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凡一直等到下午五點，才等到小馬哥過來。

和上次不同，小馬哥這次是一個人來的，一進門，屋內幾人就認識李雪。

他打著招呼，把手拎著的兩個袋子交給李雪。

“李老師，又見面了，給大家帶了點特產，麻煩幫我給下大家，張主編是不是在里面？”

李雪接過袋子：“小馬哥客氣了，主編在里面，你自己進去吧。”

小馬哥點點頭，敲了一下門，推門進去。

其他人都沒見過小馬哥，但是知道今天他會來，所以等他一進去，趙萍萍和林欣欣就湊到李雪旁邊。

“他就是小馬哥啊，我們用的企鵝就是他做的？”林欣欣好奇地問，頗有點迷妹的樣子。

“對啊，我看看這是啥，哦，是糕點。”

李雪從里面拿出來一個餅：“哇，奇趣餅家的豆沙燒餅。”

“我看看，我看看。”趙萍萍也在里面翻，拿出來一個圓圓的薄餅，“是老婆餅。”

李雪索性把兩個袋子的都倒在桌上，都是香港的各種餅，除了剛才的，還有皮蛋酥、白糖糕、砵仔糕等，林林總總，有七八種，而且是不同店鋪的。

“這么多啊，又要長胖了。”趙萍萍看著眼饞，又擔心身材。

李雪笑道：“你是得少吃點，現在有D了吧。”

趙萍萍臉通紅，急得打了她一下：“瞎說什么呢。”

林欣欣低下頭看了看，男士們都在專注地看著屏幕，似乎沒有什么能讓他們分心，只有朱平抬起頭，疑惑地看了眼趙萍萍。

被趙萍萍一瞪，嚇得趕緊看電腦。

此時，張凡正在和小馬哥說著自己的構想。

“必須拿下SP業務，有了這個，不僅是可以獲得現金流，而且在軟件上的很多點都可以實現。”

小馬哥托了下眼鏡，這不是他熟悉的領域：“這個SP業務具體可以做什么？”

張凡將會上說過的說了一遍后，接著說：“這些業務肯定會放給符合要求的公司做，也就是企鵝不會是唯一的服務商，但是，這個業務一定要重視，因為，這是企鵝翻身的最大機會。”

小馬哥表情嚴肅起來，身體不自覺地前傾。

張凡：“企鵝現在遲遲無法盈利，我覺得不是說這個軟件不好，也不是這個模式不對，而是支付問題沒解決。現在在網上買一件東西，支付過程極為繁瑣，SP能大大改善這個問題，只要發送短信就能完成支付，比起使用電話充值卡要簡單很多。

由于支付方便了，企鵝上可以做的文章就大了。

我做了一個計劃，我管它叫企鵝秀。”

張帆在白板上寫了大大的三個字，然后在這個字的四周延伸出去三根線。

“第一個是裝扮個人形象的道具，包括包括面孔，發型，上衣，下裝，鞋子，裝飾品，套裝，這些東西的自由組合能夠讓用戶生成一個屬于自己的形象，基于這個形象可以延展出個人空間；

第二個是廣告，廣告商可以在道具上做廣告；

第三，周邊產品，就是做一些公仔、手辦，包括印著logo和形象的抱枕、玩具等。”

小馬哥找了找，拿了本出版社的稿紙記了起來。

“有些東西我們以前想過，有些東西還真沒想到，這個企鵝秀好，技術上并不是什么難點，但是受困在用戶支付，現在很多都還是電話支付，太麻煩了。”

“嗯，企鵝秀延展出去的社區可以拓展更多的場景，例如農場、車位，不過這個階段說這個還太早。先做出企鵝秀，然后再一步步發展。”

小馬哥埋頭苦記：“對，我覺得張主編你這里我要多來，我感覺你這腦子就像個寶藏，挖呀挖呀就能挖出個想法。”

張凡一笑，想起前世那首兒歌，在大大的花園里面挖呀挖呀挖。

“另外，會員等級也可以設計一個，在頭像那里顯示，什么金鉆銀鉆粉鉆綠鉆，一看就知道誰花了錢。”

