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清見老二沒搭理他,他也不生氣而是有些神秘的低聲開口:“呵呵,那你知道昨天的會議是什么事不?!?
“不就是婺源佬搶占茶葉山的事情唄,還能有什么事。”陳實他們可是這件會議的制造者,他哪會不知道會議在說什么。
他自己這個二哥是不是腦袋有問題,竟問出這種可笑的問題。
陳實話音剛落,陳文清卻笑著搖了搖手:“你猜到的只是一半,我和你說,其實吧,這次會議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解決這個事情,村長和書記的意思是,要把這件事情匯報上去,讓縣里領導知道,畢竟這已經不是兩個村之間的事了,而是關系到兩個縣城的利益?!?
聽到這個結果陳實并不意外,因為自己上輩子同樣發生過這種事情。
只是那時候的陳實和二流子并沒有參與其中,而是村里的另外一個人與婺源佬起了沖突。
村長和書記把事情匯報到了縣里,縣里同樣高度重視這起事件。
還讓村長和書記帶人去圍堵那群婺源佬,更是給出狠話,只要不出人命,上面都會幫忙扛下來。
也就這樣,婺源人和窯里人十來年里幾乎成為了死對頭。
雙方更是為了這件事請了練家子來教他們武術。
直到九十年代初,事情越鬧越大……
這件事情也驚動了市里,市里派人下來調和。
最后結果是,這塊茶葉山歸兩頭管,一人管一邊。
這件事也不了了之。
陳實看著自己二哥,他笑著開口說道:“這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上面人頭疼去,我們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呵呵,你這話沒毛病,那你知道開完會后的最終結果是什么不。”老二陳文清對著擠眉弄眼。
“什么?”這點陳實倒是真不知道。
“經過一個小時的熱議后,村里大部分人覺得,為了我們村子人的安全,應該請一個會點功夫的人過來,教我們幾套防身功夫,這樣就算單獨面對婺源佬時,也有逃跑的機會?!标愇那逡娮约业艿懿恢?,他心里有些得意的開口。
瞧瞧,喊你去開會你不去,這些消息你就不知道了吧!
陳實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按照他所經歷的時間來算,請會功夫的人來村里,那也得向上級領導匯報以后得到準確的回復,他們這才會行動。
怎么這么快就定下這個事情了嗎?
難道是因為自己是一個重生者,參與了此次行動所以產生了蝴蝶效應不成。
陳實沒說話,陳文清接著說到:“對于這次的武術教練大家都定好人選了,這次,你肯定猜不到是誰?!?
還真別說,陳實的確猜不到是誰,他搖了搖頭。
陳文清剛準備說話,他們的老爸陳興德穿好衣服,手里擰著東西走了出來,看向陳實開口道:“還能有誰,你的老丈人周振唄?!?
聽到周振二字時,陳實的確稍微震撼了一下。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老丈人名氣這么高,竟然能夠成為他們村里的外聘教練,不過想起自己老丈人學武的經歷,陳實笑著回道:“估摸著我老丈人不會答應這件事情?!?
“怎么會不答應了?村長和書記可說了,來我們村里做一天武術教練,給他兩塊錢工資,另外包三餐飯,這么好的事情誰會不來做?我這是不會武術要是會的話,早就報名了?!?
當時在議事廳聽到村長他們提出的這個要求,不少村里人都有些眼紅。
恨不得自己懂一點武術,這樣不但能夠混一天的伙食,還可以平白拿走兩塊工錢。
“行了,別耽誤時間了,邊走邊聊吧!”陳興德對著兩個兒子開口說道,他們一人拿著一個手電筒走出院子。
外面的天還是黑漆漆一片。
農村的夜,格外冷清,除了聽見河里的溪水流動聲,就沒有別的響聲了。
在人都只能吃飽的年代里,狗這玩意,就很少出現在農村里。
父子三人為了打發無聊的趕路時間,他們邊走邊聊著。
十來里的路程對于這個年代的人而言,只能算是一點點路了。
而陳實知道,在后世的話,別說十來公里的路,就算是你的寢室,離廠房門衛室只有幾百米的路程,為了下樓去拿快遞,很多有電瓶車的人基本上都是會騎電瓶車過去,就更別提讓他們走上一兩公里的路程了。
在這個交通不便的年代里,人們基本上都是靠兩條腿走天下。
一路上父子三人無話不談。
當然,大多數都是陳實和陳文清在聊,陳興德在一旁聽著。
有些時候聽著聽著,他竟覺得臉上有些燒的慌。
走在路上的陳興德朝著兩個兒子罵了句:“你們兩個能不能要點臉,都是結了婚有小孩的人了,還整日聊窯里鎮的王寡婦,你們兩害不害臊?!?
