眼球向外凸出,仿佛兩顆即將爆炸的血紅色氣球。他的臉色變得青紫,血管根根暴起,如扭曲的黑色藤蔓在皮膚下肆意蔓延。
他的喉嚨里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身體不停地抽搐著,像被高壓電擊中的魚在做著最后的掙扎。雙手胡亂地在空中揮舞,似乎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來擺脫這可怕的折磨。
楚六江的意識漸漸模糊,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恐怖的畫面,有鮮血淋漓的戰場,那場景猶如一片人間煉獄;有陰森恐怖的鬼宅,像一張巨大的黑暗之網將他緊緊束縛;還有無數張猙獰扭曲的面孔向他撲來,仿佛一群饑餓的惡狼要將他撕成碎片。
他的心臟急速跳動,仿佛一臺失控的發動機,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一陣劇痛,好似有一把鋒利的刀在無情地攪動。冷汗如瀑般從他的額頭滾落,浸濕了他的衣衫,仿佛一場冰冷的暴雨將他徹底淹沒。
此時的楚六江,仿佛已經不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被惡靈操控的提線木偶,在痛苦與恐懼的深淵中苦苦掙扎,身不由己。
楚六江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霧之中,思維變得遲緩而沉重,如同陷入了濃稠的沼澤,越是掙扎,下陷得就越快。
他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微弱的火苗在狂風中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熄滅。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虛幻而扭曲,就像一幅被水浸泡過的畫卷,色彩交融,輪廓模糊。
他的頭腦中仿佛有無數只蜜蜂在嗡嗡亂撞,讓他無法集中精力,僅存的一點清醒也在被黑暗一點點吞噬。
楚六江只覺眼前驟然被無盡的黑暗所籠罩,仿佛有人猛地拉上了厚重的黑色帷幕,將他與整個世界隔絕開來。這黑暗濃稠得如同墨汁,讓他瞬間失去了方向感和對周圍的感知。
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沒有一絲光亮,沒有一點聲音,仿佛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不斷地下沉,下沉。
當楚六江昏迷后,一個蒼老的聲音驟然回蕩在墓穴之中,“一萬年了,我終于可以離開這里,背叛我的人,一個都別想逃。”
這聲音仿佛是從歲月的深淵中傳來,攜帶著穿越萬年的怨恨與戾氣。它好似一陣狂暴的颶風,在這陰暗潮濕的墓穴里橫沖直撞,瘋狂地撞擊著四周的石壁,發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巨大回響。每一個字都猶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冰刃,攜著刺骨的寒意,無情地刺向無邊的黑暗虛空,尖銳且冰冷。
那聲音恰似滾滾驚雷,在這狹窄逼仄的空間里持續炸響,震得頭頂的塵土如細雨般簌簌下落。又仿佛是洶涌澎湃的黑色波濤,一浪接著一浪,以排山倒海之勢沖擊著楚六江昏迷不醒的身軀,似乎下定決心要將他徹底淹沒在這憤怒的浪潮之中,永無翻身之日。
楚六江醒來后,頭暈腦脹,暗黃色的燈火讓他感到心神不寧。
他使勁地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可那沉重的眩暈感卻如影隨形。眼前那暗黃色的燈火,像是飄忽不定的幽靈之眼,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讓他原本就不安的內心更加慌亂。
他看見棺材蓋子已經打開,一股濃烈的腐臭氣息撲面而來,仿佛是死亡的邀請函。那棺材就像一張張開的血盆大口,要將他再次吞噬。
楚六江的心跳急劇加速,仿佛是一面瘋狂敲響的戰鼓,每一下都震得他的胸膛隱隱作痛。他的喉嚨發緊,雙腿發軟,想要逃離,卻發現身體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無法挪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