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后二流子的老媽罵二流子,陳實倒是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周瑤瞧著一臉無所事事的陳實,她不由得撇了撇嘴,扭頭看向陳實對著他開口問道:“陳實,你說你昨天的撿到的錢是不是二流的?”
“這,怎么會了,二流不是說了,他的錢是在三毛家喝酒時候掉的,而我撿到的錢是在三毛家撿的,就算是別人掉的也不可能是二流掉的錢。”陳實這話說的是義正言辭。
要是被二流聽到這句話的話,不知道他又會做什何感想。
估計會直接暴走,拿白酒灌陳實吧!
看著無所事事的陳實,周瑤心里倒是有些過意不去,她猶豫了一下對著陳實開口道:“要不,我們把錢還給二叔吧,我看叔叔嬸嬸也不容易。”
“呵呵,老婆你呀,就把那錢好好放著就行,這錢還說不定是誰掉的了,又不一定真的會是二流子的。”陳實肩膀上扛著野兔朝著家里而去。
他帶著周瑤并沒有走院子正門,而是朝著自己家廚房那邊去了。
自家廚房邊上就有一個壓水井,上面安裝了一個壓水機,他們這個院子的人生活用水基本上都是靠這口井水。
這井水到夏天時真的是比冰箱保鮮里面拿出的水還要冷。
來到廚房門口,陳實直接把灰色兔子放在門口,他對著周瑤開口說道:“老婆,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洗個澡起吧,我把這兔子處理掉,等會燒好吃了飯再幫你燒火炒茶葉。”
“洗澡就不用了,我去看看婷婷在干嘛,你這兔子,要不還是去問一下媽媽,看看她如何處理吧?”周瑤把腰間的兩個魚簍給拿了下來,她看著地上的那只灰色兔子對著陳實說道。
就在周瑤話音剛落,系著圍裙手上拿著鍋鏟的陳母從正廚房走了出來。
當陳母剛站在門口一雙眼睛就瞄向了地上的灰色兔子,她驚呼一聲:“喲,好肥的兔子,瑤,這是哪里弄來的?”
“媽,這是陳實在五谷尖抓到的。”周瑤對著陳母露出一張笑臉開口解釋著。
對于陳實弄到這只野兔,陳母也是見怪不怪。
這小子整日游手好閑,沒啥事就喜歡到處溜達,能弄到野兔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當然,陳實這小子,每次弄到的東西都是拿到三毛家去打平伙。
什么東西都不會往家里拿,甚至還要從周瑤這里拿錢拿票去買酒。
今天這小子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直接擰回來一只大野兔。
從肥碩的野兔中回過神來,陳母有些疑惑的看向周瑤手里的兩個魚簍,她好奇的問道:“瑤,你今天采茶葉怎么帶兩個魚簍?”
陳母可不相信陳實會跟著周瑤一起去采茶葉。
“媽,今天陳實和我一起去五谷尖采茶葉了,咯,這個魚簍里的茶葉是陳實采的。”說著話時,周瑤其中一個魚簍遞過來給陳母看。
好家伙!
陳母接過周瑤手中的魚簍,感受到里面的重量,陳母倒是驚呼一聲:“喲,還挺沉,估摸著有兩斤左右。”
“可不是嘛,要不是因為陳實下午睡了一覺,我想茶葉比現在還多。”說到這里時周瑤倒是有些惋惜。
聽到周瑤的話,陳母卻是有些不信了。
自己家兒子是怎樣的人,她清楚的很。
一個游手好閑,好吃懶做的家伙,會和周瑤一起去采摘茶葉嘛?
就算真去了,他也只是去打醬油的,哪會采得到這么多茶葉。
“不是,媽,你這什么眼神啊?你兒子的可信度就這么差嗎?”手中正拿著一把刀準備給兔子放血的陳實,見滿臉不信的老媽,他倒是有些不服氣的開口說道。
陳母沒有接陳實這個話題,看到陳實手中正拿著刀,她對陳實說道:“陳實啊,等會你這兔子清理好了,就把它剁成一塊塊的,等會我讓周瑤去拿一包鹽過來,到時候你把它腌一下,明天把兔子肉放到太陽底下曬曬,留著慢慢吃。”
“媽,這么新鮮美味的野兔子,你要拿鹽腌起來吃?這不是暴殄天物嘛,等會我把兔子肉紅燒起來,晚上讓大家好好改善下生活。”
對于老媽的安排,陳實極力反對,他自己可是有好多年沒有吃過這么鮮的野兔肉了,拿來腌著吃那真叫浪費。
“嘿,你這孩子怎么說話了,哦,喊你用腌腌起來吃就是暴殄天物,你這整只兔子腌制吃省著吃能吃上半個月。”陳母被陳實的話給氣到了,她繼續說道:“這也是個現在,要是放到以前的話,你早就被抓進去了。”
“得,媽,我就問你等會吃不吃,要是你們不舍得吃的話,我待會拿到三毛家里,和他們喝酒去得了。”陳實知道在這個吃不飽的年代,老媽這是省著吃。
可陳實是從后世重生回來的人,他知道身體才是自己的本錢。
你在怎么省吃儉用,把身體弄垮了那花的錢就更多了。
所以為了能夠讓老媽他們安心把這只兔子吃掉,陳實只能想出這個法子了。
陳母一聽陳實這么說,她也就懶得去管了。
與其一只兔子喂了這三個吃飯不干活的,倒不如給自家老頭還有老大老二他們補補。
“得了,懶得管你,你愛怎么燒怎么燒。”
陳母說著,拿著手中的鍋鏟朝著廚房繼續燒菜去了。
看著自家老媽的背影,陳實只是淡淡一笑并動手宰兔子。
周瑤見陳實要動刀子,不想見到血腥一面的她直接拿著魚簍走了。
作為一名資深吃貨,陳實對于燒菜還是比較熱愛的。
處理起這只灰色兔子,從放血去毛到清洗內臟,陳實僅僅用了十來分鐘便搞定。
他把兩只后腿肉給留了下來,就等著二流子和三毛過來拿了。
等一切處理好后,陳實把兔子肉拿到老媽燒菜的廚房,他來到灶臺邊上,瞧著鍋里,里面煮著冬筍頓酸菜。
陳實看了看邊上放著一盤辣椒炒豬油渣,見老媽還在燒著火,自己快速伸出手將碗里的一塊豬油渣抓在手中放入嘴里。
“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和孩子一樣偷吃。”陳實的舉動早就被陳母給發現了,她沒好氣的對著陳實笑罵道。
陳實笑嘿嘿的拍著馬屁說道:“媽,我都吃了你二十多年的飯菜了,這味道可真是越吃越香啊!”
