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該當何罪!
- 大明:景泰盛世
- 時間過的好快
- 2265字
- 2024-12-14 21:10:00
憤怒激憤的咒罵聲不絕于耳。
忠勇伯蔣信、鎮遠侯顧興祖,兩人人雖未言語,不過臉色亦是陰沉的幾乎快要滴出水來,捏著奏章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然青筋暴起,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
此間奏章的內容很簡單。
就是針對此次土木堡之變,參與皇帝御駕親征,不僅打了敗仗還把皇帝給弄丟了,自身卻活著回來的武將功勛,以及死去的武將功勛,此次隨軍出征的彈劾。
見到這樣的奏章,如何能夠不憤怒?
因為大家都知道,此次敗仗與之他們這些個人,真的沒多大的關系,此間發生的事情亦非他們這些人所想,所造就這樣局面,乃是皇帝朱祁鎮寵幸奸黨王振,以及王振瞎指揮導致。
顯而易見的事情,這些人還想要無中生有,借機彈劾他們,趁此落井下石,企圖達到自身的目的。
短暫的沉寂了片刻,鎮遠侯顧興祖瞬間像是想到了什么,強壓下心中的怒意,低垂著的腦袋緩緩抬起,臉上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
“陛下.....”
“針對此次御駕親征失利,今日于朝堂上不是已經有了定論了嗎?”
說著,他揚了揚手中的奏章,繼續道:
“不知陛下,如今又拿出這等奏章給臣等看,究竟乃是何意思?”
“難道陛下是想要推翻,今日于朝堂上,與諸卿共議之定論嗎?”
不得不承認。
顧興祖不愧是武將功勛中,被譽為接班人的存在,心思非一般的細膩,看待問題確實乃一針見血。
遇事不慌,遇危不懼,還能夠從中找到利于己身的辯駁點。
對此,朱祁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亦是心中早有預料,瞳孔中的雙眸微瞇,瞥了一眼胸有成竹發問的顧興祖,微微搖了搖頭,沉聲道:
“非也,非也?!?
“朕自是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
“想來今日參與議事的諸卿,亦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
“但是......”
說到這里,朱祁鈺頓了頓,挑了挑眉宇,冷笑著繼續道:
“雖罪責今日朝堂,將其歸納于振黨。”
“并不代表爾等則無責.....”
“振黨狐假虎威縱使萬死不能泄其罪,但爾等隨行的武將功勛,難道就都是草包,難道都是軟蛋不成嗎?”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堂堂的武將功勛,居然會懼怕區區閹黨....”
“此難道,不是爾等的無能嗎?”
“朕之這樣的想法,想來滿朝的一干臣子,應該與之朕所想差不多,只不過振黨如今成為了他們的宣泄口,但一旦處理了振黨之后,想來應該有不少的人,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
“就沖爾等手中的奏章,爾等應該也能夠從中品味些許‘不同韻味’不是嗎?”
是啊!
他們這些個隨行的武將功勛都是軟蛋嗎?
區區一個王振,就把他們所有人都給嚇到了。
不可否認....
雖王振深受寵幸,但他們這些個隨行的武將功勛,并非沒有辦法對付其,亦不是拿捏不住其,只不過各有各的小心思,造就了眼下的局面罷了。
朝堂上都是人精,誰人能夠猜不到?
王振和朱祁鎮有錯不假,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這些個隨行的武將功勛也好不到那里去。
且文臣和武將功勛,兩者本就水火不相容,這么好的機會,這么好的借口,其能夠放過打壓他們機會才有鬼。
顧興祖聞言皺了皺眉頭,陰沉著臉陷入了沉默。
同時場中的眾人也不是傻子,眼下朱祁鈺召見他們,以及給他們看這些個彈劾奏章,又言這些個話語,能夠有什么好心才有鬼,或多或少有著些許猜測。
其這是想要借機,從他們這些個武將功勛壓榨他們的價值,狠狠的敲他們竹杠的節奏。
文臣無恥打壓他們,皇帝不幫忙就算了,居然也跟著做這等落井下石的事情,一個個都把他們這些個武將功勛給當成待宰的羊羔,一時之間可謂是讓場中的幾人,心中覺得無比寒心。
想著,想著,顧興祖臉色愈發陰沉了起來,看向朱祁鈺已然沒有了之前的恭敬和敬畏,神情中譏諷之意盡顯,言語中亦全是不屑,冷笑道:
“陛下不愧是出自文臣....”
“當真是打著一手極好的算盤,亦能夠將此等事情,給說的如此冠冕堂皇,著實令人大開眼界?!?
“此件事情,陛下心中既有想法和決斷,又何必遮遮掩掩、言這些個彎彎繞繞的言語,何不大大方方的直言不諱,倒也能夠顯得坦蕩一些?!?
這話說的。
可謂是相當的不客氣,完全沒有分毫的恭敬和敬畏。
幾乎就差指著朱祁鈺的鼻子,明言著噴他無恥、臭罵他了。
朱祁鈺聞言微微怔了一下,不過轉念一想,也明白此間為何會如此,對其這般反應倒也能夠理解,亦知曉此乃在情理之中,倘若這般事情,這些個家伙都沒任何反應的話,怕是他才要真正的擔心了。
理解是一回事,但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可否認,他是中意需要他們、欣賞這些個武將功勛,但身為上位者,應有的姿態和威嚴絕對不能夠少。
此間又何嘗不是他在給這些人機會?
倘若不把應有的位置站穩,明明是他雪中送炭,倒顯得他求叫這些人般。
縱使彼此合作,這些人也勢必不會真正的領他的情誼,念及他的半分好,反倒是會覺得一切都是他們應得的,一切都是他這個做皇帝應該。
乃是皇帝需要他們,而非他們需要皇帝。
如此不妥妥的本末倒置,失去了他本意和初衷,亦難以收攏這些人的心。
并且從頭到尾,他朱祁鈺亦沒有做過對不起,這些個武將功勛的任何事情,反倒是這些個家伙,閑不住跑去找孫太后表忠心,先行此等逆舉,對不起他在先,他為何要忍氣吞聲?
想著,朱祁鈺面色驟然內斂,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陰翳,瞳孔中雙眸微瞇,身上迸發出駭人冷意,冷笑譏諷道:
“喲呵.....”
“長本事了。”
“有脾氣了,脾氣倒還真的不小。”
“如此有本事、有血性、有脾氣,為何懼之區區閹人,為何把皇帝都弄丟了,為何被差之好幾倍的瓦剌賊子殺的片甲不留,猶如喪家之犬回京?”
“對外人唯唯諾諾,倒是對朕‘重拳出擊’,鎮遠侯這是認為他人不好欺,而朕則軟弱可欺嗎?”
說著,朱祁鈺瞇著的雙眸猛然睜開,‘砰’的一巴掌拍在案臺上,從椅子上直直站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豐城侯李賢,厲聲質問道:
“豐城侯此間,你年歲最長、輩分最高,想來對于大明律例亦最清楚不過?!?
“爾來好生的與朕說一說,目無君上、蔑視君威,該當何罪!!”