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轉眼間三天已過。
“咚咚咚。”
敲門聲在辦公室外響起。
“請進。”
杜奕推門而入。
“葉女士你找我?”
“嗯,叫你來是通知你,你的處理方案已經下來了。”
杜奕怔愣住,果然,該來的總會來。
葉染寧看他有些呆滯,提醒道:“放心,我說過的,一切僅在你能力范圍之內。”
杜奕平復一下情緒,帶著好奇問葉染寧:“那處理方案是?”
“面晤令尹,就是跟令尹見上一面,談點事情而已,結束之后,西神舟會給你發張西線居民證,以及安排住處。”
杜奕聽著,感覺的確沒有什么強迫的意思。
“難道又是我多慮了?”
他心里想著。
葉染寧看他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只覺得心里不自在,干脆就跟杜奕攤牌了。
“有我陪著你一同前往西神舟,真的沒有什么好擔心的,更何況爺爺也不會把你怎么樣。”
“是嗎,抱歉給你添麻煩...了?等等等等,當今令尹是你爺爺?!”
杜奕話都說一半了才反應過來,感情自己的負責人不僅是第一科研的教授,還是妥妥的關系戶啊。
“這有什么震驚的?如果我沒點關系,就算是再有能力也不可能夸越輩分直接跳到教授的位置上啊。”
葉染寧屬實覺得杜奕有些大驚小怪了,明明是仔細想想就能得出的結果。
杜奕雖然驚訝,但貌似理的確是這個理。
“那,那什么時候出發?”
杜奕岔開話題,直擊中心問題。
雖然震驚是震驚了點,但是總歸是吃了定心丸。
“下午1點。”
“明白!”
3月9日,下午一點,杜奕和葉染寧踏上了前往西神舟的路程。
出了斯諾克,杜奕明顯感覺得到環境發生了巨大變化,地方不再像是城內那般繁華,反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凄涼感,不過倒不是全都如此,出城大約30公里后,車隊經過一個小鎮,這個小鎮滿天花海,建筑也是偏和煦風格,令人嘆為觀止。
下午5點左右,車隊抵達了西神舟。
一下車,杜奕頓時就感覺這里與斯諾克的不同,在斯諾克高樓大廈林立,充滿了繁華和紙醉金迷的感覺,而這里給他的感覺就是肅靜莊嚴,明顯是按照曾經的神舟奇跡建的,不過,卻遠不及神舟奇跡。
“別發呆了,跟我來。”
葉染寧對著出神的杜奕喊道。
杜奕跟上葉染寧,很快來到了一座威嚴的建筑前,如果杜奕沒有記錯的話,這里應該與神舟奇跡的中心建筑是同一個名。
“神霄宮。”
杜奕呢喃著。
“你認識這?”
“沒有,是我猜的。”
“那就進去吧。”
進了神霄宮,頭一個見的是明境堂,隨后是濁世林,再之后就是天垂堂,而杜奕二人的目的地就是天垂堂,也是神霄宮的議會廳。
進入天垂堂,入眼就是一張長桌,首席位上坐著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爺子。
“喲,瞧瞧誰來了,這不是染寧嗎,想必你身后的就是杜奕上校了吧。”
這位慈眉善目的老爺子走下首席位,熱情的向二人打著招呼,而這個人就是當今令尹——葉鳴。
而其他坐在席位上的分別是陸軍總司令——李修之元帥,陸軍參謀總長——王奇凜元帥,空軍總司令——徐裁泯元帥,海軍總司令——古榮元帥,以及西神舟的其他軍官和政要們,再加上一直站著首席位旁的令尹副官——林易上將,總計十幾余人。
“爺爺!”
