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只見灰黑的煙塵飄蕩在中年人那半條手臂的斷裂處，并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表現出向內侵蝕的跡象。

與此同時，煙塵覆蓋范圍內的一切都在慢慢顫抖，隱隱間表現出即將消失的跡象。

“......”

臉上的肌肉狠狠抽動了幾下，張元突然感覺事情不對。

在確認鼠符咒可能只能當做核彈和敵人爆了后，他就做好老老實實待在鎮子里向半神先知蹭魔藥來提升自己的序列。

并且還是竭盡所能的蹭，最好是把先知能拿出來的魔藥全蹭到再出去應對外面世界的準備。

這下倒好，隨便一次集會就冒出來了一個極其重量級的選手。

從這莫名其妙的有煙塵來看，造成這個傷勢的絕對是非凡生物，就是不知道途徑和序列。

如果說是黑貓那樣的玩意，張元還有信心對付，但是他總感覺就這個表現來看......

不對勁，十分甚至有十二分的不對勁，這玩意序列絕對低不了！

都侵蝕空間了啊喂，這能是低序列的能力？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只是有一件事他不明白，如果這是一個高序列的非凡生物所造成的傷害，那這個中年人是怎么活下來的？難道他也是高序列非凡者？

靈性視角內，缺少了小半手臂的中年人是個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并且還是狀態極差的那種，很有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

如果是演出來的效果，那這位絕對是個影帝，可如果不是高序列非凡者，這無疑意味著某個叫非凡特性聚合定律的玩意開始發力了。

用通俗一點的方式講，那就是總有刁民想害朕，而且這還不是什么被迫害妄想癥的錯覺，而是每個非凡者都會經歷的事。

當然，絕大多數情況下，一個序列9的怪物應該是不會被卷入什么太多危險的事，但張元不同。

他已經很鮮明的感覺到了某個大的要來了！

‘非凡世界，還真他娘的的危險啊！’

張元默默吐槽，隨后緩慢蹲下，看向閉合雙眼的中年人。

“這位先生，可以告訴我你的傷口是怎么來的嗎，作為回報，我可以再給你一個玩偶。”

聽到這話，中年人如夢方醒，掙扎著睜開眼睛。

他望著張元手中微微晃動的機關小人，眼里涌現出貪婪，隨后又轉變成后怕。

“我可以說，但是希望你不要做出和我一樣的事......”

痛苦的皺起眉頭，哪怕只是提起，中年人都好像再度回到了那場噩夢里。

“一開始，我和自己的朋友只是抱著旅行的想法，想要周游世界。”

“我們很快樂，真的很快樂，那種沒有人會壓迫你，會拘束你自由的感覺讓我們享受旅行。”

“我們走過大山，越過河流，最危險的時候甚至直面了風暴，但我們從未失去任何一個人，直到這里......”

“鮑勃，詹姆斯，方......他們都死了！都死了！”

“這個鬼鎮子！只能進！不能出！”

健全的那只手猛地抬起，隨后搭在自己的腦袋上。

中年人狀若瘋魔，極力撕扯自己的頭發，任憑帶著鮮血的頭皮落在地上，哪怕一整張臉都被殷紅覆蓋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此時此刻，張元站在距離他最近的地方，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一個呆住的木偶。

雙眼不斷瞪大，密密麻麻的血絲順著眼角攀附上瞳孔，他快要失控了！

“亞瑟！那邊危險，快過來！”

只聽到一聲大喝，愛麗兒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竄了出來。

她越過地上破爛的發絲，雙手伸出抱住一動不動的張元，并輕而易舉的帶他遠離了那個瘋狂的中年人。

“不要吵！不要慌張！我們來處理！”

幾個身穿小塊甲胄的男人越過人群，將發狂的中年人按在中間，強行停止了他的掙扎。

趁著這個功夫，接近失控的張元也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而此時的他還處于思緒發散的錯亂狀態。

‘知曉扮演法的序列9還能失控？’

‘那個男人到底怎么了？’

‘黑色的霧，黑色的大狗？’

‘絲，有蜘蛛型超凡生物？’

‘銜尾蛇！’

“醒過來！”

自己的聲音在耳邊炸開，張元終于完全恢復了清醒，只是多少還有些麻木。

他的目光透過人群，匯聚到被狠狠壓制的中年人身上，破碎的記憶不住涌上腦海。

從天空垂下的絲線，連接著所有一切有生命和無生命的物體。

盤曲的巨蛇叼住自己的尾巴，一圈圈環繞著包裹住整個世界，卻又用那對晶瑩的蛇瞳注視著自己的方向。

無邊的黑霧里，一條巨大的狗閃爍著游蕩，似乎隨時都會發起攻擊，咬斷某人的喉嚨。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嘿嘿，嘿嘿，所有人都會死，不，你們已經死了！就像我一樣！”

中年人再度開口，說著令人不寒而栗的話。

但比起接下來發生的事，這句話甚至都要顯得清新脫俗。

“嘿嘿......”

“嘿嘿......”

先是雙手按住他的男人們張開嘴巴發笑。

“所有人都會死......”

再是距離最近的幾個年輕人，如果不是這幾個身穿甲胄的人先出現，他們已經做好了壓制中年人的打算。

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些年輕人不僅沒有發揮作用，甚至還開始重復起了中年人的話。

“你們已經死了......”

就像是一場急速傳播的瘟疫，重復的話不斷在人群中回響，一個接一個感染圍觀群眾，并沿著他所在的方向繼續傳播。

“就像.....”

“我......”

“一樣！”

張元抿緊嘴唇，手臂上青筋暴起。

這一幕的恐怖遠超任何一場恐怖電影，它的傳播范圍之廣，感染速度之快都讓人感到絕望。

當身前最后一個群眾變得沉默，隨后低聲呼喊到我們都會死，他的靈性再度沸騰起來，幾乎就要再度滑落失控的深淵。

“亞瑟先生......”

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張元瞪大雙眼，極力壓制自己心中的負面情緒以延緩失控的癥狀。

‘糟了！愛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