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點半，趙萍萍敲了敲張凡的門。

“凡哥，我們去食堂吃飯，你一起去嗎？”

張凡正在忙著敲字，只感覺這會文思泉涌，停也停不住，哪舍得走開。

“我不去了，你幫我帶一份吧。”

“好，那我們去了。”

“嗯。”

出版社的食堂在小樓的一樓，半自助性質，種類還是比較豐富。

趙萍萍等四人打完飯后，坐在一張桌子上吃起來。

食堂的飯如果剛開始吃還是不錯的，葷素搭配，口味也適中，但要是連續吃上幾個月，那就不是這回事了，只能說是懶得出去，或者為了省錢，畢竟食堂只是象征性地收兩塊錢，這兩塊錢還會通過補助的形式發回來。

李雪沒打主食，就盛了點素菜，扒拉了幾口，差不多吃完后，說道：“我去給凡哥打個飯，你們等我一下，一起回去。”

何歡吃得快，一碗飯也見了底，忙說道：“我去吧，我正好去再加點。”

趙萍萍見狀，從底下踢了一腳，何歡愣了一下，低頭去看是誰踢的，李雪已經站起了身，去排隊取餐。

何歡看著趙萍萍：“剛才是你踢我？”

趙萍萍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你就沒看出來什么？”

“看出來什么？”何歡一臉懵圈。

“出事了，我覺得小雪可能喜歡張凡。”

“啊？”何歡腦門寫了個大大的問號，顧巖也抬起頭，一臉震驚。

“你怎么看出來的？”何歡問道。

趙萍萍壓低了聲音：“你就是個榆木腦袋，早上開會的時候，那么明顯了，顧巖，你看出來了嗎？”

顧巖點點頭。

何歡？？？？怎么看出來的？

趙萍萍：“張凡躲著李雪的視線。”

“所以，這表示什么？”

顧巖：“表示李雪和張凡之間發生過什么，從心理學角度，這叫首因效應。”

何歡：“你不要蒙我，我在大學是輔修過心理學的，首因效應不就是一見鐘情嗎？李雪和凡哥都認識多久了，這還能叫首因效應？你咋不說是馬太效應。”

顧巖：“我是很嚴謹的。這次回來，我第一感覺就是凡哥不一樣了，以前吧，他沒這么多話，開會的時候也基本不發言，版面做的也就那樣，沒看出什么創意。”

何歡插話：“你是在說你嗎？”

趙萍萍掐著何歡的脖子：“閉嘴，聽顧巖說，我也有這感覺，我覺得他現在特別帥。”

何歡：“你看誰都是這感覺吧，別掐，疼，我是有女朋友的，別對我下手。”

趙萍萍：“難道你沒覺得嗎？”

何歡：“我覺得啊，我那天回來看見他，還以為他去整容了，仔細看，還是一樣，不過，我對男的又不感興趣，帥不帥的，也就那樣。”

顧巖說道：“不止這些，他變得思路開闊了很多，講事情也有邏輯，做事也很有章法，就說發行吧，李雪都搞不定的事，他居然搞定了。我都覺得他是不是被附體了。”

趙萍萍放開何歡，連連點頭：“就是就是，以前我都沒怎么注意過他，聽到他做主編還覺得很不服氣，后來他把我去年的稿子還給我的時候，挑出來一堆毛病，我自己看了，說的還真對”

何歡：“我們去年底分開，去了別的編輯室，算起來到現在也就三個月不到吧，怎么感覺就變化這么大?就像有個故事說的，什么遇到事一夜白頭，他倒是沒有白頭。”

顧巖：“那叫伍子胥，是家里人死光了才變這樣的。”

何歡：“那就是了，你看，我們幾個，只有張凡是一個人在BJ，突然遇到這么大的事，報社停刊，被分到編輯室，他去的還是學術編輯室，在那里面，不熬個十幾年，都不敢和作者聊天，在那里肯定很郁悶。

所以，破而后立，變成這樣，無知的少年長大了，變帥了。”

趙萍萍：“你不是一個人？你又不是京城本地的。”

何歡：“我有女朋友啊。”

趙萍萍.......在這等我是吧。

顧巖說道：“所以，他現在的狀態就像換了個人，還是讓人覺得很可靠很成熟的那種，李雪如果對他產生了愛慕之意，也很正常，她喜歡的不是以前的凡哥，而是現在的，相當于重新認識了，這不是首因效應是什么。”

何歡：“也不一定，你們以前和他接觸少吧，我沒搬出去前和他隔壁宿舍，私底下其實他挺能說的，就是在社里不說而已。”

顧巖：“也許吧，但我覺得確實像變了個人。”

