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王格林這個看似奇葩的要求,哈蒙德男爵雖然有些意外,卻沒有半點猶豫,不就幾只雞嘛!
于是大手一揮,整個莊園的仆人全都參與進了這個給‘龍裔法爺’抓雞的浩蕩行動中。
以至于當這支商隊浩浩蕩蕩的駛離男爵城堡時,王格林先前那架馬車,直接就被幾百只五花大綁的草雞給塞的滿滿當當,車輪一動,此起彼伏的‘咯咯噠’就不絕于耳,偶爾還能飆出幾顆被嚇出來的蛋。
眼見正主都沒地兒待了,大方的男爵又差人給拉來了一輛雙挽馬貨車,送給王格林當座駕,這手筆,這場面,著實讓一眾沒見過世面的傭兵們看的目瞪口呆。
“以安賽蘭度閣下表現出的施法強度,也就一個低階法師的水平吧?至于......讓一位男爵大人,如此交好巴結嗎?”商隊中的索蘭不由念叨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保羅卻是示意他這種話以后少說為妙:
“你覺得,以你那副豬腦子,能比哈蒙德男爵更聰明嗎?嗯?”
索蘭當即不吭聲了,昨夜無論是男爵出場的時機,還是事后宴請中表露出待人接物的情商水準,都遠不是他這個家道中落的私生子能夠匹敵的。
“索蘭,你還是太小看一名龍裔術士在貴族眼中的含金量了。在這個真龍越加鮮見出世的今天,龍裔,幾乎就是我們這些凡人所能接觸到的,最頂尖的天生施法者了。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血脈,無論是純度還是穩定性,都遠高于已經處于微末的龍脈術士,和那幫腦子不太好使的半龍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索蘭咽了口唾沫:“一個可以批量且穩定生產術士的來源?”
保羅似是有些艷羨的笑了笑:
“是啊,他們龍裔,幾乎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不過的上等種馬!我敢說,要不是那位哈蒙德男爵大人,摸不準我們這位龍裔法爺的底細和脾氣,少不得會干出讓自家女兒搶夫結親的戲碼。”
“......”索蘭只覺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所以既然這種荒唐事沒干成,那么退而求其次,結交好關系,自然就成了最妥當的選擇。要是換做我是哈蒙德男爵的話,別說是要幾只雞,哪怕是安賽蘭度閣下真想叫雞,將整個領地的舞娘乃至自己的私生女們一起塞上他的馬車,那又何妨?”
“......”聽到這里,索蘭都已經是眼中含淚。那是羨慕的,亦是嫉妒的淚水。
原來是真有人,一出生就在瓦倫尼亞的啊!而這,還僅僅是一名有些巨龍血脈的龍裔,要是換做是那處于物質位面生物鏈最頂端的絕對上位者,一條,真正的......巨龍呢?
這一刻,不僅是索蘭及其同伴們感慨萬千,就連同在車隊里南下務工的孩子們,也聽的眼中異彩連連,就仿佛從前那些道聽途說的吟游傳記的主角,此刻就在自己身邊。
尤其是那個名叫羅約森的男孩,在聽到這些后,不由看向位于商隊最末端的車廂,那位如同大貓一樣,悠然側躺在車廂頂棚的草堆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叼著根蘆葦桿逗雞的安賽蘭度大人,心中涌現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同一時間,位于車隊最后方的王格林也有些無語:
“瑪德,怎么一個兩個的,全都在打我下半身的主意,都怪拉維婭話不說清楚,我還用的著裝龍裔,還得防這防那的。”
這還真不是他故意偷聽,誰讓身為巨龍的自己聽覺實在太好了呢。保羅那幫人自以為是的小聲議論,跟在自己耳邊大聲密謀,沒啥子太大區別。
聽到王格林的吐槽,一旁的黃金公主也有些無語的白了他一眼:
“你放心,你要是以真面目示人,保管打你下半身主意的人,只多不少。說不定啊,我那位遠在黃金之國的女王母親,在聽到關于你這條銀雛龍的風聲后,也會開始打聽起你的動向。不就是白養你三十年嘛。大把的人哪怕傾家蕩產,也不介意去搏出一個‘龍騎士’的機會。”
“......好變態啊。”王格林頓時只覺得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可怕了!
莉莉安看著那只被他鄭重挑選出來,此刻就跟被貓玩弄于掌間老鼠似的大公雞,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
“這只雞......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在通過面板上的卡牌再次確定,這只雞受于自己掌控之下的王格林,自覺這會兒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微瞇眼瞳,笑著看向對方:
“如果我說,這是一只被惡魔附體,或者更確切的說,是一只被魅魔附體的雞,你信嗎?”
“......啊”黃金公主先是一愣,像是沒聽明白似的,旋即猛地后退,半是戒備半是不可置信:
“哈?你確定?!惡魔?”她更希望王格林在跟她開玩笑。畢竟惡魔這種東西,就跟蟑螂似的。它們不像更傾向于單獨行動,喜歡利用契約誘騙墮落靈魂的魔鬼。
神智偏向混亂的它們,大多數時候,只能通過深淵之門,亦或是邪典儀式失控后的位面縫隙鉆出來。所以很多時候,一旦你在物質位面發現了一只惡魔。尤其還是魅魔這種級別的中階惡魔的時候。
那么搞不好,這塊地界,早已經惡魔泛濫成災,麻煩大發了!
因為它還有個更加喜聞樂見的俗稱。
其名——深淵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