無論是誰,都喜歡聽夸獎的話,陳母也不例外。
她將木柴往鍋里放了進去,隨后站起來對著陳實苦口婆心:“石頭啊,你也別怪媽啰嗦,你呀,現在都二十來歲的人,不比年輕時候了。
婷婷今年四歲,再過幾年就要上小學,你作為一家之主,到時候不可能連學費都拿不出來對吧,為了婷婷和周瑤,媽真的希望你能上進一點,別老是去外面瞎折騰了行嗎。”
以前陳母沒少說陳實,只是她說她的,陳實把陳母的話直接當成耳旁風。
這說多了,說到后面陳母也就不愿說了。
今天對陳實再次說教,那也是見陳實這兩天異常勤快,知道干點活了才這么勸解。
陳實瞧著鍋里的冬筍一直在流著口水,聽到老媽的話看都沒看陳母一眼,只知道點頭額啊哦的回應。
陳母還以為陳實這家伙開竅了,沒想到還是這幅樣子,她干脆閉嘴不提了。
這混小子,愛干嘛干嘛去,只要不來煩自己就行了。
“行了,冬筍也熟了,我把菜盛出來,這野兔肉你自己處理吧。”說著話,陳母已經開始把鍋里的冬筍給盛了出來。
陳母出去后,陳實開始在廚房忙碌起來。
生姜,大蒜,辣椒殼,食用鹽,辣椒殼再加一點花椒和茶籽油。
至于耗油料酒這些,不好意思,在這個年代沒有。
就算有,也不是現在的陳實他們能夠享用得起的東西。
陳實正在廚房燒著菜。
而陳母已經端著三個菜來到了前廳院子里,把菜放到桌子上后,陳母對著正在玩的陳浩喊道:“浩浩,去喊你爺爺還有你爸媽二叔他們過來吃飯。”
“好!”作為孩子王的陳浩,一聽奶奶說馬上開飯,他高興的直接起飛。
“駕!”
陳浩嘴上喊著,右手往自己屁股上一拍,右腳往后一蹬,整個人像是騎馬一般朝著前面跑去。
不大一會,陳父第一個從房間走了出來,他一手擰著一個白酒瓶子,另一手則是拿著旱煙桿子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陳母見到陳父的舉動埋怨起來:“你呀,真是又抽煙又喝酒的,要是這些錢省下來,我們家生活又能提高一個檔次。”
面對自家老婆的嘮叨,陳父一言不發,漫步來到八仙桌面前,自己選擇上座坐了起來。
陳父看著桌子上的三道菜,什么話也沒說,自己將酒蓋子打開,把酒倒入一兩的小陶瓷杯里,拿起筷子夾起一個豬油渣放入嘴中,滿嘴豬油香味,隨后陳父這才端起桌上酒杯輕輕呡了一口。
“媽,今天吃什么菜啊?”老二陳文清牽著自家兩個小的走了過來,看著桌上的三道菜,他朝著陳母開口問道。
陳母看著自家二兒子沒好氣的說道:“自己沒長眼睛,不會看嘛?”
“辣炒豬油渣,白菜,還有冬筍頓酸菜,不是,媽,您能給家里換點其它菜唄,這幾道菜從除夕吃到正月,今天都二十六了,您還吃,我這都快吃吐了。”陳文清看到桌上這三道菜,他不由得撇了撇嘴。
陳母沒說話,反而老大陳長青從另一個屋走了過來,對著陳文清數落道:“你呀,又不是不清楚家里什么情況,我們大大小小加起來十來個人,每天有這三道菜給你吃就不錯了,像隔壁村的,有些連飯都沒得吃了。”
“大哥,我知道,我不就是抱怨一下嘛,唉,這都好好幾個月沒吃過肉了,嘴巴都快淡出鳥毛來了,還是挺羨慕老三,有事沒事就去三毛家里開小灶,現在還沒看到那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又去他們家喝酒去了。”一想到陳實昨天還吃了野豬肉,這可把陳文清給羨慕壞了。
“各位,紅燒兔子肉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