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起勁，不管旸歿對這件事在不在意，浥牟自顧自說道。

“千百年來，大家都以為嚳琰不是一個小邦就是一個大族，任誰也想不到，這只是一個女鬼為了威懾四方不得已才編造出來的名字。”

說到這兒，旸歿竟感受到了浥牟對嚳琰此舉的憐惜。

“那些生靈，應(yīng)該不會想到，自己竟被一只女鬼捉弄了這么多年。”

話到此處，浥牟竟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聽浥牟說著這些，旸歿有些愣神，那一刻他無比清楚地意識到重生后的浥牟心智遠(yuǎn)比珞噬要成熟的多。

他的愚笨也只有在嚳琰面前才會展現(xiàn)。

“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無意間跟那些鬼魂聊天知道的，嚳琰說你們是朋友，可我總感覺不像，你對她有些忌憚，卻沒太大敵意，老鬼，難道真像嚳琰說的，你們曾是生死之交？”

面對浥牟的追問，旸歿不知該如何作答，他想不通嚳琰怎么會說自己跟她是朋友？還是生死之交的那種？

她這樣是為了更好的利用自己？還是想在浥牟心中留個好印象？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嚳琰都是不值得同情的，至少在他看來是。

至于浥牟，總有一天，自己會用事實改變他對嚳琰的看法，不讓他被嚳琰利用。

為了結(jié)束這個話題，旸歿靈機一動用略帶責(zé)備的語氣看著浥牟問道。

“明明知道靠近月亮?xí)豢惺赡銥槭裁床蛔柚顾俊?

“我原本是想阻止她來著，可不知為什么，我竟能感受到她對月亮無比炙熱的渴望，那一刻我才明白，她是在滿心期待無視痛苦的心境下靠近月亮的，被啃噬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心懷期待，過程再痛苦也是值得的。就算被月亮啃噬，那也是她一心渴求的，執(zhí)念也好，妄想也罷，只要是她真正想要的，代價再大都值得。”

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浥牟確實不像表現(xiàn)出的那般單純。

“你真這樣想！？”

見旸歿激動地有些顫抖，浥牟有些疑惑，摸了摸頭隨即說道。

“老鬼，你這么激動干嘛？難道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想借嚳琰的事求得我原諒嗎？”

浥牟半開玩笑的話讓旸歿心里有些失落，那一刻他無比清楚地察覺到?jīng)拍苍诿鎸λ臅r候都要下意識偽裝。

在浥牟心里，自己跟嚳琰一樣，都是需要防備的存在。

被他那樣看著，浥牟有些不解，隨即笑了笑開口問道。

“老鬼，你這樣看著我干嘛？”

“如果我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會。”

見浥牟想都沒想回答的那么堅定，旸歿心里很是感慨，就算知道這是血脈原因，他還是想什么都不知道的浥牟給自己一個被無條件寬恕的理由。

“為什么？”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我覺得我會原諒你。”

“……”

看著浥牟，旸歿扯了扯嘴角，不知不覺中眼淚竟從臉頰流了下來。

“老鬼你哭什么？我原諒你不好嗎？”

“好，我就是太高興，不知怎的就流淚了。孩子，謝謝你。”

“謝我什么？”

“謝你肯給我機會，謝你原諒我……”

“……”

看著泣不成聲的旸歿，浥牟竟莫名有些難過，為什么難過他卻說不上來，除了陪伴，浥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