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寒意讓沈越猛的驚覺,時間竟然已經不知不覺的到了下午。
此時的太陽已經開始下落,四周的氣溫也隨之降低。
看樣子大概再過一小時太陽就要完全落山了。
本來之前艷陽高照,沈越在古藤高中內探索還不覺得有什么異樣,畢竟四處光亮,而且整個舊校址也就是一片殘破的遺址什么都沒有。
但是剛才突然襲來的涼意,讓沈越不禁回憶起來自己在網上所查看到的關于古藤高中的七大怪談。
他突然想突然想起,所有的怪談,發生幾乎都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午夜十二點。
自己參加的新手試煉也是,從午夜十二點開始,真正的恐怖才逐漸展現出來。
一想到這里,沈越心中立刻起了退意,雖然距離午夜十二點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但是沈越也并不想在古藤高中的舊校址這里待到太陽落山。
他總覺,自己要是再不離開,一定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說不定會在現實中遭遇試煉里的那些怪物。
畢竟自從兩年的那次大地震后,世界上好像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沈越依然記得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中午,那時候的沈越還不是一個調查員。
那一天他正如往常一樣在家中看書,突然一道幾乎要震碎人耳膜的巨響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了過來。
緊接著沈越便感覺大地開始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那是一次劇烈的地震。
但詭異的是,那地震來得快去得也快,幾乎就在一瞬間,方才的一切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四周的墻壁也只是有些開裂,并沒有造成大面積損毀。
之后的新聞也報道了此次事件,沈越那時候才知道,這次地震影響范圍之大簡直遠超他的想象,幾乎覆蓋了半個地球的國家。
這件事也成為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面人們的談資,大家都在紛紛猜測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根據事后的統計報道,此次地震造成的傷亡微乎其微,而且再之后也沒有余震現象發生。
于是很快這件事情就逐漸被人們淡忘。
但是與此同時,世界上很多地方幾乎都發生了一些奇怪的現象。
那就是傳聞似乎開始變成了現實。
在短時間內有大量地區的人聲稱看到了奇怪的事情。
而他們所講述的怪事,幾乎都與當地的一些傳說怪談,靈異傳聞相關。
有人看到了傳說中的鬼怪,也有人目睹了只流傳在當地的一些傳說中的現象,更有人表示自己進入了一些怪談中的靈異地點。
最開始很多類似事件都只是在網絡上傳播,偶爾會流傳出一些被人拍攝到的實際畫面,畫面內容異常詭異,不過人們都只當是一些偽紀錄片拍攝手法所制作出來博人眼球的視頻而已。
慢慢的,類似事件非但沒有平息,反而越演越烈。
最后,各國都開始封鎖類似消息,并且成立了相對應的組織開始調查此類事件,再往后便慢慢發展為了如今的密調科。
沈越倒是沒有在現實中親身經歷過什么怪談傳說,但是他成為調查員一年多的時間,還是參與了不少匪夷所思的事件調查。
這也是他在進入試煉后還能保持冷靜的重要原因之一。
只是,沈越也是在上一次的新手試煉中才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到了那種可怕的怪物。
如今當他預感到現實中可能也同樣存在那些怪物后,還是不免的心生恐懼,畢竟自己在那黑袍怪物面前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
如果真的在現實中遇見了,那必定是死路一條。
想到這里,沈越便轉身快步的離開了這個不毛之地,不管古藤高中入夜之后究竟會怎么樣,都跟現在的他毫無關系了。
但是沈越離去的腳步卻漸漸的慢了下來,當他走到操場正中間的時候,竟是硬生生的停在了那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自從來到這個地方,看到了槐樹上那根殘破不堪的紅布條后,沈越的心中就不停的閃過紅衣學姐的樣子。
傅雪晴遇害當晚的一幕幕畫面重復的在沈越腦海中閃現,最終,畫面都定格在傅雪晴絕望的看向寢室大樓的那一幕上。
沈越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心中產生的這股感情究竟是同情還是惋惜,在原地躊躇了一陣子后,沈越像似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猛的一個回頭又跑到了那棵大槐樹下面。
來到槐樹下方,只見沈越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兔子玩偶。
替命玩偶,也是傅雪晴的玩偶,那晚她正是為了回寢室中取這個玩偶才會遭遇不測。
沈越看著手中的玩偶,那小小的玩偶似乎擁有了無限的重量,壓的沈越好像有些抬不起手來。
最終,沈越嘆了一口氣,輕輕的將玩偶放到了老槐樹的下面。
然后開口嘆息道:
“學姐啊,這個娃娃對你一定很重要吧?!?
“這么多年,你一直沒有找到它,現在我把它還給你?!?
“雪晴學姐,這娃娃說它愿意用它的命來換你的命,所以它才具備了替命的功能。”
“但是我想,它愿意付出生命去拯救的,應該就只有身為它主人的你吧?!?
“現在它回到你的身邊了,也不知道你到底還在不在,但愿往后,你不再孤單了吧……”
“我這算是把我的一條命給你了啊?!?
說著沈越起身,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舍,但還是強行轉身離去了。
“嘖,感覺我像個傻子一樣,C級通靈道具啊……能幫我抵擋一次必死的攻擊,相當于是多了一道保命的底牌啊。”
“瘋了吧!我為什么要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呢?”
“紅衣學姐又不會跳出來感謝我。”
一邊嘟囔著沈越一邊回到了車上。
帶著強烈的悔意,沈越迅速發動汽車揚長而去,他害怕自己再多留一會,就會忍不住去把那個娃娃給撈回來了。
在沈越離去之后,校園內的風吹的更大了一些,綁在槐樹枝頭的那根紅色布條,顏色似乎再次變了鮮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