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近，初禾才將青年的相貌看得更清晰。

她不免愣住，眼底劃過驚艷。

只見青年相貌俊美至極，就算臉色有些病氣的蒼白，卻仍舊不損俊美，反倒額外為他增添幾分病弱貴公子的氣質。

他是初禾見過相貌最出眾的男性。

初禾拿著羽毛球拍的手緊了緊，神情一瞬間的不自然。

但很快又歸于冷淡。

男色算什么東西，不過區區皮囊。

“我？”司彥看著眼前的初禾，十分詫異。

他琥珀色的瞳仁微微轉動，很快勾起唇，伸手比劃了一下初禾跟自己的身高差距。

“小妹妹，恐怕不合適。”

初禾那點對他相貌的驚艷立刻蕩然無存，心下冷笑。

要的就是你說不合適。

“不試試又怎么知道。”她佯裝禮貌，“我只是喜歡打羽毛球，現在又需要一個對手，輸贏并不重要。”

她觀察過了，眼前的青年在前面跟其他人的對打中，輸多贏少就算了，還一看就是弱雞體質。

“……好吧。”司彥最終點了頭。

他確實沒有將初禾放在心上，只覺得既然這小妹妹想玩，就陪她玩玩。

很快兩人站好位置，由初禾發球。

她緊盯著司彥，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余額翻倍的前景。

盡管極力克制，少女的嘴角還是翹起弧度。

羽毛球被發射出去，在半空中劃出完美拋物線。

司彥拍打回去，有些錯愕。

這小妹妹，怎么羽毛球打得這么兇。

好勝心被勾起，司彥臉上帶出笑意，眸光也逐漸變得深邃——看來他也要認真了。

*

“打臉值負20，小姐姐，你將會被扣除百分之二十的余額。”

大壕的聲音在腦海響起，初禾將羽毛球拍撐在地上，有些回不過神。

自己輸了？

輸給眼前這個弱雞！

司彥走到初禾面前，覺得眼前的少女此刻大概很難過，便自認為十分溫和親切地安慰：“小妹妹，輸贏并不重要。”

這是初禾剛才自己說的話。

可那是她為了鋪墊打臉，裝的逼！

初禾臉色隱隱發青，但很快冷靜下來。

她再看司彥，只覺得對方臉上寫著“四百”——她因為被打臉，而被扣除的余額！

“你很厲害。”初禾深吸了口氣。

她鮮少嘗到失敗的滋味，所以放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攥起。

“那你前面跟別人為什么會輸？”

司彥視線從初禾手上掃過，無辜地攤開手笑道：“我身體不好，所以家里人讓我經常出門鍛煉。”

“可我不喜歡鍛煉，所以就敷衍一下。”

初禾：“……”

司彥又說：“小妹妹，其實你很厲害，我小看你了。但很可惜，被勾起好勝心的我更厲害。”

心口仿佛被捅了一刀。

初禾尚未回神，被打臉值竟再次增加。

是因為有人圍了過來。

“沈老師，果然還是你最厲害。”

是一名十一二歲的女孩，親昵地去抓司彥的手。

她旁邊站著她的母親，也跟著開口：“我看這小姑娘找司老師你切磋，還以為是海城羽毛球隊新培養的什么運動員呢。”

圍觀打臉現場的人越多，打臉成功后的打臉值越高，反之亦然。

“運動員？”

司彥端詳著初禾，“怎么看也不像吧。”

初禾知道，這是覺得自己又瘦又矮。

她臉隱隱作痛，真是失算了。

從圍觀人的口中，她也知道了司彥拿過全國羽毛球比賽金獎，要不是因為身體原因，奧運會金牌或許也能拿下。

初禾不想再呆下去。

她轉身想走，卻被司彥叫住。

然后剛一轉身，就見司彥臉色一變，竟噗地吐出血。

好巧不巧，吐到初禾腳邊，染紅了她的鞋。

司彥眼前發黑，很快向前栽倒。

初禾反射性扶住他，然后就被他抓住手臂，耳畔是他虛弱的聲音：“小妹妹……陪我去趟醫院……”

然后司彥就徹底失去了意識，身體重量全依托給初禾。

初禾愕然，打臉自己還不夠，還要碰瓷？

*

將司彥送到醫院后，他被轉入觀察室。

初禾也才知道，他是海城第一豪門司家的二少爺，幾年前患上不知名病癥，總是會突然地吐血昏迷。

并且哪怕沈家耗費無數錢財醫治他，他的身體器官也以一種緩慢，卻不受控制的速度衰竭。

關掉手機，初禾面無表情地想，這跟自己有什么關系。

少女嫌棄厭惡地看了一眼褲腳的血，起身準備離開醫院。

不曾想迎面撞上一名衣著華貴的青年。

“等等，就是你送司彥來醫院的？”

青年攔住初禾，臉色難看。

“在體育館的事我都知道了。”

初禾拍開他的手，“既然知道了，就給錢吧。”

她送司彥來醫院，雖然醫藥費記在了司家賬上。

但路費可是自己墊付的。

面對看不慣的人，初禾分錢必究。

“給錢？”青年愣住，“給什么錢？”

初禾瞇了瞇眼，如實說了。

青年，也就是沈嘉南被氣笑，覺得事情真荒謬。

“好一個車費！你蓄意接近我兄弟，還讓人病發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先找我要起車費了！”

“……？”初禾微微睜大眼。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觀察室，“我蓄意接近司彥？”

這事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別以為自己的算計有多么天衣無縫。”

沈嘉南冷哼，高高抬起下巴，神情倨傲。

“你目的性極強地到達體育館，又蹲守半小時找上我兄弟跟他比試，不就是打聽好了我兄弟的身份，想以此接近他！”

“畢竟我兄弟雖然身體不好，但卻是沈家的二少爺！”

“小妹妹我告訴你，年紀太小心機太深，可吃不了好果子！”

到達體育館，并蹲守半小時找上司彥，確實懷有極大目的性的初禾：“……”

沈嘉南見初禾不說話，就覺得自己說對了。

他打量著初禾，十分挑剔。

“雖然不知道你怎么就做起了這白日夢，但小妹妹，你這小黃鴨身材，還是別想著接近我兄弟了。”

小黃鴨身材？

初禾被徹底激怒，一個上勾拳就直擊沈嘉南腹部。

沈嘉南痛嚎一聲，捂住腹部彎起腰。

“你——你竟敢打我！”

他怒罵：“小小年紀不學好，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