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這些人由我們帶走。”

“憑什么？”

“就憑這個。”來人說著掏出證件，藍底錦字。

吉祥這隊人馬抓人的時候遇到了阻礙，并非只有他們盯著運送靈石的人，還有一隊人馬快他們一步將人抓獲。

“海軍部錦衣衛？這是國內，還是陸地，關你們什么事？難不成，你們是幕后黑手！”

“放屁，小子你說話注意點！”

吉祥越眾而出，對面的錦衣衛百戶也上前說道：“這位是武司吉祥百戶吧，前不久有些人偷偷走私一船靈石去高麗，最后查到他們想去倭國，我們懷疑這一次也和上次一樣，有人里通外國，我們錦衣衛自然要管。”

吉祥還沒說話，暗處又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掏出證件，是東廠，他說道：“這位同僚說得不錯，里通外國之人不歸武司，可也不歸你錦衣衛。這里是國內，這些賊人我們東廠接手了。”

錦衣衛剛剛拆分的時候，大家還都以錦衣衛為名，此后國內的被朱元璋任命為東廠，查稅的也改名為稅務司，而對外的錦衣衛也分成兩部，海軍部、陸軍部各一。

錦衣衛百戶說道：“我是百戶郭敬祖，這位同僚怎么稱呼？”

“我是百戶呂范。”呂范說道，“郭百戶、吉百戶請吧，容后我們東廠會發公文給你們。”

郭敬祖說道：“慢著，你們東廠主查國內亂賊奸臣，這賊人偷運靈石擺明了里通外國，該由我錦衣衛負責。”

“你怎能保證這人不是亂臣賊子？”呂范說道，“不如這樣，由我們東廠先審問，若果真是對外走私，再給你們錦衣衛。”

“放屁！誰不知道誰，你們東廠審完了，這人還有命在嗎？”

“彼此彼此，大家出身同門，我也不能讓你錦衣衛先審。”

吉祥說道：“兩位，那不如由我們武司先審。”

“此賊人都沒練武，與你武司何干！”郭呂二人異口同聲道。

“話不能這么說，今日兩王府被盜，陛下震怒，魯王殿下親自督辦，請兩位看在魯王殿下的面子上讓我們先審，我保證不用大刑。”

郭敬祖冷笑：“拿魯王壓我錦衣衛，你莫不知道太孫殿下主持倭國戰略，任何事都需優先我海軍部。”

呂范說道：“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誰不知道太孫殿下謀劃皆兵不血刃，絕不似你這般大動干戈。你錦衣衛該去倭島，而不是在國內胡攪蠻纏。”

“都是同胞，又何必爭得面紅耳赤，不如由我來為三位解難。”暗處又來了另一撥人，為首之人面帶微笑，手中展示證件。

呂范面色不善：“稅務司？你別告訴我這人沒交稅？”

郭敬祖說道：“他都當賊人了，還交什么稅？”

“郭百戶此言差矣，我叫白元吉，我們稅務司有一句話，就算你造反，該交的稅你也一定要交。”

白元吉話音落下，四人都知道這次并不單單只是抓賊那么簡單，吉祥冷眼旁觀三人爭吵，待場面冷靜下來后，說道：“諸位，這次誰都不可能單獨一家帶走賊人，不如我們四家共審，如何？”

吉祥沒私心，不怕別人看審問過程，其他人也清楚吉祥的潛臺詞，這種場面下還堅持單獨審問的，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他三人對視一眼，最后同意了吉祥的提議。

審問很順利，運送靈石的并非死士，就算是死士，被四個特務部門盯著也會說。

按運送員的說法，他并不知道靈石是誰的，也不知道靈石最后給誰，他的任務是將靈石從靈行中轉倉庫運送至蜀閣錦的倉庫。

郭敬祖說道：“哥幾個說說吧，蜀閣錦可是蜀王府產業，怎么辦？”

被問的其他人默不作聲，朱元璋當了那么多年皇帝，他的其他脾性不好說，但對于自己兒子，皇室成員的偏愛是擺在明面上的。

靈石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更可能的是朱元璋下令隨他去。

蜀王這些年管理教育司，于全國各地督造學校，培養教師，是有名的賢王，只是貪一些財，別說朱元璋，就算老百姓也會原諒他。

至于說蜀王里通外國，謀劃大陰謀，更是無稽之談，一個沒有護衛的藩王，不如借助自身優勢，培養親近自己的文官，利用文官謀取更多，這才是正常的行為。

當然也能說成蜀王秘密貪污靈石，然后用這批靈石收買文官士大夫，也說得通，所以眾人有些遲疑。

吉祥說道：“不管是否事關蜀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另外三人對此并不疑惑，吉祥隸屬武司，更重視魯王很正常，況且這批靈石還有可能牽扯到不久前的王府盜竊案。

“既然吉百戶愿意接手，我就不費心了。”稅務司白元吉首先打退堂鼓。

見有人帶頭，郭敬祖和呂范也想離開。

正當三人收拾人手的時候，吉祥幽幽說道：“海軍部錦衣衛郭敬祖、東廠呂范、稅務司白元吉知情不報，借故推脫，且登記在案。”

“吉祥！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我武司辦案一切皆需記錄在案，諸位不必在意。”

郭敬祖一把扯過吉祥說道：“你個閹人想搞事？”

吉祥并不在意，語氣始終不變：“諸位都是能手，我想請諸位幫個忙，徹查此案。”

白元吉還是面帶笑容說道：“看來吉百姓嫉惡如仇，同為公門之人，助力同僚并無不妥。”

白元吉的話陰陽怪氣，吉祥仿佛沒有聽出一般，說道：“那就多謝白百戶了。”

“哼！”

“閹人果然奸詐！”

郭敬祖和呂范也反應過來了，這是吉祥想要脅迫他們幫忙破案，否則就告他們與賊同謀，雖然最后可能沒什么事，但個人資料出了這檔子事，以后升官就麻煩了。

倒是白元吉心思更重一點，吉祥這么做雖然可以更快破案，但同時得罪錦衣衛、東廠和稅務司，就算這次得了功勞，以后的日子也會十分難過，然而吉祥還是做了，可見在吉祥的視角，這么做利大于弊。

“看來這閹人另有所屬，有意思，有意思。”

藩王手下的太監名額是固定的，而且能不能成為侍奉藩王的太監需要朱元璋點頭，也就是說就算吉祥拍魯王馬屁，最多得點賞賜，都不一定升官，魯王也不會用、不會親近一個被趕出后宮的人。

一個被趕出后宮的太監，為了那么點賞賜壓上將來，絕對得不償失，可見吉祥這么做肯定不是為了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