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
破舊荒廢的客棧里。
所有人都散開來尋找石破天,
只剩下古篤誠一人,舉著火把在屋子里搜查。
石破天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里開始緊張了起來,他輕手輕腳的朝里面移動。
忽然,他看到了火把透過來的光亮。
這火光遠遠照過來,竟然讓石破天發現了旁邊的拐角有一個房間之間的隔層。
石破天連忙踩著凌波微步,一溜煙鉆進了隔層里。
很快。
古篤誠就搜查了過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角度的原因,古篤誠舉著火把到了近處,竟然就看不到那隔層了。
隨著時間流逝,不一會兒火光就消失在了屋子里。
石破天松了一口氣。
但是他并沒有急著離開這個房間隔層。
又等待了一陣子。
沒有再聽到動靜,石破天就準備從隔層里出來。
誰知道。
他剛從隔層里出來,忽然聽到一陣聲響,就見到前方沖過來一個黑影,直接撞向自己的懷抱。
石破天連忙躲開。
“咚”的一聲,影子摔在了地上。
房間里太過昏暗了,一時間他也瞧不出這是個什么玩意。
石破天靠近一瞅,
頓時嚇了一跳——這竟然是一個人!
這人穿著一襲黑衣,臉上還蒙著黑色面紗。
看她的身材輪廓,儼然是一個身姿高挑的女子。
“這……我不是故意要躲開你的!”
石破天連忙上前,將黑衣女子扶起來。
這才發現。
她已然昏迷過去了。
“血……”
石破天吃了一驚。
這女子的后背上,竟然插著一枚鋼錐。
傷口處的血跡早已干涸。
只是剛剛她摔在了地上,又出了些許血跡。
石破天揭開黑衣女子的面幕,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見其還有呼吸,重新將她的面幕戴回去。
然后他抱起黑衣女子,進了隔層里。
人命關天。
石破天此時也顧不上趕緊逃離客棧了,躲開大理眾人了。
他沒有猶豫,直接將黑衣女子傷口處的衣服撕開一些,小心翼翼的將那鋼錐拔了出來。
然后在自己身上撕下來一塊干凈的布條,將女子后背的傷口包扎起來。
「以前在山上的時候,我受傷不重都需要用草藥,可是現在這里也沒有草藥啊!」
石破天有些犯難。
這女子受傷嚴重,都昏迷過去了,沒有草藥只是簡單的包扎的話,恐怕硬扛不過去。
「靈兒說的故事里,那什么大俠給人療傷的時候都用內力,我雖然不是什么大俠,但是內力也是有一些的。」
「不如試試看吧。」
石破天心中想著:
反正沒有草藥,這種傷勢她恐怕也扛不過去,既然沒有別的辦法,那只好試試內力行不行了。
想到這里。
石破天學起鐘靈說的故事里,大俠英雄救美給人療傷的樣子,雙手放在黑衣女子的后背上。
然后運轉內力,將內力輸送進女子的體內。
一股暖流涌入身體,黑衣女子忍不住呻吟一聲。
不一會兒,她醒了過來。
“有效果!”
石破天心中一喜,繼續加大了內力的輸送。
過了片刻。
黑衣少女的傷勢似乎穩定了下來。
她睜開眼睛,
轉頭看向石破天。
天色昏暗。
木婉清依稀看到,背后給自己療傷的竟然是一個男人。
她的腦子里,
頓時浮現出這個男人撫摸自己背上的肌膚的畫面,
想到他甚至還可能看到了自己的臉。
這讓從小在師父熏陶下,十分不喜歡男人的木婉清,頓時一股怒火涌上心頭。
木婉清直接甩手一巴掌,
朝著石破天的臉上打了過去。
石破天十分意外,猝不及防之下連忙躲避。
這種程度的攻擊,他毫不費力的就躲開了。
“你……竟然躲開了我的巴掌!”
木婉清更生氣了。
石破天也是有些生氣了,不高興的說道:“你干什么要打我?我明明救了你的,你還想打我?”
木婉清說道:“你為什么私自觸碰我后背的肌膚?”
“你這壞女人,好生無理取鬧。”
石破天鼓著嘴說道:
“你后背受傷了,我不碰肌膚怎么救你?
而且,我碰一下又怎么了?
你那背是金子做的還是銀子做的?
還不讓人碰了。”
石破天并不懂什么男女之防。
他只知道,眼前這女子實在是不講道理,跟那個喊自己譽兒的大惡人一樣的不講理。
“你……”
木婉清被說的啞口無言,氣急攻心之下指著石破天,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她也知道自己理虧,但是就是要任性。
“哼,不要我救就算了,我還不樂意救你呢!”
石破天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忽然。
“咚”的一聲,不知道什么東西砸在了地上。
石破天回過頭來,
發現那黑衣女子竟然又昏迷了過去。
石破天想到剛剛那一幕,想要離開,可是又邁不開腿。
他只好又了走回去,再次將黑衣女子扶起來,運轉內力,輸送內力為她療傷。
過了一會兒,木婉清再次醒來。
這一次,她并沒有再出手打石破天巴掌的意思。
顯然也是冷靜了許多。
木婉清突然開口,聲音清冷的說道:
“我問你一句話,你如實說來,若有半分虛言,我縱然是死也要取你性命。”
“那你還是不問吧!”
石破天說道:
“我說實話你也不見得信,若是你不信了,還要和我打生打死的,我才不想打架呢!”
“……”
木婉清一句話頓時噎在嘴里,有些無語。
“廢話少說。”木婉清冷聲繼續說道,“我問你,你見過我的臉沒有?”
石破天搖了搖頭,說道:“我探你鼻息的時候揭開了,但是也沒有看的清楚。”
“那你還是看見了!”
木婉清說話的語氣,瞬間冷冽的下來。
石破天老實道:“我是看到了一些,但是你具體是美是丑,我也不清楚的。”
“小賊,你居然趁我昏迷的時候看我的臉。”
木婉清又氣又惱,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她也不知道。
被石破天看到了臉,
但沒看清楚,
這樣的情況到底算不算是破了自己和師父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