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學府懸浮仙島的“攬星臺”上,林硯負手而立,望著天際流轉的星河。大羅境的神識如漣漪般擴散,輕易便能感知到千里之外的靈氣波動。三日前,他在巡查學府邊界時,竟捕捉到一絲熟悉的氣息——那是帶著東海咸澀與龍族威嚴的力量波動,與記憶中敖淵的氣息如出一轍。
“林兄,當真要接納九州飛升者?”青璃輕撫玉笛,神色卻透著擔憂,“天界對下界飛升者的忌憚從未消散,玄仙殿那些人恐怕不會坐視不理。”凌霜將冰劍收入鞘中,冰眸閃過寒光:“若有人敢阻攔,我便讓他們嘗嘗極寒之威。”蘇晚晴則搖動鎮魂鈴,溫和道:“敖淵前輩與我們并肩作戰多年,如今他來了天界,于情于理,我們都不能棄之不顧。”
林硯正要開口,突然神色一動。只見遠處天空裂開一道空間縫隙,一條遮天蔽日的金色巨龍從中呼嘯而出。巨龍周身纏繞著雷霆,鱗片在陽光下泛著琉璃般的光澤,正是敖淵!他在距離學府百里外便收斂氣息,化作人形緩緩走來,龍角雖隱去,但舉手投足間仍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
“敖淵!”林硯迎上前去,星隕劍微微震顫——那是器靈在感應故人。敖淵看到林硯身上深不可測的氣息,眼中閃過一絲羨慕:“短短千年便達此境界,不愧是七星圣君。”他目光掃過青璃、凌霜和蘇晚晴,點頭致意,“倒是苦了你們,在這天界隱忍修煉。”
眾人落座于“星辰閣”,敖淵才道出自己的經歷。原來在林硯等人飛升后,九州又經歷數次天外勢力侵擾。敖淵帶領星辰學府舊部死守東海,卻在一次戰斗中為護弟子重傷,瀕臨死亡時意外觸發上古龍族的飛升禁制。然而剛踏入天界,他便因龍族血脈被玄仙殿視作威脅,遭到圍追堵截。
“這些日子,我東躲西藏,藏在天界最兇險的‘九幽冰淵’。”敖淵握緊拳頭,“但那里的冰層中,竟封印著天外勢力的殘黨!我懷疑,天界與他們早有勾結。”
林硯瞳孔驟縮,想起當年鎖天陣破碎時,那名執法仙官的異常舉動。他取出一枚刻滿星辰紋的玉簡:“星辰學府雖剛立,但已匯聚不少志同道合之士。若你愿意,可在此安心修煉,我們也能一同探查天界的秘密。”
敖淵沉默片刻,突然單膝跪地,龍目泛起金光:“林兄,當年在九州,你我便以守護蒼生為己任。如今這天界暗流涌動,我敖淵愿以龍族之名,加入星辰學府!”他話音剛落,整個學府突然震動,天空中二十八星宿的光芒匯聚,在敖淵頭頂凝成一條金色龍形虛影——這是天道對他誓言的認可。
消息傳開后,陸續有九州飛升者尋來。他們大多在下界時便聽聞星辰學府的威名,如今在天界飽受排擠,終于找到了棲身之所。一位曾在南疆與林硯并肩作戰的火系修士,帶著百名弟子跪在學府門前:“我等愿追隨圣君,在這天界重鑄星辰榮光!”
然而,此舉徹底激怒了玄仙殿。殿主“玄霄”親自發來戰書,言辭傲慢:“三日后,若不遣散下界賤民,星辰學府將從天界除名!”林硯展開玉簡,星隕劍發出清鳴。他望向敖淵,后者龍爪緊握:“林兄,龍族從不怕戰!當年在九州能擊退邪神,如今在天界,我們照樣能碾碎這些偽善之徒!”
三日后,玄仙殿的“天罰軍團”如期而至。十萬天兵列陣云端,玄霄站在九色祥云之上,周身散發著太乙境的威壓。“林硯,你可知收留下界螻蟻,犯了天界大忌?”他揮動手中判官筆,虛空出現無數符文,“今日便讓你明白,有些規矩,不可觸犯!”
林硯緩緩升空,大羅境的仙力與星辰法則交融,在他身后展開一幅浩瀚星圖。青璃、凌霜、蘇晚晴與敖淵緊隨其后,四人一龍的氣息匯聚,竟引得天地變色。“玄霄,”林硯的聲音如洪鐘般響徹云霄,“這天界的規矩,若只為欺壓弱小,那我便以劍破之!”
隨著星隕劍揮出,一場關乎星辰學府存亡、關乎九州飛升者尊嚴的大戰,在天界的蒼穹之下轟然爆發。敖淵化作巨龍沖入敵陣,龍息所到之處,天兵灰飛煙滅;青璃吹奏禁曲,音波震碎玄霄的符文;凌霜施展出冰之領域,將十萬大軍凍結在寒冰之中。而林硯則直取玄霄,劍影與筆芒相撞,爆發出的余波將方圓千里的云層盡數驅散。
這場戰斗持續了整整三日三夜。當玄霄的判官筆被星隕劍斬斷,天罰軍團終于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