“爸,你都說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聊聊女人怎么了嗎,我就問你,你是喜歡平地的還是喜歡像五谷尖那般高的女人?”陳實聽到陳興德的話,倒是無所謂的調侃了起來。
陳長青聽著自家老二竟然連老爸都敢調戲,他豎起了大拇指,隨后反駁陳實道:“老三,你這不廢話嗎,老爸肯定喜歡聽的啊,誰會喜歡平平的一點手感都沒。”
陳興德的確聽得很帶勁,也想參與進來,可作為長輩的他怎么能像這兩個混蛋一樣沒素質了。
于是,陳興德朝著兩個逆子罵道:“你們兩知道個屁,娶女人怎么能看這些外表了,能持家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陳興德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吶喊著,誰不喜歡挺的,挺的多有手感。
想到這時,陳興德老臉不由得一紅。
幸好現在正在趕路,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這才沒被兩個逆子看到,要不然又得鬧出笑話了。
三人很快來到了窯里鎮茶市前。
陳實扭頭看向自己的老爸開口問道:“爸,你今天還需要先觀看一下嘛?要不要和我去那個矮個子老板那里碰碰運氣去?”
“都和你說了,賣茶葉不要著急,貨比三家先觀察起,你這么急著出手干嘛?對,你昨天的確買了一塊多一斤的茶葉,可你要知道萬一還有人比他家賣的貴了,這豈不是虧了。”
別看陳興德平時話少,可一旦涉及到他的專業知識,陳興德就像開了閘的水壩一樣滔滔不絕。
陳實直接對著陳興德揮了揮手道:“得,爸你還是帶著老二在這里觀摩吧,我去矮個子那里碰碰運氣去,說不定能夠賣到兩塊錢一斤?!?
“哼,做你個夢吧,兩塊錢一斤,現在的茶葉要是能夠賣到一塊七八就算好的了,你還想賣到兩塊一斤,真是做白日夢?!标惻d德被自己小兒子的話給逗樂了。
還真是個孩子,昨天能夠收你一塊八一斤的茶葉,還給你現錢那已經算是很不錯的價錢了。
茶葉這東西,這個時間點基本上是一天一個價格。
前幾天賣到一塊四五一斤,說不定等幾天后再來,這茶葉也就七八毛了。
你倒好,直接想著賣兩塊錢,你真當那老板傻不成?
“爸,現在還是晚上了,怎么能說我白日做夢?!标悓嵱檬种钢岷谝黄奶?,對著自陳興德笑道。
陳興德見陳實這么沒大沒小,現在竟然敢這么和他開玩笑,直接拿起自己手中的煙桿子就要抽陳實。
陳實見轉趕緊開溜:“得,你們二位在這里慢慢觀摩哈,我先去買茶葉?!?
“那個,老三,等會你買了茶葉是不是還買包子?我吃四個就行了?!毕氲阶蛱礻悓嵸I的大肉包,陳文清就直流口水。
昨天陳長青還告訴他,自己和老爸在窯里鎮時一人吃過一個包子,這把陳文清羨慕壞了,他都后悔昨天沒有和老爸一起來窯里了,要不然也能多分一個大肉包。
現在見陳實要獨自去買茶葉,陳文清趕緊開口喊道,生怕陳實包子買少了一樣。
陳興德不由得瞪了陳文清一眼:“今天你媽吩咐了,誰也不許在外面買著吃嗎,有這錢浪費,不如多拿點錢出來給自家孩子做做衣服褲子?!?
“不是,爸,你和大哥昨天他們多吃了一包子,吃高興了,我昨天只吃一個包子??!”陳文清有些不服氣的看著自己老爸抗議道。
為什么你和老大出來,陳實買包子不說這話。
今天輪到他了,你倒是說出有錢浪費了,這不是區別對待嘛。
不遠處的陳實,看到老二的糗樣,他心中好笑。
陳實對著陳文清調侃道:“老二,這可不能怪我不給你買哈,要是真買回來了我會要又要挨一頓打?!?
說完后,陳實也不搭理有氣無力的陳文清,朝著矮個子老板的攤位而去。
來到攤位前,陳實下意識的低下頭想要尋找一下有沒有人掉錢。
只是,他掃視了一遍,地上連毛都沒一根。
陳實對自己的行為有些好笑。
你還真當,自己是氣運之子,只要出門就撿錢嘛?
見地上沒錢可撿,他也就收回心思,朝著人群里擁擠了進去,當他看到昨天那位矮個子老板時,陳實喊道:“老板,我這里有四斤六兩的毛尖,什么價錢。”
“嘿,是你啊,先來出貨來看看吧,要是還是和昨天一樣的話,按照一塊八算給你好了?!?
矮個子老板撇了一眼陳實,他嘴上說著手上不停的拿著別人的茶葉研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