小馬哥笑道：“這個好，等我回去就安排，還有什么嗎？“

“還有就是網絡游戲，尤其韓國那邊。”說到這里，張凡突然停了下來。

他琢磨了一下，這個事情不能這么再說，一來企鵝現在資金緊張，即使說了，也沒錢去買代理，二來現在重點是把SP業務打造出來，不宜分心。

“這個問題先不說，等下半年再說。我們繼續說下業務的事情。”

小馬哥見他把話題生生切斷，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并沒有問，有些事情，該說的時候就會說，何況他投了這么多錢進來，必然是希望公司越來越好。

兩人一直聊到了深夜，期間，李雪進來一次，給他們從食堂打了飯，順便讓小馬哥和大家合了個影。

張凡順便介紹了一下幾個人，聽說張凡讓大家平等持股，小馬哥對張凡的人品又多了一份信任。

聊完后，小馬哥看了下表，已經是晚上8點多，在和張凡定下了20號見面的地點后，就先撤了。

張凡出來發現林欣欣還沒走。

“咦，你怎么還在？”

林欣欣吐吐舌頭：“我寫了個稿子，但一直覺得缺點什么，主編你幫我看看唄。”

張凡：“那你發給我。”

“不用了，就在這看吧。”

林欣欣主動搬了個椅子在旁邊。

張凡猶豫了一下，坐了上去。

林欣欣把屏幕往張凡這邊挪了挪。

稿子的題目是“社交網絡”

“你這個題目夠大的啊！”

這個題目完全可以寫篇論文了，只是這個題目是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能把握的嗎？

這篇文章是從校園視角切入，對當前已有的一些社交軟件進行了場景化的描述，特別剖析了企鵝在大學生中的風靡，必然會使得這批大學生在走上社會后繼續使用，從而形成使用慣性。

這個觀點不錯啊，有點意思。

張凡繼續往下看。

下面的內容就有點深度了，提出了社交面具。

網絡社交就是個面具，人人可以躲在面具后面，編制一個虛擬人設，但是當虛擬人設與現實生活碰撞時，對于很多人的心理會是一個沖擊。

虛擬社會中萬人矚目的明星，現實生活中可能是個摳腳大叔，無所不知的評論家，可能正在家里因為考試不及格而被責罵。

一旦這層偽裝被撕開，蜂擁而至的嘲諷、謾罵，甚至波及身邊人的隱私，都可能會釀成不可收拾的后果。

這些文字寫得很隱晦，文筆上也盡量表示了只是一種可能，并不是非常確定的語氣。

但是，張凡知道，再過幾年，甚至不用再過幾年，芙蓉妹妹、木子、天仙姐姐等出現后，都會迎來挖地三尺的曝光，有的人扛了過去，變得強大，有的人就銷聲匿跡了。

文章不長，大約3000字左右，但張凡足足看了二十分鐘。

林欣欣坐在旁邊，一臉希冀。

張凡看著林欣欣：“這是你自己寫的？”

“對啊，李雪老師也幫了我不少，我有些地方寫的不夠清楚，她還幫我修改了。”

張凡點點頭：“你這篇文章是可以上頭版的，但是寫得還不夠透徹，來，我和你說一下。”

兩人一直說到了晚上快十點，林欣欣看了一眼電腦上的時間，跳了起來：“不行了，主編，我得回校了，再不回去宿舍就關門了。”

張凡起身：“現在學校還管得這么嚴嗎？”

“是啊，十點半熄燈，熄燈后回宿舍的都要登記說明原因。”

“那行，要不要我幫你打個車？”

“不用了，我自己打就行了。”

林欣欣跑出去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轉過身，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地說道：“主編，李雪老師很喜歡你，你不要錯過哦。”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下了樓。

張凡在后面啞然失笑，這小妮子，還管起我的事了。

林欣欣對他有點意思，他不是木頭，自然有所感，但今天看來，不過是一個花季少女的憧憬，既然已經釋然了，對大家都好。

我可是專一的人，前世到現在都喜歡李雪，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