趙萍萍若有所思：“不管怎么說，小雪如果真喜歡他，那張凡可就是全社公敵了，你們說說，你們喜歡過她嗎？”

何歡急忙搖頭：“我是有女朋友的，從來不瞎想。”

顧巖：“我要考研。”

趙萍萍(ˉ▽￣～)：“切。”

這兩人，沒救了。

李雪拎著個飯盒走了回來，看幾人的餐盤也都見底了，說道：“都吃完了，回去吧。”

趙萍萍摸了摸肚子：“我吃的有點飽，肚子都鼓起來了，想出去走走，你自己回去吧。”

李雪看了看，肚子鼓起來了？肚子的上面算肚子嗎？

何歡：“我也回去。”

趙萍萍站起來：“何歡，你都多胖了，心里沒點數嗎，出去走走，顧巖，你呢？”

顧巖看著趙萍萍刀人的眼神，機智地說道：“我要去買點東西，和你們一起出去吧。”

李雪眼神閃爍了一下：“好吧，那我先帶回去，然后再出來找你們，你們在哪走？”

趙萍萍：“那不好說，你就別出來了，吃得又不多，別走沒了，下午該餓了。”

李雪：“好吧，那我回去了。”

李雪一走，何歡立刻抱怨：“萍萍姐，我還想回去玩游戲呢。”

趙萍萍：“少廢話，過半小時再回去。”

何歡……………………

三人在外面無聊地走了半小時后，回到報社，發現李雪和張凡一個在里，一個在外，李雪正在電腦前趴著睡覺。

“嘖嘖，真是不懂憐香惜玉。”趙萍萍把李雪掛在衣架的外衣取下來，搭在她身上。

李雪一下驚醒了，揉了揉眼睛：“你們回來了，凡哥說等你們回來了就開會。”

“張凡越來越有資本家潛質了。”趙萍萍嘴里抱怨著，從桌上拿了本記事本，“你們快點。”

何歡和顧巖對看一眼，讀出彼此眼神里的意思。

女人啊，心口不一。

張凡還在忙著敲鍵盤，旁邊放著吃了一半的盒飯。

“凡哥，我們是現在開始還是等一會？”趙萍萍探了個頭進來。

張凡停下敲字：“現在吧。”

“這么急啊，好，我進來了。”趙萍萍推開門，把白板推了出來，對著沙發。

何歡和顧巖自覺地拿了把椅子進來，張凡沒搬，他要做主持人，得站著。

看大家都坐下了，張凡在白板上寫了趙萍萍的名字。

“我們從趙萍萍開始，李雪，你負責記錄一下。”

趙萍萍看著張凡，意思是：我不懂，怎么開始？你教我啊。

張凡：“你先說下你的設想。”

趙萍萍：“游戲啊。”

“好。”張凡在白板上寫下游戲兩個字。

“你想做哪方面的游戲？”

“單機和聯網吧，聯網游戲現在越來越熱門了，但是單機游戲還是主流，像剛發行的軒轅劍3，英雄傳說5，模擬人生，還有馬上要出來的英雄無敵3，極品飛車5，所以我想以單機為主，加一些聯網游戲，如半條命和雷神之錘3。”

張凡在白板上記下這些關鍵詞：“好，還有嗎？”

“先這樣吧，聽聽大家的意見。”

“嗯，不說意見，根據你的內容，我提問題，大家回答，每個人都要說，也可以提問題。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你這個版面的讀者是誰？萍萍先來。”

趙萍萍想了一會：“年輕人和學生。”

張凡：“多年輕，具體歲數。”

“18-28。”

“好，何歡你說。”

“我覺得差不多，這個年齡段。”

接下來，李雪和顧巖也表示了認可。

“好，那第二個問題，文章形式是什么？”

趙萍萍：“攻略和地圖，還有秘技。”

張凡這次不一個一個問了：“你們有其他補充嗎？”

三人齊搖頭。

張凡微微一笑，趙萍萍心里咯噔一下，覺得自己是不是掉了個坑里去了。

“我再說一次，我們這次試刊，是要給部里和新成立的移通、電信看的，以及一些關聯企業，這些人的年紀是多大？你們先不用急著回答，想五分鐘。”

說完，張凡拿了茶杯，到外屋飲水機接了杯水，沒有急著進去，靠在李雪的桌子上。

李雪的桌子很整潔，作者投稿疊著整整齊齊地放在一邊，中間擺著個相框，是李雪的照片，背景是一片大海。

可惜不是比基尼，張凡有些遺憾。

欣賞了五分鐘，張凡推門進去。

“我們繼續吧，回到第一個問題，我們游戲版面的讀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