看見葉鳴的葉染寧也是無比激動,算算時間,他們爺孫倆也有個把年頭沒見了,畢竟兩個人都很忙。
見到此情此景的眾高官們仿佛早已料到,倒也沒說什么,不過這就苦了杜奕,因為葉染寧在和葉鳴敘舊,所以整個天垂堂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一人身上,本就社恐的杜奕當即愣在了原地,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直到爺孫倆敘舊完,葉鳴才注意到滯留在原地的杜奕。
“哎呀,上校先生怎么一直在那杵著,趕緊入座吧。”
得到命令的杜奕這才如釋重負,被那么多人注視真不好受。
首席位的左右手邊葉鳴特意各留了一個席位,這正是用來招待杜奕二人的。
二人相繼落座后,葉鳴率先開口:“我請您大老遠過來走一遭的緣由,我想染寧已然告訴您了吧。”
“令尹大人沒必要這么客氣,說到底,現在的我也只是普通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沒法在這個時代立足的流浪者,至于您的要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配合。”
杜奕趕忙開口矯正。
“哈哈哈哈,可不能這么說啊,別的不暫且不論,就說輩分,您這個一百多年前的‘時間旅行者’可要比我這個70多歲的老頭還要大上70多歲呢。”
葉鳴不以為然的說著,就如葉染寧所說的一樣,當今令尹的確和藹可親,并且
還帶著點幽默風趣的感覺。
一時間杜奕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同時,這也是這個身份的弊端。
“好了好了,上校先生讓我們言歸正傳吧。”
葉鳴主動岔開話題,為杜奕解圍。
“對于上世紀20年代初所爆發且直至30年代中葉,維持10余年之久的神舟大戰,我們這些后來者從史料能夠了解到的正規史實少之又少,其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大戰的烽火‘把人都給燒沒了,沒人來記載這場空前絕后的戰爭了’,不過我們直至今日依舊在努力考古和查找文獻,這個項目無論是在東線還是西線都一直在執行,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們很幸運,我們曾在大陸各地找到了許多關于神舟大戰的科考文獻,不過大多都是戰爭親歷者的日記,有政要的,有軍官的,也有普通士兵的,所以我們對神舟大戰前后還算是較為了解的。
但是讓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是,神舟大戰因何爆發,我們實在是想不通,明明一直處于繁榮昌盛的神舟帝國為什么會突然爆發戰爭,并且規模還如此之宏大,所以我請您務必為我們這群后輩解答。”
葉鳴對著杜奕誠懇的詢問,一旁包括葉染寧以及軍官、政要們都認真的洗耳恭聽,他們無一例外都很好奇在一百多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很抱歉,我只是個軍人并不涉政,但是如果您問的只是這個問題,并沒有打算繼續延伸這個話題,那么這個問題的答案我還是知道的。
2019年七月,當時的神舟令尹‘改朝換代’,從一個老成持重的先生,改為了一個急于求成的狂人,這位狂人因為剛剛上位的緣故還尚不得民心,甚至有些老百姓都不知道令尹換人了,所以這位令尹為了擴寬在民眾中的知名度,借而加大自己的權威,他做了一個連整個高層都不敢相信的事,那就是挪用神舟帝國近半年的開銷開鑿西北山川引北國之水入神舟中心地帶,再由神舟工坊加工,后免費將水源流通整個帝國,救濟正處于旱災的地方,為此,他不惜與高層翻臉也要開鑿山川,有一說一這的確是一個利民方案,但他遠遠低估了這項工程所需的資金,別說是半年的開銷,就是十年都不一定足夠,這也就導致了全帝國資金鏈幾乎在剛開工不到2個月的時間就崩塌了,全國上下人心惶惶。
但這顯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令尹和高層之間的矛盾被無限放大了,2019年十二月,由大多數高層組織的刺殺令尹的行動開始了,不過以失敗告終,令尹震怒,發誓要清理門戶,短短三天,那些參與刺殺的高層死的死,逃的逃,即使是沒有參與的高層也人人自危,而新的高層出現,也不過只是傀儡。
而那些逃出的高層跑的民間煽動民眾反叛,原本就因為令尹在政治上的錯誤而導致年收入大打折扣,嚴重的甚至分文未賺的百姓聽落魄高層這么一說,頓時群情激憤,不過并為付諸行動,2020年三月,那位狂人再次做出了錯誤的抉擇,那就是強制征稅,這將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4月初起義爆發了,又或者是神舟大戰爆發了,而起義軍,我想就是你們常在文獻中所看到的反叛軍,而我是2029年進入的休眠倉,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推測,在我進休眠倉不久以后就動用了核能源。”
杜奕說完,天垂堂落針可聞,或許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一個千年帝國竟然僅僅因為一個人就被拖進無盡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