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踏入混元境的余波尚未平息,混沌海的天穹已被墨色烏云徹底吞噬。那道陰森的聲音如同毒蛇般鉆入眾人耳中,敖淵龍目圓睜,周身鱗片豎起:“這氣息……比當年的半仙還要恐怖百倍!”青璃玉笛橫于胸前,音波在混沌之氣中激起陣陣漣漪,卻無法穿透那層厚重的黑暗。
虛空裂開,一個身披黑袍的身影緩步走出。他面容模糊難辨,周身纏繞著暗紫色的能量,所過之處,空間如同破碎的鏡面般扭曲?!白晕医榻B一下,我乃天外域主,執掌三千域外世界?!焙谂廴颂忠粨],烏云中浮現出無數畫面——九州大陸被戰火焚燒,天界仙域化為廢墟,無數生靈在痛苦中掙扎。林硯瞳孔驟縮,這些場景竟與他在混沌劫中所見的毀滅幻象如出一轍。
“混元境不過是大道的門檻,而我,追求的是超越一切的‘大道境’。”黑袍人聲音中帶著病態的狂熱,“為了這個目標,我布局數萬年,暗中操控天界封鎖九州,挑起各方勢力爭斗,甚至親手將鎖天陣的消息透露給你們……這一切,都是為了收集足夠的‘因果之力’!”
蘇晚晴搖動鎮魂鈴,金色光芒照亮四周:“因果之力?你到底在說什么?”黑袍人發出刺耳的笑聲:“每一場戰爭、每一次生死,都會產生強大的因果糾纏。而當這些因果匯聚成洪流,便是突破大道境的關鍵!你們以為打敗我派去的半仙、執法仙官就結束了?太天真了!那些不過是棄子,是為了推動劇情發展的棋子!”
凌霜冰劍出鞘,寒意席卷混沌海:“所以你故意讓我們突破,故意放任星辰學府壯大?”黑袍人鼓掌大笑:“聰明!星辰學府與各方勢力的沖突,天界與下界的矛盾,這些都是我精心設計的戲碼。尤其是你,林硯?!彼哪抗馊鐚嵸|般落在林硯身上,“從你飛升的那一刻起,便踏入了我的棋盤。你的每一次戰斗、每一次成長,都在為我積累因果之力!”
林硯握緊星隕劍,混元之力在體內沸騰:“既然如此,為何現在現身?”黑袍人抬手凝聚出一顆暗紫色的球體,球體表面流轉著令人絕望的氣息:“因為,因果之力已足夠!看,這就是用無數生靈的命運凝練而成的‘大道種子’?!彼麑⑶蝮w拋向天空,整個混沌海開始劇烈震顫,“當它吸收完最后一絲因果,我便能踏入大道境,從此肉身不死、靈魂不滅,與宇宙同存!”
敖淵怒吼一聲,化作千丈巨龍沖向黑袍人:“休想!”龍爪撕裂虛空,卻在觸及黑袍人時被一股無形力量彈回。黑袍人隨意揮手,敖淵便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混沌海的礁石上。青璃吹奏《九霄滅魔曲》,音波凝成金色鳳凰;凌霜施展出“冰天雪地”,凍結方圓千里;蘇晚晴搖動鎮魂鈴,金色鎖鏈纏向大道種子。然而,這些攻擊在接近黑袍人時,皆被他周身的暗紫色能量吞噬。
“蚍蜉撼樹?!焙谂廴死湫?,“不過,我倒是要感謝你們。尤其是你,林硯。你的每一次勝利,都讓因果之力更加濃郁?!彼蛱炜罩兄饾u膨脹的大道種子,眼中滿是貪婪,“很快,一切都將結束。等我成就大道境,整個宇宙都將匍匐在我腳下!”
林硯感受到混元之力在體內瘋狂運轉,識海中的星辰法則與混沌之力劇烈碰撞。他突然想起混沌海守護者留下的預言:“當混元觸碰大道,唯有以‘無’破‘有’?!彼钗豢跉?,將所有力量收回體內,摒棄了對勝負的執著,摒棄了對因果的牽掛,整個人進入一種空靈的狀態。
“你在做什么?”黑袍人察覺到異樣,“難道想放棄抵抗?”林硯睜開眼,眼中閃爍著超脫的光芒:“我在尋找真正的大道。你以為因果之力能成就永恒?錯了!真正的大道,是超越因果、超越生死的存在?!彼謸]劍,這一次,星隕劍沒有任何力量波動,卻在虛空劃出一道黑色裂縫,直接斬向大道種子。
黑袍人臉色大變:“不可能!這是什么力量?”大道種子表面出現裂痕,暗紫色的能量開始泄漏。林硯乘勝追擊,混元之力化作無形的浪潮,席卷整個混沌海。青璃、凌霜、蘇晚晴和敖淵見狀,也紛紛調動全部力量,與林硯的攻擊融合在一起。
“不!”黑袍人發出絕望的怒吼,“我籌劃萬年,怎能功虧一簣!”他試圖召回大道種子,卻發現種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當最后一絲因果之力消散,大道種子轟然炸裂,強大的沖擊波將黑袍人震飛出去。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勝利在望時,黑袍人的身體突然開始重組,他的氣息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更加恐怖:“哈哈哈哈!因果之力雖毀,但我已觸摸到大道境的邊緣!林硯,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太天真了!真正的災難,才剛剛開始……”他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句充滿威脅的話語回蕩在混沌海。
林硯望著黑袍人消失的方向,握緊了星隕劍。他知道,踏入大道境的道路充滿荊棘,而天外域主的威脅,將是星辰學府乃至整個宇宙面臨的最大危機。但他不會退縮,因為在探尋大道的路上,他不是一個人——青璃、凌霜、蘇晚晴、敖淵,還有星辰學府的萬千修士,都將與他并肩作戰,共同守護這片天地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